世界上真的有鬼神吗?每当提到这个话题,总会有许多人说出各种不同的观点,并有理有据的说出来。老一辈的人普遍持有世界上是有鬼神的这一观点,也可以说出许多事例,但到底是有鬼神还是心理作用就不得而知了。像新一辈在共产主义的土壤下生长的人大部分持有以上相反观点的。至于要说明标题的这个问题,肯定不能够只从主观感受这单一的一个纬度来说明,下面我引用历史文献来进行说明。
距今2600多年,一位神降临在虢国这一国家,一住就是半年之久。《左传》对此的记载如下:
秋七月,有神降于莘。 惠王问诸内史过曰:“是何故也?”对曰:“国之将兴,明神降之,监其德也;将亡,神又降之,观其恶也。故有得神以兴,亦有以亡,虞、夏、商、周皆有之。”王曰:“若之何?”对曰:“以其物享焉,其至之日,亦其物也。”王从之。内史过往,闻虢请命,反曰:“虢必亡矣,虐而听于神。”神居莘六月。虢公使祝应、宗区、史嚚享焉。神赐之土田。史嚚曰:“虢其亡乎!吾闻之:国将兴,听于民;将亡,听于神。神,聪明正直而一者也,依人而行。虢多凉德,其何土之能得!”(原文出自《左传·庄公三十二年》)
鲁庄公三十二年,有神降临在莘地。这事儿勾起了鲁庄公的好奇心,找内史过来寻味神降临的原因。
过可是一位博学多识的人,在解释这件事情的缘故还介绍了许多国家的同内事件:“一个国家将要兴盛的时候,神灵就会降临,视察该国的德行;一个国家将要灭亡的时候,神灵也会降临,视察该国的罪恶。所以有的国家在神灵降临之后而兴盛,有的国家在神灵降临之后而灭亡。虞、夏、商、周都有过这样的情况。”
周文王问:“那我们应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来接待这位神呢?”过对此的这样回答:“就把这位神灵降临的那天作为祭日,依照这个祭日里相应的祭品和典礼来搞祭祀就好了。”那到底应该怎么祭祀呢?这就需要当时的礼学专家来解决这个问题了。这个问题不仅牵扯到《礼记》上,还要用到《尚书》里的“五行”和《周易》里的一些概念,实在是晦涩难懂,在这里就不作文章了。
回到正题,得到了周惠王的同意之后,内史过前往虢国,为祭祀典礼做准备去了。等办完事情回来,他却发表了这样一番议论:“虢国的国君很暴虐,又很听神灵的话,看来虢国快要灭亡了啊。”
但很遗憾的是,我们想问的神到底是什么样?神到底与我们有什么不同?神有什么特殊的能力?等等的诸多问题,并没有说出来。
再举一个例子,唐朝末年,一起新的降神事件值得我们关注。《鉴诫录》有记载说,王建和晋晖年轻时十分交好,两人因为家贫,做起了打家劫舍的营生,事发之后逃进了武阳县的一座大墓里边。到了夜里,突然听到有人呼叫:“颖川正在举办无遮大会,咱们一起去吧!”大墓有声音回答说:“蜀王在此,我不方便离开。”王建和晋晖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也不知道此人口中的蜀王到底指谁。过了很久,参加无遮大会的鬼终于回来了,他对墓中的鬼说道:“我知道你有客人,所以带了三份饭来。两份献给王爷,一份献给公爷。”墓中窸窣了一阵,像是有人接过饭来分放在王建和晋晖面前。两份饭菜虽然内容一样,但王建的这份另有一种特殊的馨香。后来两人从墓中脱了身,躲过了追兵,从强盗变成了军人,各自打下了一番锦绣前程:王建成为前蜀的开国皇帝,晋晖也当上了位高权重的太师。还有许许多多的事例,估计咱们电视剧已经坎看了不少,在这里就不说了。《国语》有许多篇幅也是写这类事的。
当一个说法就算在当时就算再被人当为真理,经过时间的沉淀之后,总会有人质疑它。来到唐朝,柳宗元的《非国语》对《国语》进行了逐字逐句的批判,在谈到“神降于莘”的时候,把问题的关键归之于“道”,合乎道义的人会依靠自己的力量,不合乎道义的人才会祈求于神灵。在柳宗元之后,也有许多反对他的声音,陆游在《老学庵笔记》里回忆到:“徐敦立侍郎性情诙谐,有一次对我说道:‘柳宗元能写《非国语》,正是因为他平时熟读《国语》,写文章仿效《国语》风格的缘故。把书读得太熟,自然能挑出不少毛病。’我回答说:‘苏轼被贬岭南的时候,非常喜欢柳宗元的文章,把他和陶渊明并称二友,而在北归之后,却在《与钱济明书》里痛骂柳宗元的《时令》、《断刑》、《四维》、《贞符》这些篇章,甚至说出“小人无忌惮”这样的话来,看来也是把柳宗元的文章读得太熟的缘故啊。
除此以外还有许许多多的例子,我就先举一个例子。至于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鬼神,我的看法是没有。儒家有一个概念叫“传神设教”,意思就是,敬拜鬼神能够更好的管理百姓。这个概念出自于《易经》“十翼”之一的《彖传》,原话是“圣人以神道设教而天下服矣”。
《论语》有这样一段记载:“臧文仲居蔡,山节藻棁,何如其知也。”主人公臧文仲是孔子的祖国鲁国的一位元老大臣,生活年代比孔子略早,给后人留下了智者的口碑。“臧文仲居蔡”并不是说臧文仲住在一个叫蔡的地方,这里的“蔡”是一种大乌龟。“居蔡”就是给大乌龟盖房子住。这种大乌龟的住宅标准非同寻常,是“山节藻棁”,有雕刻成山形的斗拱,有彩绘的梁柱,一言以蔽之,就是极尽奢华之能事。所以孔子最后会说:“谁说臧文仲聪明呢?”也就是说,给大乌龟盖豪宅,在孔子看来纯属做傻事。
结合上面儒家的“传神设教”的概念,不难理解,孔子的言外之意就是:鬼神这种东西,骗骗百姓也就算了,臧文仲你居然相信?
至于鬼神这种东西,心理学有个很好的解释:人们想要一个凌驾于自我意识之上的东西,如果没有,就制造一个。显而易见,鬼神就是这样的一种产物,它会在特定的情况下规范人们的行为,并会影响到人们的观念。但是过于相信就是迷信了,就像孔子的话一样,这种东西,听听就好,何必要当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