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一时不解,都终究会有明白的一天。
刘响提到的那位在当地一家刚刚冲超足球俱乐部关联公司做高层的朋友其实肖岩一点都不陌生,她就是肖岩第一份国有企业工作时十分尊重的周药师,周阿姨的前儿媳。肖岩当年参加了他们的婚礼。至于后来什么时候,何种原因离的婚,以及她具体做什么工作,肖岩就不知道了。因为他虽然对这个人不陌生,但从来没有直接和她打过交道。
刘响多次在肖岩面前说有位好友在这家新晋中超俱乐部任分管重要工作的副总裁。他要想法与他们合作。
经过了一次又一次“机会”的戏弄,肖岩已经十分清醒,以他们目前的状况,任何有价值的合作都是不可能落在他们身上的。合作的实质无非就是参与方的价值交换,而圣和社除了那间租来的办公室有点特点,除了刘响和自己对他们不成熟产品的有些夸大其词的宣传外,实在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可以用来交换。
因此,肖岩虽没说什么反对的话,也没表现得太积极。
刘响其实也只是随便给他说一下这个线索,并没有想他参与这事,他有他自己的打算。肖岩不自主表现出的唑唑逼人的自以为是,很多时候让人产生一种喧宾夺主,企图成为核心的感觉。没有人喜欢他这样的风格,刘响也不例外。
“菲菲,你准备下,我带你去见这个人。”刘响在一次路过这家俱乐部附近时在车上说。
“从哪方面准备呢?”她有些不解。
“给他们找一下需求。”刘响边看着车窗外的大楼边说。仿佛那个他的朋友就在大楼里某个窗户里一样。
肖岩没有说话,他不知道她是否能够找到一家足球俱乐部的真正需求,以及,他们是否有能力满足人家的需求。他不明白为什么刘响绝口不提请他帮下忙,提点建议。
肖岩对体育项目,特别是足球的熟悉几乎所有认识他的人都知道,刘响当然也是清楚的。“或许只是为了完全不想让自己介入此事吧”,肖岩心想。
但为什么刘响甘于置他极力引入的线索而不顾,宁可放弃可能的帮助,肖岩一时却没想明白。
肖岩也是分裂的,一面对刘响说的这事很抵触,一面又对刘响完全排开自己感到愤愤不平,甚至有些失落。
他自持对足球运动在所有同事中他最有发言权。不仅是因为他从小就开始踢球,不仅是因为自己曾经是大学第二名球队的主力,不仅是因为三次球场上重伤,更是因为他中学就开始看球,且常常通宵达旦,对五大联赛和国内中超,无论是球队还是比赛都可以说是如数家珍,对俱乐部运作也十分熟悉。
“为什么这个涉及本地俱乐部的事却要排开自己呢?”肖岩实在不能理解。
肖岩的愤愤不平,他的失落感也只持续了很短时间,没多久他就彻底释怀了,因为他觉得自己已经完全明白了现实的状况,他似乎理解了刘响安排。
人性如此复杂,凭什么要求别人永远大公无私,凭什么让人永远理解自己。自己也并不是随时都那么纯粹,有时甚至不也是有些邪恶吗?
只要换一个位置,没什么想不明白的。
况且,肖岩本身就是一个有怨言却几乎从来没有仇恨的人,当然,更是一个愿意原谅自己的人。
而对刘响,当他想明白以后,甚至怨言都谈不上了……
早安,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