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对决
“快走吧，别让那哥等急了……”中年人不耐烦地催促郭大海，一边朝他移动过来，但始终没有动手。
“……站住，你别过来，再过来我报警了……”郭大海边说着，边拨打110报警电话。
中年人见郭大海正要拨打电话，掏出钢管，一个箭步冲上去，朝郭大海面门砸去。郭大海慌忙把手机揣进冲锋衣口袋，另一只手掏出扳手，在中年人的钢管几乎砸到他的脸上时，他手里的扳手与对方的钢管碰撞，发出当啷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郭大海只觉手臂一阵发麻，对方也被震得后退两步。
“砰”的一声闷响，刀疤脸趁郭大海疲于应付中年人之际，已冲到近前，三角铁着实砸在郭大海的左肩上，郭大海被砸得左肩一直到手臂火辣辣的疼，幸亏穿着厚厚的冲锋衣，再加里层的棉服，还不至于伤到骨头。
郭大海被激怒了，顾不得多想，攥紧手中的扳手，胳膊抡圆划出弧线带着风声，冲上前去朝刀疤脸与中年人劈头盖脸砸过去。中年人边躲闪着，边扬起手里的钢管，朝郭大海招呼过去。
“砰！”
郭大海手里的扳手抡在中年人脖子上，对方发出“哎哟”一声，一个趔趄扑倒在地。
“砰、砰……”
两声闷响传来，刀疤脸专攻下三路，三角铁砸在了郭大海的腰部，但郭大海手里的扳手也砸在对方胳膊上，两人同时后退几步。
郭大海趁中年人摔倒在地，忍着疼痛，犹如泰山压顶般朝刀疤脸扑去，惊惶中刀疤脸的三角铁砸在郭大海宽大的胸膛上，发出“咚”的一声。郭大海手起扳手落，砸在对方脑门上。
“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裂声从刀疤脸的头盖骨上传出，这声音比落地的西瓜更令人内心震颤。一阵酸麻如电流般传遍郭大海的整条手臂。刀疤脸的身子犹如破麻袋般重重摔倒在地，猩红的鲜血从他的脑袋上汩汩涌出。
郭大海吃惊地看了一眼手中的扳手，扳手上沾染了一丝血迹流淌下来。躺在一边的中年人急促的呼吸声清晰可闻，他瞪大双眼，惊恐地盯着郭大海，又朝刀疤脸的一地血迹望了一眼，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朝宅院方向跑去，大喊着：
“救命啊……杀人啦……杀人啦……”
郭大海并未追赶，待中年人跑远，他走到刀疤脸近前，用手推了推对方，对方没有丝毫反应。他又用手指，轻轻放在对方鼻孔下面探了探，由于紧张的缘故，他的手指在微微颤抖。
“我杀人了？”
他终于意识到，刀疤脸已经死了，他的大脑嗡的一下一片空白。
郭大海慌忙拨通110报警电话。报警之后，他再次拨打张山的手机，这次张山的手机已处于关机状态。
他揉了揉疼痛肩头，从冲锋衣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用火机点着，他想让自己平静下来，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办。
“老大肯定还在那所宅院内，我就在这里等着警察来，”他心想，“现在还不能进去，但要走近一些……”他返回到车内，把汽车打着火，摇下窗玻璃，缓缓向宅院方向靠近。
郭大海目不转睛地盯着那道绿色铁皮大门，并不停扫视着桑塔纳轿车外围，防止有人突然偷袭。五分钟过去了……八分钟过去了……他不停地扫视手中的手机，内心越来越不安，车内开车暖气，可他感觉身体异常冰冷，嘴唇在不停打着哆嗦。
门突然被打开了，十多个手持棍棒、铁锹农民打扮的人，从门里面冲了出来，但他们没有继续向前，距离郭大海的车大概30米的距离，排成一堵人墙挡在他的面前。这些人的背后，一辆卡车从门里面冲了出来，向相反的方向疾驰。
郭大海担心张山被这辆卡车带走，但前面这十多个人挡在路中间，他却又不能从他们身上碾压过去，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卡车离开。他再次拨打110电话，对方说：“在路上，马上就到。”
当卡车离开大约3分钟之后，这伙儿农民呼啦一声四散开去，向不同的方向奔逃。郭大海看得目瞪口呆，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他连忙挂挡，猛踩油门，向那所宅院冲了过去。
他手里拿着扳手，悄悄下了车，院落里鸦雀无声，如牛奶般白色的浓稠液体撒得满地，各类铁桶、矿泉水瓶、饮料瓶到处四散到各个角落，整个院落一片狼藉。
“老大……老大……”他大声喊着。
他隐约听到一个房间出来“呜……呜……呜……”的声音，连忙跑过去，敲了敲门，“老大……”，里面仍发出“呜……呜……”的声音。他推了推门，发掘门已被锁上。他用力地踹门，又用扳手砸，他拼劲全力用身体撞门，“啪……”门被撞开了。
“老大……”郭大海看到张山被反绑在床腿上，嘴被塞着，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张山看到郭大海进来，不停点着头，眼神中透着欣喜。
郭大海连忙跑上前去，拿下张山嘴里塞着的抹布。张山努力地呼出一口气说：
“大海，你没事吧？”
“没事……我失手杀了人。”郭大海边说，边把张山手臂上的绳子解开，眼神流露出担忧。
“你杀人了？”张山盯着郭大海失声问道，“怎么回事？在哪？”
郭大海领着张山看过刀疤脸的尸体，尸体旁边血流了满地，张山也确信对方确实已经死了。
两人又在院内走了一圈，楼上楼下一个房间查看，他们看到一个个房间空空如也，除了一些制奶的大铁桶没来得及搬走以外，其余的全部一扫而空。
此时，警车的警铃声由远及近传来，三辆警车警报声大作，从车上下来十多名警察，将现场封锁，警察上前问询。随后，由法警将刀疤脸的尸体抬上担架上拉走。
张山与郭大海两人随同警察，去了县派出所做笔录，录口供。张山在外面给莫莉打了个电话，今天在东平县，还不能回家，要等到明天才能回去。他打完电话，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惊心动魄的一天终于过去，张山不知，在这以后的路上，还将有什么样的事将等待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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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第二届小说创作月参赛作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