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老了》这首诗是爱尔兰诗人叶芝写给女友的爱情诗篇,去年的中国好声音上,赵照将它谱上了曲,作为献给自己妈妈的一首歌。最近春节晚会上莫文蔚的演唱和《我是歌手第三季》中李健的深情演绎更是让这首歌家喻户晓。今天是大年初六,春节假期的最后一天,许多人又要匆匆背起行囊,踏上奔命的旅途,当他们离去后,短暂热闹的家又归于平静,只剩下花白的头发和孤独的叹息。
我是个比较幸运的人,马上要三十的人了,爷爷奶奶姥爷姥姥都还健在,相比那些亲人过早离世的同龄人来说,多享受了不少被老人宠溺的时光;但我也是不幸的,因为在我成长的时光中,我就这么看着他们一天天的衰老,自己却无能为力。记得那时候奶奶的头上几乎没有什么白头发,精神头儿十足,总在我叔叔嫌她做饭不好吃时大声喊到“不愿意吃拉倒”,吓得我们赶紧扒拉几口饭,为了让我不学坏编各种鬼故事吓唬我,现如今她已是满头稀疏的白发,只能小声地说着话,连走路都有些力不从心。人们总说孩子仿佛都是一夜之间就长起来了,而老人们又何尝不是一夜之间就衰老的呢?在外四年的大学生涯,在我看来就像是白驹过隙般短暂,却在归来的时候猛然发现他们都已衰老,奶奶再也不能大声喊我们,爷爷再也不能健步如飞,姥姥再也不能熟练地摸着麻将,姥爷也再也不能雕出那些精美的根雕。
我相信世间万物的发展规律都是一个圆,人亦是如此。如今他们已经年老,身体就像是刚刚成长时那么脆弱不堪,轻微的病痛都可能对他们造成巨大的打击;他们的精神也如孩童时代一般,喜欢缠人,想要儿女子孙都陪在身旁,他们总是一遍一遍的问,自己的儿女子孙什么时候放假,什么时候回来吃饭,哪怕我只有一天没回去,爷爷都会催爸爸叫我回去吃饭,每次回家,我都可以看到他们眼中闪烁的喜悦。时光匆匆,他们的生命已经如同燃烧殆尽的木柴,只剩下微微发亮的火光和渐渐变冷的余温,谁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他们就会在角落里默默熄灭。远行的人啊,多给他们打打电话,多回家看看他们吧,因为你不会知道,这世上照着你成长的火光会在什么时候悄悄熄灭,这世上无私爱着你的灵魂会在什么时候离开。
最近我的脑海里时常想起我小时候的一个画面,那年的冬天,外面下着大雪,我坐在火炉旁,看着奶奶在炉子盖上烤地瓜片给我吃,那味道,我一辈子也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