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的后山坡上,乍暖还寒的春天有漫山雪白的梨花,纷纷落落,片片落在一人的心上;傍晚课间的远处山峦间,夕阳倾泻,照满整个县城,然后是整个校园,最后是我们的教室,暖暖的,直至夜幕和寒冷一起到来;燥热的夏夜,宿舍后的小树林里知了吱吱吱,响彻整个夜晚,伴着入睡,我还记得到那的第一个月圆夜,看着满月的我因为想家默默在被子里流泪。
那时的数学试卷是一份四开的报纸,局促的写不下挤挤攘攘的答案;那会的语文课上永远正襟危坐,随时准备提问及挨骂,心跳砰砰砰坐立不安;那时的课间很短,短的不够闲言碎语几句;那会的校园不大,台阶坎坎跌跌,却永远走不完。还有操场上野蛮生长的杂草,跑道飞扬的黄土,高人一头却死死困住我们的围墙。为何现在的我想起那时,除了美景,就是那些胆胆怯怯的万般心绪。
那会的那会,我还是个小胖墩,路人侧目的那种,年少里只有吃喝学习和想家,还有多多少少少女情愫、友情压在心底,化为指尖笔、笔下纸,纷纷杂杂、无头无续,印证了那句“少年不知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那些年的自己,不是没有委屈,也不是没有快乐,只是现在再想起,宛如那不是我,那是某人,而我,与那时,除了记忆,似乎毫无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