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个家,很朴素;我们三个人,很单纯。我们与世无求,与人无争,只求相聚在一起,相守在一起,各自做力所能及的事。
——杨绛《我们仨》
01
思念和无聊共存着,思念是因为无聊。无聊至极,就只剩下思念。除了吃喝拉撒睡,实在不知道干什么?不是不知道干什么,就而是什么也不想干。不想出门,不想逛街,一整天在家里连电视也懒得开,手机懒得摸。——这也许就是无聊的最高境界吧。今天的依依就是这样。
依依,四十岁,教师一枚。工作相对轻松。儿子在市重点高中上学。爱人的工作很累,在一家快递公司上班。每天从早上七点出门,晚上八点左右到家。至于上高三的儿子虽然周末也回家,但也是渐行渐远了。这个暑假,依依经常有孤单与无聊感。依依一人在家,无聊时就给丈夫打电话,随便聊几句,略表相思之苦和自己的空虚。
一天之中,依依最喜欢就是晚上了。从爱人推门回家,依依就复活了。像只欢快的小鸟,不停的在厨房和客厅忙活。20分钟左右,饭菜端上。然后就和爱人一起围着茶几看着电视,丈夫吃着饭看着电视,缓解一天的压力与疲劳;依依是看着电视看着吃饭的丈夫,缓解自己一天的无聊与相思之苦。
一个小时,茶几上已经堆满了残羹剩汤,依依收拾好碗碟放在洗碗池里,却不去洗它 。因为这个,爱人经常说她邋遢。但依依依旧如故。
接着依依会烧一壶水,泡一壶茶。依依爱喝普洱茶,丈夫爱喝绿茶,但依依坚持每晚泡壶普洱茶,有时独饮,有时丈夫也会喝,她认为普洱茶对胃好,也能消食,晚上不太影响睡眠,也可能会对丈夫的啤酒肚有所改善。
今天泡的是小青柑,她喝,爱人第一次见小青柑,也喝。两个人就这样喝着茶,看着《速度与激情8》,依依是不喜欢看这类电视的 ,依依喜欢看的肥皂剧,爱人更是嗤之以鼻。尽管如此, 依依还是陪着爱人看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你知道我为什么每次晚饭后都不愿意洗碗,非要等到第二天再收拾?”依依轻言轻语的说。
“恩?”爱人一饮而尽,“味道不错,再来一杯。说说看。”
依依看着爱人,不急不缓:“因为一天之中,就这个时间段你在家,我很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时光。哪怕是看着你吃饭看电视喝茶。我也很幸福。至于那些锅碗瓢盆留到第二天我一个人时再收拾吧。”
“是吗?这茶好喝。”爱人点点头,表示赞同。爱人一向不善于表达。
“明天我就要上班了。”依依接着说,“你要学会照顾自己,烟酒不要再沾了。”
“恩。”爱人不再说话。但看依依的眼神里多了温情,“依依,你今天怎么了?”
02
三里河寓所,曾是我的家,因为有我们仨。我们仨失散了,家就没有了。剩下我一个人,又是老人,就好比日暮途穷的羁旅倦客:顾望徘徊,能不感叹“人生如梦”?
——杨绛《我们仨》
依依没有告诉爱人,昨天晚上她一夜未眠,只因为《我们仨》这本书。
《我们仨》是一百零二岁的杨绛写的。她以简洁而沉重的语言,回忆了先后离她而去的女儿钱瑗、丈夫钱锺书,回忆一家三口那些快乐而艰难、爱与痛的日子。这个三口之家的动人故事证明:家庭是人生最好的庇护所。
其实书中并没有描述太多的喜与悲,杨绛似乎一直以一个旁观者的角色来描述他们一家三口从相距到分离的一生,写他们的痛苦和欢乐,杨绛写她女婿:“得一和善忠厚,阿圆有他在一起,我们可以放心。”而几页之后,却已为逝者:“这次送我走,只剩了阿媛一人;得一已于一月前自杀去世。”写钱钟书跟阿瑗生病去世:一九九七年早春,阿瑗去世。一九九八年岁末,锺书去世。我们三人就此失散。笔调静得吓人,所谓哀而不伤说的就是这种情绪。看的依依心口堵的慌。
杨绛先生说“现在我们仨失散了。我一个人思念我们仨。”这句话又把依依看哭了。一句平实的话语,却让依依真切地感受到了那份厚重的爱与刻骨铭心的思念。也让依依再一次对生命的可贵,亲情的相惜与呵护有了更深刻的理解与感悟。
03
如果可以。希望你留下,我离开。自私也好,任性也罢,不过不想独自在这儿了。
——杨绛《我们仨》
依依曾经给爱人开玩笑说:“你看你笨的要死,不会做饭,不会洗衣。如果我们两个有一个人要先离世,我情愿我在你之后。不然,谁给你做饭洗衣照顾你。”丈夫的回应依旧是“呵呵呵”的傻笑。
依依单位老张的爱人患脑血栓,无法行走,无法正常表达。老张每天把老婆照顾的干干净净的 ,还推着坐轮椅的老婆上班、散步,这事这景感动了很多人。依依曾经问过爱人:“要是有一天我和老张老婆一样了,不能言语不能行走 ,你会怎么做?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想来也不会照顾我。肯定把我照顾的脏兮兮的,像从垃圾桶里捡出来的……”
爱人听到这儿扑哧笑了:“如果有那么一天,我有可能会把你照顾成一个脏老太太,但绝对不会饿着你。不过你既然提出来了,我就改变一下,每次推你出门,先去美容院拾掇拾掇再上街,把你打扮成一个漂亮的老太太。怎样?”
……
“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人间没有永远,能紧抓住的就是当下,就是这一刻,看着眼前健康的爱人,想着上高中的一米八高的帅气懂事的儿子,突然间幸福感溢满心田。
“我爱你,爱我们的儿子,爱这个家。”她轻声对着爱人说。
“我也是。”爱人把目光从电视剧里转移过来 看着依依,那样的柔情似水。
人世间不会有小说或童话故事那样的结局:"从此,他们永远快快活活地一起过日子。"人间没有单纯的快乐。快乐总夹带着烦恼和忧虑。人间也没有永远。
亲爱的们,趁我们还未老去,尽情去爱吧,爱身边的每一个人,给他们幸福与快乐,在其中享受自己的快乐与幸福。尤其是一家人,更要珍惜这世情缘,要相亲相爱相守相助打死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