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霸带着两个儿子,紧握双拳,怒发冲冠。三人行在村子中间的大道上并排横着走。
路上的村民纷纷侧身避让,不敢挡了村霸的路,谁也不想引火上身,招惹是非。
村民们也很好奇,哪家又惹了村霸,竟然一次出动凶神恶煞的父子三人组,倒霉的人家又该鸡犬不宁了。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村民们伸着脖子,远远跟着,眼看三人气势汹汹拐个角,到了王游龙的家门前。
村霸的大儿子王永富一脚踹开王游龙家的大门,门猛地撞在内墙上,发出嘭的震动声,门头上的灰尘悠悠抖落,弥漫在空气中。
王永富一个箭步快速冲进院子,村霸驻足抬头看门头稳如泰山,才放心迈步进去。
村霸是真的怕门倒塌,他亏心事做多了,心有余悸!
大门已经不止一次被重击,都是村霸所为。他对王游龙家的大门的方式特立独行,不用手推,专用脚踹。
有一次村霸喝醉了酒,专来踹这扇门,不料用力过猛,大门摇摇欲坠,村霸刚要迈步进门,门头上的土砖轰然倒塌,支撑门的墙也已坍塌,门失重地拍在地上,一阵尘土铺面飞扬。
村霸心惊胆战,酒醒一半,眼看门铺面而来,赶紧后退。若不是酒劲上来,停下来打个冷颤,已经被门和土砖压在身下,非死即伤。
村霸看着已经歪斜还未倒地的残垣断壁,他已经打消进门的打算,恶狠狠的朝门里怒骂:
“王老鳖,你是想谋杀老子吗?老子要是死了,拉你们全家陪葬。”
王游龙全家已经入睡,听到踹门声,已经知道是谁在作恶,他的的父亲默不作声,他的母亲抱着被子蜷缩着发抖。
王游龙强压着怒火,他非常想冲出去找村霸拼命,一拳打在村霸那张满是横肉的脸上。
他朝着树桩日夜练习,力量足以让村霸的脑袋搬家,然后一脚把脑袋踢到狗窝里喂狗。
可是,王游龙一想到年迈的父母还要在村里生活下去,自己还没能力和村霸抗衡,也没有能力挣钱搬离此处,就不能不忍受村霸一次次的欺负。
第二天,王游龙父子把门重新修缮一番,他们没钱买水泥,用泥土混合麦秸作为粘合物。在父子俩人的努力下,门又傲然挺立,守护院子不被村霸轻易进入。
这次又被王永富踹了一脚,门只是倔强的抖了抖灰尘,它没有倒下的意思,颤抖几下平静下来,饶有兴趣的看着村霸这次怎么欺负这家人。
村霸站在院子,双手掐腰,怒气冲冲朝堂屋大喊:
“王游龙,你小子给老子出来,这次非剥了你的皮。你给我出来。”
老大王永富和老二王永贵都是热血青年,两个愣头青只听村霸的话,在院子里打砸,看到什么就搞破坏,很快院子里一片狼藉,弄得鸡飞狗跳,家禽的哀鸣声此起彼伏。
王游龙的母亲正在准备中午饭,按着盆子和面,突然听到门嘭的一声巨响,心里咯噔一下,随后心跳加速,怦怦跳个不停。
听到村霸谩骂,她硬着头皮走出堂屋门,看到院子里狼藉一片,泪水已经在眼睛里打转,她声音颤抖含着哭腔,朝村霸说到:
“他叔,游龙下地干活去了。他又惹你生气了,别跟他一般见识。要是弄坏了你家的东西,我们赔就是。”
村霸恶狠狠朝她的方向吐了一口痰,说道:“赔?看你们家穷酸样,你赔的起吗?赶紧让王游龙那个小王八出来,老子要扒了他的皮。”
王游龙的母亲不明所以,不知道王游龙又怎么招惹了村霸,但她也知道,村霸若想欺负他们一家老小,不需要任何理由。她只能说着重复的话,让村霸消消气,等王游龙回来给村霸赔不是。
不少村民们闻风赶来,有人围在墙外伸着脖子朝院子里看,有人在门口探着头朝里张望,但是没有人敢伸头,阻止这起打砸事件。
于不相干的村民来说,帮王游龙家捞不到任何好处,还有罪村霸的风险,权衡利弊后大家只跟风看热闹,不会为其仗义执言,更不会打抱不平。
在村民的眼里,他们祖上三代窝囊,别说出人头地,自我保全都难,这样一个家庭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大家都避而远之。
王攀背着一筐草路过王游龙家门口,朝里面一看,院子已经面目全非,王游龙母亲佝偻着背,双手合十,不断朝村霸作揖,让村霸网开一面,不要再砸了。
形单影只的母亲在盛气凌人的村霸面前苦苦哀求,眼泪扑簌地滴落,几乎就要跪下,可是村霸毫无恻隐之心,指挥着儿子继续打砸。
王攀快速抖掉背上的箩筐,开始狂奔,去寻找王游龙干活的地块。不一会,气喘吁吁的站在王游龙面前,捂着肚子含着腰,深呼吸几口气,抬头对正好奇打量他的王游龙说:
“龙哥,快回家,村霸又在你家打砸东西了。婶子她,快要下跪了,她。。。”
王游龙一听到村霸,心头一紧,还没等王攀说完,握紧锄头,三步并作两步,朝家的方向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