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给妈打电话。她告诉我她脖子下面长了个脂肪瘤,医生告诉她要尽快切除。爸在外地上班,急了,立刻给老板打招呼,要请假回来照顾妈。
谁知道,前脚刚给老板打过电话。后脚爸收拾东西准备回来的时候,老板电话却打不通了。工地里缺人,老板想让爸再做一天。
平时一向温文尔雅的爸,开始口不择言,骂骂咧咧,都到了这个关口,媳妇生病要动手术了,老板竟然这么拖时间。
最后,爸终于找到了老板,打了个招呼,火急火燎去买了最早的一班火车票,第二天中午回到了家,开始尽心尽力的照顾妈妈,准备接下来的手术。
爸妈一起度过了不长也不短的三十年,而我也已快奔三,我亲眼见证,爸妈之间的相互扶持,相濡以沫。
那年,爸急性阑尾炎发作,去医院动了手术。妈不仅在家要照顾我,做家务,每天熬一锅一锅的鸡汤给爸送去,在医院给爸讲笑话,很快,爸康复出院。
那一次,爸腰间盘突出也是妈在医院里陪他,给他煲骨头汤,在医院寂寞无聊的日子,都是妈在陪他聊天,给他按摩,放松筋骨。爸的病在妈一勺羹,一席话,一场舒心的按摩中消失不见了。
记忆中,他们从没有红过脸,吵过架。爸一直都是默默忍受着妈的臭脾气和喜怒无常的情绪,甘当妈的情绪垃圾桶。而妈,在对爸的一通无理埋怨后,不好意思的像爸道歉。
每天早上出去吃早餐时,总能看到隔壁的四奶奶推着坐在轮椅的四爷,从外面散步回来。
四爷之前是跑运输的,在那个年代,收入也算是很高的,平时也很爱干净整洁,总是把自己收拾的利利索索的。
那时四奶奶负责照顾一家人饮食起居,小日子过的倒也风风火火。四爷中风后,生活便不能自理。家里的一切都由四奶奶扛了起来。
四奶奶每天除了做家务,便是给四爷洗脸,擦身子,喂饭,搀扶着四爷练习走路,把四爷推出去晒太阳。
四奶奶从没有抱怨过。我总是能从她那温和的面容里,从她那轻柔的话语里,从她那烫好的卷发里,从她那浅浅的笑里,感受到她的乐观与坚强。
我也能从四爷那一头清爽的白发里,从四爷干净的衣衫里,从四爷越来越温和的脾气里,感受到四奶奶对他的细心照顾。
看着落日余晖下两个拉长的身影,我觉得那是我这辈子看过的最美的风景。
不论是青葱年少还是白发苍苍,你都是我天边最美的云彩,我都愿意陪伴你度过。无论你贫穷,疾病,衰老,我都愿意始终陪着你,不离不弃。
执子之手容易,相扶到老不易。
爸妈,四爷四奶奶之间的相濡以沫,相互扶持,便是,对这句话最好的诠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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