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马夫养了一匹马,墨绿色长毛,纯白色鬃毛,马蹄子乌黑发亮。
每日早晨,将军如果不出门,大马夫就会牵出绿色宝马,走到河边,为它刷洗一番。宝马在他的照顾下,皮毛发亮,本不高大的身躯每天显得精神抖擞的。将军自从有了这位新马夫,每日出门见客,也风光了不少。马夫不仅勤于喂马刷毛,还很有眼色,时时刻刻预判将军的预判,成功练就量身定做蛔虫一坨。
说起将军与大马夫的渊源,要追溯到至少前两任一把手,那时大马夫郁郁不得志,被一个东北老娘们呼来喝去,发不得一点光。当时的这位将军也不是什么将军,只是一个不招人待见的落魄书生。就这样两个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倒霉鬼,暗暗结下珠胎,终于有朝一日,落魄书生摇身上位,立刻马上,刻不容缓,把他的难兄升为大马夫。从此大马夫名为马夫,实则大内总管,从此走上马夫巅峰,脸只对一个人笑,只为主子马首是瞻。可能由于经受东北老娘们欺压多年,大马夫偶尔会表现得歇斯底里,发疯一般,特别像皇上身边的老公公,枯草一般的白毛,面如死灰,狰狞异常。念他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我们还是宽恕他吧。
我们宽恕他很容易,奈何将军夫人容不下他呀。说起将军夫人,就得接着说我们的墨绿色宝马,当初就是因为还是英俊小生的大马夫,与夫人交好,所以才用散碎银两购得了这毛色及不吉利的宝马,给落魄书生骑行用。将军现在是将军,怎能还用低配坐骑呢。于是,耗时近半年时间,夫人随将军挑选坐骑,终于选中飒露紫作为将军新坐骑,然而夫人仁慈,心疼飒露紫,不让它外出见客当牛做马。于是将军出外差、公差、远差,还是早前的墨绿白,飒露紫只跟着夫人没日逛花园、送孩子上学。将军很是懊恼,奈何没辙,有时会将火撒到大马夫身上,大马夫也没辙,只能拼命刷马,让墨绿白赢在勤俭持家上。也好让本就郁闷的将军心里舒坦些,让本就心地仁慈的将军夫人少操点心。
“这家没我得散啊!”刷着墨绿白的短鬃毛,大马夫咬着后槽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