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只拥吻影子,于是只拥有幸福的幻影。
——莎士比亚
爱情里最需要的,是想象力。每个人必须用尽全力和全部的想象力来形塑对方,并丝毫不向现实低头。那么,当双方的幻想相遇.......就再也没有比这更没美的景象了。
“一定有什么东西是你热爱并且最喜欢去做的,一个未完成的梦想?”他加了一句,一边扫起第二堆落叶。
“驯服黑夜。”我结结巴巴地说。
“你也一样经历过我这个年纪啊。夜晚总是在吓你,你甚至请求大人把房间的百叶窗关起来,以确保夜晚不会溜进来。”
大人为什么总要为每件事找出一番解释呢?
历史课时,亨利太太讲述法老王图唐卡门死亡的情景,一副他死时她正好在他身边的样子,
虽然看不到影像,但演员就在你隔壁房间上演的戏码,自然更真实。
随着时间流逝,有时事情自会迎刃而解。
你要是想赢,就要改变心态。胜负尚未分明,想有胜算,就要有胜利者的意志。
我一点儿都不想告别童年,一点儿都不想抛弃这副向来觉得太瘦小的躯壳。
人要学会克服恐惧,面对现实,才会成长,我正试着这么做。
大人总有权利做很多小孩不能做的事。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们的爱情怎能就这样凭空消失?爱是何时离开的?又是去了哪里?爱情,莫非像影子一样,有人踩中了,就带着离去?还是因为爱情跟影子一样怕光,又或者,情况正好相反,没有了光,爱情的影子就被拭去,最终黯然离去?
当你真心跟他们说正经事时,大人从来不会相信。
在我上一所学校,有个同学就因为说了实话,被抓去看了一年的心理医生。每个星期三下午,当我们在玩排球或者游泳时,他则“待在候诊室里,和一个只会微笑说‘嗯——嗯——’的老女人,玩着‘告诉你我的人生故事’的游戏,整整一小时”。
是一些我出生前爸妈的老照片,就定义来说,我也没办法“纪念”什么,所以想做成一本照片簿,来加深对爸妈的认识,尤其是对我爸爸。伊凡静静地看着我,就像每次妈妈想看穿我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妥一样。过了一会,他对我说,其实最棒的回忆就在当下,在眼前,而且这会是人生最美好的时光。
“你有没有想过,把所有想要的东西列成一张愿望清单?”
人一旦开始撒了一个谎,就再也不知道如何停止。
人的年纪越大,就越对许多事情产生疑问。
妈妈的存在就像一口深不见底的井,一口无法被填满的悲伤之井,而伊凡只能以杜撰出来的信,为这口井封上盖子。
想想看,一个没有云的世界会有什么后果,尤其对我来说生命有时就是会跟你开玩笑,我为了找借口,编造了这个关于全球变暖的报告,却没预想到这个主题会触动我如此之深。
没错,人真的可以既害怕又同时笑出来,这两者并不冲突。
“正是如此,”影子接着说,仿佛已经读出我的心思,“为每一个我所偷来的影子找到点亮生命的小小光芒,为它们找回隐匿的记忆拼图,这便是我们对你的全部请托。”
“就当做你想对我述说所有你对我的感觉,为了让我记住一切,于是你动念写信给我。如此说,你给刚出生的我写封信,写下你对我的众多期待,在信中,你会给长大后的我两三个关于快乐的建议。”
回家后,我爬上阁楼,重读妈妈的信。也许,就是因为她在信中写到,她最大的心愿就是我将来能开心地茁壮成长;她期盼我找到一份让自己快乐的工作,无论我在人生中作出什么选择,不论我会去爱或者被爱,都希望我会实现所有她对我寄予的期望。
住在这个小城的好处,就是不太需要跑大老远去度假。不论是可以戏水的池塘,或是可以野餐的森林,我们都能在当地找到想要的一切。吕克也没有去度假,他爸妈的面包店得营业,否则客人就会被迫去超市买面包。吕克妈妈说,人一旦养成坏习惯,就很难再戒除了。
克蕾儿会在空中写字、写诗。伊丽莎白根本一点儿都比不上她。爸爸常说永远不要把人拿来比较,每个人都与众不同,重要的是要找到最合适自己的差异性。克蕾儿就是我的差异性。
我把童年留在回家的路上,在那里,秋雨曾沿着我的肩膀流下,我也把童年埋进阁楼里,在那里,我曾一边看着爸妈相爱时的照片,一边和影子说话。
妈妈每次来都会做一项工作:把我的小窝恢复原貌。每次她走后,我都会在衣柜里发现一堆新衬衫,而床上干净的被单,会泛着和我童年房间同样的香气。
“你希望我们能互相信任,不是吗?这种一遇到情况失控就恐慌、一觉得失败就孤立自己的方式......我现在告诉你这些,是因为不是只有言语能让人听懂他人无法说出口的话。你的小病人极度孤独,再放任他日渐衰弱下去,他会变成自己的影子。正是他的悲伤,指引我走进他的心房。”
伊凡对我微笑,接着向我提出一个奇怪的问题。
“如果童年的你遇上了长大成人的你,你认为这两个你会不会相处得很融洽,进而成为同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