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漫漫长路,是否有你陪我走下去 (21 & 22)

纯属想象的产物。其中涉及到的部落语言纯属本人杜撰。

MIKE

ONE

我一直期盼她不会问类似的问题,但是她还是问了。也许人的好奇心真的异常强大,它也是人们总是想去不同的地方看看的原因之一吧?就如村落里的人一直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让她留下来是一个非常矛盾的选择。虽然似乎村落人和外面的世界更近了一步,但同时,一年的时间也很长,难保她不会有任何威胁到村落隐秘生存的地方。大概族长他们也没有想到她竟然能观察得那么仔细吧?短短2个半月的时间,她已经发现了很多村落不同寻常的地方。当然她既然在这里生活,每天所看到的听到的肯定不少,虽然都尽量减少她与村落人的接触了。

她的记录自然非常有价值,但真的值得让村落冒那么大的险吗?虽然我也不是特别在乎,但因为见过外面的世界,了解到外面的世界里的人大部分是什么样子的,这份险真的还是不冒为妙,即使在后来的接触中我觉得她不是那样的人。

她很特殊,安静起来你根本不会注意到她,说起感兴趣的话题来则引人注目,这时候她若注意到他人的目光又会变得害羞,安静起来。这样的女孩我从来都没有见过,无论在村落内,还是在外面的世界中,虽然我只待过一年。

可能这样的女孩注定所注意到的东西都与众不同吧。她在人群中总是细细地研究他人的表情和眼神,与人对话的时候总是看着对方的眼睛,不是因为需要礼貌或者礼节之类的东西,纯粹是因为与生俱来的对他人的好奇。

我知道总会有那么一天她会注意到食物的问题,然后问出口来,但问我总比问其他人好。无论我多么想告诉她真相,带她去“试验地”参观,不允许的指令就是“不允许”,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这村落能存活至今也是因为这些隐藏起来的秘密从来没有对外界透露过,先人有过警告,“如若透露将面临灭顶之灾”。我还不想成为被载入村落记录的第一个“叛徒”。即使有一天可能永远离开这里,去其他地方生活,我也会将这里的一切全部带进坟墓。

这样的我如何解答她问的问题?这样的我们还如何继续走下去?我不想承认这样的开始是一个错误,我也明明享受着她在身边的每一刻,但她总有一天会对我的缄默产生某些不好的怀疑。我们来自不一样的世界,也许就该待在各自的世界里,不应该对对方的世界产生任何兴趣。

TWO

两天了。我们不说话已经两天了。不仅仅是不说话,连眼神的接触都没有,连擦肩而过的机会都没有。

我站在工作室的窗前,想起两天前的晚上。她应该不知道我看到她去了沙漠。我从没想过她有一天会独自走进沙漠,之前我带她去沙漠只是为了玩沙漠游戏,这是小时候外公经常带我去玩的游戏。不知道为什么,和她在一起总是让我想起我和外公一起生活的时光,那段不是形单影只的时光。

她如果只在围墙附近走走倒也没有什么,不知道那天她离开后都产生了什么样的想法,竟然独自在快日落的时候还继续往远处走,如果说是为了看日落,看完了也该回来了,竟然直接在沙丘顶躺了下来,果然,我隐隐的担心在日光完全消失于地面后不久就发生了。

其中一只“沙漠银狼”发现了她。“沙漠银狼”其实并不是狼,确切地说,不是真实的有血有肉的狼,他们是村落计划的众多项目之一,用来确保没有外来人员的意外闯入,但是他们外表看起来和普通的狼没有什么区别。他们会发出和狼一样的叫声,像狼一样走路和奔跑,只是他们不需要任何食物。他们如果发现任何不同寻常的沙漠活动,会发出低声的怒吼,意在吓走任何活动的人或动物,而不是悄无声息地靠近并猎食。

她自然没有生命上的危险,但她是个未知数,你永远无法猜透她下一步会做什么。当“沙漠银狼”发现了她,她也看见了它,我猜想她一定吓得不轻,但由于害怕她会做出任何动作,或者甚至发现任何它其实不是真狼的蛛丝马迹,我偷偷控制了它,给它制造了眼前什么都没有的假象,让它转身离开了。

等我回到工作室的窗前用望远镜确认她是否安好时,她正挣扎着站起来,我随即将望远镜中间的银光打开,希望她注意到忽闪忽闪的银光,能够赶快离开沙丘,马上回来。果然她注意到了,并向这边奔跑过来。一直到她关上围墙的门,一直到她起身走回住所,我才回到“银狼”控制室。沙漠恢复了以往的寂静,23号“银狼”如其他“银狼”一样正悠闲地散着步,眼前除了金色别无他物。

今夜和其他任何一个夜晚没什么不同。我用夜视望远镜观察着远处沙丘里的“银狼”,看着它们做着它们的巡逻。今夜,我忽然特别想要有个人陪伴,一起说说话,或者什么也不说,只是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偶尔抬头又总是能看到她在那里。只要她在那里,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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