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文闲聊:窥探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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窥探人间

“街上全是坏人———他们都叫你学好,好自个儿使坏。”

————《顽主》

我就这样静悄悄的看着,像藏身在阴暗空洞的走廊里透过猫眼偷窥者他们的生活;我就这样痴痴地站着,像驻足在明朗的床外,站在湿润鲜艳的草地上迷茫的望着碎石墙上那扇窗户里的小世界,猜测、参与着他们的生活;我就这样涣散的走着,摩擦了芸芸众生的肩踵,妄想从一点点的接触汲取短暂的温存。

读了些70年代的小说,看了点歌颂祖国的主旋律电影,幻想了几个晚上的新中国成立初期时那样的社会状态、人民意志、社会价值观......突然很怀念那样的时代:每个人都以国家为中心,在付出、奋斗,甚至也因为国家而懒惰、愤慨,但总归是团结的,是彼此相互依存的,那个时代的一句同生共死可不是什么肤浅的海誓山盟更多的更像一种掺杂了革命友情的决心;所以那个时代没有太绝对的话,只有非常热血的鼓励;如同南极的帝企鹅在寒冬的严峻天气下相互依偎、拥抱、取暖一次来对抗周身的环境与天道。

时至今日,我所能感受到的世界发生了莫大的变化:气候变暖了,心却依旧寒冷;环境温和了,拥抱变得不太自然;鼓舞人心的喊话依旧在说,可真正团结的群体正在被某种东西逐步打破。怀旧的情绪变得老态、做作、被人耻笑,以至于一旦萌生了此中情绪心里便开始警钟长鸣,在短暂的悠悠叹息后迅速收敛起发散的那种雾气般飘渺氤氲的时代影子,用力地胡乱揭去脸上泛起那点点红光,将嗓音由嘹亮变得低沉,把炯炯的眼神重新掏空,使其贪婪、冷血时而又迷离、茫然。

曾经的人们崇拜梦想,在沉睡的梦里紧紧攢着的是精神,在喷焰的烈日下支撑着劳动者身躯的是意志;那时候他们也羡慕过华丽,也欣赏着美色,同时也惦念着金钱,但这些都是迷途往返的必由之路,并非将其拽入深渊的罪恶之手。可一辈一辈的生命轮回下,这条本该迎接浪子回乡的小路终于变得泥泞污秽,踩一脚就身陷囹圄、执迷不悟;人世间的欲望如愿牵起连接在心房的细线,不可一世的、癫狂的操控人的行为、思想,一手打造出满街游荡着具具手舞足蹈的行尸走肉的人间炼狱。曾几何时无论男女老少都不曾像如今这样清晰的认识到命运的不公,抱怨生活的叵测;也没有孩子因金钱、出身而如此自卑。那些往日的嬉戏打闹在现在看来更像是嗜血的困兽在锈蚀的肮脏的牢笼里撕咬、争斗;不为生存也不为名利,你死我活的决战就这样打着打着就停了下来,天空上的乌云远远飘过,路过太阳的时候缓缓遮住了照进心里的光;于是风起、云涌、百兽嘶吼,尘土飞杨,雨水滂沱;血水掺杂的汗液一寸一寸的剥离着皮肤,最终如烟消散在迷雾中;风停,云散,一切都静了下来,世界依旧残破。

旧时的家园回不去,前方的路途又任何也迈不出一步,人们就这样人世间,挣扎无用,求救无应,四处张望时找不到任何一根柳条可供托拖拽,肺泡犹如一口粘痰突然呴住嗓子,想要剧烈的干咳却无法痛快的发声,渴望酣畅的痛哭,可眼里流出了浓稠的鲜血,终于双手交叠捂嘴一口咳出了悲伤,定睛再看时,已是满手淤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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