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来你别乐,最近几天,我又开始犯病了。
每天状态萎靡不振,头疼的厉害,高度转速的大脑,带来低烧的身体,一切简直糟糕透了。我知道,是自己的责难病又犯了。
起因,不过是前几天,领导给居家办公的我,打了一个电话:咱们的年鉴进展到啥程度了?
年鉴书稿,每年都在五四前后出版,于是青年节前的我,既要筹备大会、又要熬夜看稿,很是辛苦。今年因为疫情,学生都没有返校,大会改为线上。我于是问领导,可以缓缓出书么?她说可以,出版了也没处发。我说:5月办完大会一定出。
奈何五一长假后,疫情导致了居家办公。5月6月在跟孩子的鸡飞狗跳中度过,五月的财务进度、六月的财务报销,都是夜晚点灯熬夜做完,书稿实在是没有腾出精力弄。我知道,这属于不那么着急的事儿,也就没有逼迫自己。
但当领导问起的时候,我还是心虚加自责了。
这种自责,泛起了更大的自责。我开启了自我攻击模式。
我为什么总是拖延?我为什么总是无法如期完成任务?我为什么总是碌碌无为?
工作12年的我,为什么一点长进都没有?
我开启了对大脑的检索模式,每一年,如电影画面在脑海中闪过。
如同唐僧的紧箍咒,一遍一遍。我反复自责,反复攻击自己。而念头,像是活灵活现的孙悟空,空有一身本领,却无处可逃。被唐僧的紧箍咒,折磨的生不如死。
这样的思维模式,是我自己熟悉的。
因为,我真的极度擅长这样折磨自己。
这更像是我的秘密,或者羞耻。因为我从不与人分享。
我以为,只有我是这样的,祥林嫂般的存在。
我当然知道,需要放过自己。
我当然知道,能把握的只有当下。
我更知道,悔恨昨天是可笑的,没有任何意义。
我更知道,这是超我的游戏。我需要让他停下来。可他就不。
他狞笑着,反复折磨我。
索性就放任他一次。让他去折磨。
我是2010年参加工作,23岁硕士毕业,当时周围的人,都长我好几岁。在同届人中,我最小。我出身贫寒,没有任何背景。
学习新闻专业的我,压根没想到自己找到一份高校辅导员的工作。我以为自己的冥顽不灵,跟这份工作需要的八面玲珑,是格格不入的。
于是,刚毕业的我,像一个愣头青,我自卑又敏感,战战兢兢开启了我的职业生涯。别人可以让学生去干活,游刃有余,而我,每天只有无尽的背锅。
吃苦耐劳、任劳任怨应该是我的标签。
我很少会快乐。那时候,家中的困窘,时常让我觉得灰暗。我不怕苦,不怕穷,怕的只是忧郁的父母,和需要拯救的困顿未来。
对的,我只是一个挣钱机器。
没有人,有余力关心我的精神世界。
赡养父母是我择偶的第一标准,这个标准,吓跑了很多人。
我很苦闷。
却无法跟任何人讲。
还记得那年国庆节的灰色记忆。放假了,我发烧了,一个人去诊所。我不想回家。父母完全不会关心我快乐与否,他们都自顾不暇。我甚至没有跟父母讲我生病了,我一路都习惯了自己去面对所有的困难。
2011年,我是妈妈的情绪垃圾桶。每次电话,无不在吐槽我的嫂子。这一年,我还清了爸爸的债务。我也终于找到了男朋友。
外婆去世,妈妈很长时间走不出来。这一年,我决定让妈妈不再打工,安心在家休养。这一年,我一人养家。
虽然知道哥哥也不容易,但心底,真的希望,他可以主动来跟我聊一聊爸妈的现状和生活来源,但是他没有。
我像一个孤独的挣钱机器。妈妈在捉襟见肘之际,会抱怨我不回家,她不知道闺女经常加班,也很累。
2012年,妈妈跟哥嫂关系很僵,曾经试图投奔我,让我的男朋友找一份工作,我拒绝了。说:现在不是好时机,我不想让未来的婆家看不起我。
妈妈很长时间不理我。那个夏天,我要领证,妈妈说:这么着急吗?她还嫌我挑日子不好。
没有父母的祝福,可我,还是领证了。
那年,我还在石景山挂职,兼着原先单位的工作,忙成狗。下半年,部门两位女老师生娃,我又被领导召回,一人干着四五个部门的活儿,继续忙成狗。
所以,我的确没有跟其他上进的同事一样,发文章、评职称。我对自己的事儿,总是不上心、慢半拍。
2013年,我终于结婚了。自己办婚礼,搞定一切。
婚礼上,爸爸没说一句话,他始终不高兴,但并不是嫁女儿的那种伤心。我看到的只是漠然、疏离。我知道,我再也不是爸爸的小公主,他与我开始生分。我无限悲凉,却无人可说。
在单位,依然是战斗机。新疆挂职回来的干部,成了我领导。而我,虽然半年挂职,却只是一个背锅侠。
我干着四个部门,依然忙成狗。职级却从挂职的正科,回到了副科。
马先生为我鸣不平,天天想法说服我送礼,去跟领导套近乎。我瞧不上,他美其名曰,这叫人事。你别有心理负担。
于是,我笨拙的学习人事,笨拙的套近乎,笨拙的送礼。
还记得有一次为了给大领导送特产,一个人傻乎乎的在楼梯间等领导回复信息,生怕被熟人看见。做贼一般。
2014年,团委空降了一个正科的副书记,我作为资历不差、工作不少的老团干,依然是苦逼背锅侠,尴尬的晾在那里。
我曾经自憎:我怎么就学不会别人的杀伐决断、八面玲珑?觉得自己就是比不上那个空降的人。
那一年,我考上了博士,一边上学、一边加班、一边怀孕。我的工作量,依然是团委最多的。
那一年的10月底,老公想让妈妈做点中药,给我婆婆吃。之前他确实提供过药材给妈妈。但电话里,妈妈老大不乐意。
我敏感的捕捉到,兴许是妈妈的药材捉襟见肘,于是说,给妈妈1000元钱。妈妈答应了。
为了这,老公颇有微词,我们吵了一架。我委屈的边哭边吵:我花钱给你妈买药,我还得受你的气,里外不是人。
回家拿药,我羞于直接塞给妈妈钱,偷偷放抽屉里。心底无限悲凉。还记得电视里放了一个悲情节目,我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生怕被妈妈发现我哭。
我们走后,老公嘴上不饶人,给妈妈发信息:给您抽屉里放了1000元,祝您越过越好。我妈当然听出这是讽刺,不依不饶,一直给我打电话。
我知道她要跟我掰扯那件事,就是不接。冷战了半个月。
后来,我发现自己怀孕了。给妈妈发信息说自己怀孕了,近期回不去看她了。
她只回复了俩字:好的。
那时候我的孕酮指数都不好,还一直打针保胎。
看到这俩字,心里一片凄凉。
2015年,我生娃。一边在家庭战火中救火,一边看论文求开题。
月子里,妈妈处处挤兑,跟婆婆闹翻,婆婆大骂出口后拍屁股走人。
妈妈也铁了心要争得这份照看外孙女的差事,言必称,是对闺女负责。
本来跟老公约定,每月给妈妈1000元,作为赡养费。也算是给没有退休金的二老一份安心。
但是10月份,老公少给了500元。妈妈就这件事不依不饶,冷战、谈判、掰扯,不惜跟女婿掰开了揉碎了提这个事儿。
老公如数补上。她依然不依不饶。之后的两个月,跟爸爸一起,对我进行反复的控诉、指责。女婿在他们眼里,就是垃圾、脏心烂肺。
还记得休完产假要回来上班的前一晚,跟父母大吵了一架。
起因不过是,妈妈一直不依不饶,在我耳边说马先生是垃圾、脏心烂肺。我已经习惯,充耳不闻。
妈妈继续攻击:马超不如小坤(我嫂子),你不如你哥。
从小受哥哥比较之苦,我对这句话格外敏感,分外刺耳。
我怒而起身:我哪里不如哥哥??
妈妈看我翻脸,搬出爸爸跟我抗衡。
后面吵架吵得很狗血。只记得我们都拿出证据证明自己是对的。我说我帮爸爸还债了。
爸爸最恨被茄(老家话:意思是要挟)着。恶狠狠的说:我还给你!
我立马哭出来,感觉自己的好心都变成了驴肝肺:您还不如不生我!
爸妈看跟我吵架没有胜利,一致决定第二天不让我上班,让我自己看娃。
他们罢工了。
在无尽的凄凉中,我不知道自己几时睡着。
情感绑架与道德绑架之下的我,感觉被全世界抛弃。
2016年,产假回归。工作量完全没有减少。写论文、毕业。家中的矛盾,无尽的和稀泥。
那年的年末,我跟马先生在屋里闹,半开玩笑、半动手,正在争执,妈妈进来了。把老公骂了狗血淋头。非要罢工回家。
我说我们开玩笑呢,不是打架。妈妈不依不饶。给哥哥打电话来接她。
我知道,她是因为前几天看了马先生日记,发现一些微词,写了她不好。
这个甩脸子不过是借口。
(偷看女婿日记这事儿,本来就不对,还成为妈妈要挟我的手段。真是无语。)
可是哥哥终究来了。
妈妈怒气冲冲收拾了全部行李。非要走。
我拉住她:妈,全家人一起吃个饭吧,大元旦的,不然我心里难受。
我以为她有缓和余地。可她还是甩脸子。
他们都下楼了。
马先生一脸懵逼:这都哪跟哪啊。周一咱们还得上班呢。我下去,跟你哥打一架吧。
我压抑住全部的情绪,以最大的耐心对老公说:看在我的面子上,算我求你。跟他们好好说话。我心里真的像是被捅了一刀一样难过。(说着我的眼泪就下来了)
妈妈钻进车里。只有嫂子客套的拍了拍我,说:过不去再跟我说哈。
车子启动的那一刻,我的眼泪瞬间涌出来。我感觉自己再次被全世界抛弃了。
2017年,艰难的毕业。妈妈跟老公的矛盾不断升级,而我,只有无尽的逃避。我开始代课,为了转岗,接下一门完全不熟悉、跟专业不相干的课程。
为了备课,逃出家。父母不支持我这么做。他们想让我多看孩子。
印象深刻的是爸爸那张责难的脸:着急有什么用?!(他不想让我备课)
结婚前,我是爸爸的小公主,他从不会怒目而视。
而今,爸爸唯妈妈马首是瞻。心底无限悲凉。
我没管他,摔门而出。眼泪都要掉下来。现在想想:当时委屈的是什么呢?
我想挣得的,是爸妈的赞许。哪怕博士毕业,他们都没有这份赞许。
他们只会在有家庭矛盾的时候,躲在屋里,窃窃私语,议论我这个女儿怎样不行。
敏感的我,听到后,只有悲凉。却没有勇气去挣摆一番:我哪儿不行!?
吃喝用度都是我操心,哥哥很少露面。
可是他们眼中英明神武的依然是哥哥,这是我跟自己较劲的地方。
2018年,我继续在代课的泥淖中一骑绝尘。
搞垮自己的同时,让生活崩盘。
跟马先生的关系极其糟糕。
行政工作加班加点,还在团代会上作为唯一一个老师被排挤出团委委员,而此前,老领导居然没有提前知会我,以示尊重。
情感上受到万点伤害的我,还得打肿脸充胖子,在部门聚餐时装的云淡风轻。憋到内伤。
犹记的那年暑假,闺女的生日,可我竟然一点都不想待家里。我逃到学校备课。一边写日记一边哭。
细数过往的绝望时光。
那年末评职称,落败而归。一篇文章时间不对(在中级前发的),一篇主题不对(非思政)。我痛心疾首:怎么就是对自己的事儿不上心?
这种懊悔,令我窒息。
一切简直都糟糕透了。
2019年,我慢慢捡起手绘的爱好。
在简书上寻找一个个志同道合的伙伴。
南蛮文子、任小青、七七,她们都是一个人可以活成一支部队的姑娘。
我一边以她们为榜样,一边为自己疗伤。
跑步、写日记、画画。
半年过去,夏天我怀上了二宝。
这一年,家中的关系趋于平稳。我慢慢学会抽离出来。
只是这年的冬天,有一次马先生下班,回来第一件事儿进厨房掀锅盖。(后来他说是自己饿了)
妈妈非常反感(她有洁癖)。很愤怒的质问:掀锅盖干嘛?
马先生也不是脾气好的,就跟妈妈争执起来。
妈妈吵架喜欢手指着别人的鼻子。(非常挑衅)
马先生拨掉她的手。就发展成了肢体冲突。
我从厕所出来拉架的时候,妈妈手腕上被点了两道红印。
妈妈不依不饶,说女婿打她了。非要我拍照留存证据。
说要闹到马先生单位。(此前很多次,每次矛盾,她都扬言闹到单位)
不依不饶。最后只能给公公打电话,公公跟妈妈赔不是,说了很多好话。
这才罢休。
我知道,妈妈真的不适合在家里久居。(我已心死,不再抱任何希望)
2020年,疫情期间生下二公主。
哪怕因婆婆出言不逊,我跟婆婆闹僵。我都没敢跟妈妈提半个字。
公婆走后,爸妈照顾我。
妈妈依旧是强势做派。每天她带大闺女下楼遛弯,都要催上无数遍。那些话,我听着分外刺耳。勾起陈年旧伤。但我没法跟她掰扯。
那个春天,因为大闺女在家里,我摊不开电脑写论文。
(对的,我心里希望父母多看一会孩子,可我没法对自己的父母颐指气使)
焦虑病又犯了。整夜失眠。
那个夏天,我认识鲍鲍,开始成长自己。
唯有成长自己,直面一切问题,才能解决问题。
回望过往,一路走来。踩了不少坑,做了不少傻事。
下面前三点是昨天总结的。
第一,高超我之下的天使模式,喜欢内归因。总觉得一切都是我的错。
对的,妈妈永远都是对的。童年的妈妈,内化到心里,成为我的超我。道德绑架之下,她无比伟大而正确。容不得半点微词。我不能质疑她,永远不敢跟她吵架。我只能自我催眠,都是我的错。
我不可爱,我不够好,我让妈妈生气,我就是千古罪人。
天使模式启动,我爱妈妈,我要变得更好。这样比抱怨模式,会舒服一些。至少我的境界,是高于她的。我比她宽容、比她大度。(一直这么麻痹自己)
我之前还好奇,为什么被妈妈压榨了这么多年,还可以在大学校园里成为一个阳光姑娘。
因为,我习惯了这种天使模式。可是,那时的我没有意识到,天使也有崩盘的时候。
比如祥林嫂一般指责自己的时候,就一点都不洒脱了。
第二,当惯了背锅侠。不会推脱、不会卸任、不会找借口。
曾经有很多年,我干了部门最多的任务。每天都是事无巨细,忙忙叨叨。当然免不了加班。
(如今,当年我做的工作,分给了三个人去做。我才知道,原来自己做了这么多)
可我竟然完全意识不到自己干了这么多。我只会痛恨自己工作效率不够高,怎么还是这么慢。
(被妈妈指责了17年的磨蹭、磨叽,噩梦一般,言犹在耳)
领导给任务的时候,我永远都会说,行,好,没问题。
哪怕需要我加班加点,我也任劳任怨。永远不会像别的同事一般挑三拣四。跟领导谈条件。
有人评价我说:打碎牙往肚子里咽。真是贴切。
我好像就不会撒娇耍赖。只觉得,做的多,会显得我能干,我境界高。
(童年跟哥哥的比较模式,一直作祟,我永远都比哥哥能干。比哥哥勤快。我贪恋的,是妈妈的表扬)
意识到这点的时候,好心疼自己。小丸子,你已经很能干了。抱抱你。
第三,不会犒赏自己。不会玩儿、不会享受、不会快乐。
写出这话来,突然想笑。不会快乐,是傻子吗?真的,很多年里,我真的不会玩儿,不会快乐。
我像一个马达、永动机。我不会累,我不会停下来。
逛街?多无聊多浪费时间啊。刷剧?简直是浪费生命。
工作还没有做完,论文还没有写完,课还没有备完。
哪怕工作进展到一个阶段,我都不会犒赏一下自己。哪怕是夸自己一句:你真棒!我都没有。
我只会看着没有完成的部分说:看看你,又拖延。看看你,又慢了。
那天看斯宾塞的书,说积极暗示法(肯定孩子是最好的),善行记录本(每天记录一点孩子的进步),会改变孩子的一生。此言不虚。
我虽然是大人,也需要不断的肯定,为自己加码呀!而不是不断的否定与自我嫌弃。
道理都懂。做起来,怎么就是这么难?
因为,那些攻击,都在潜意识里。
安心老师说,破除的办法就是,把潜意识意识化。
我要给自己这样的暗示:我不是妈妈,我有更好的选择。
我不是妈妈口中的那个样子,我是可爱的、最棒的小丸子。我怎么这么棒,我爱我自己。
我爱我自己!!!我是最棒的!!!(每天可以说无数遍)
今天还想到三点。
第一,负面情绪需要有出口,不然积压到心里会形成旧伤。有火山口出现,就会爆发出来。
也许是躯体化症状,或者大病一场。也许是某个时刻炸毛,跟亲近的人歇斯底里。
我根本不是天使,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没必要装的满不在乎跟云淡风轻。不爽了就是要说出来。看不惯就是要甩脸子。管他谁是谁。
而过往的一切一切,跟妈妈的矛盾,悉数都被我用强大的超我原谅了。我包容她的一切。她还仗势欺人,动辄甩脸子:就这么1000块钱就买住我了?我上哪儿不得挣1000块?或者多次扬言要挟我走人。
完全不顾忌闺女受着夹板气有多么难过。
她的那些话,打死我也说不出来。(我不想撕破脸)而她一次次的跟我撕破脸。我还花钱宠着她,惯着她,给她买礼物讨欢心,塞钱让她心安。
我怎么那么欠呢?
第二,我没有看到自己的不容易,没看到自己的进步,没看到自己的闪光点。
我只恨自己没有更好。
我总拿自己的短处跟别人的长处比。
就算我不会八面玲珑又怎样?就算我干了十二年还是正科又怎样?
我凭一己之力养活父母、自食其力。我还要为自己疗伤,处理这些垃圾情绪。
(哪怕是在绝望的谷底,我还想着深造学历。当时怎么没觉得自己厉害呢?)
我没有成为别人的累赘,我还努力发光发热,让这世界变得更好。
我要为自己骄傲。
第三,我耿耿于怀的,是过往的自己,不曾为自己考虑,不曾为自己争取。
就像是鲍鲍说的,妈妈就局限在她的认知里。她就是重男轻女了,怎么滴?
可我可以为自己争取啊!我放不下的,恰恰是昨天的自己,甘心被她欺负,甘心被别人欺负,完全不自知。
从此,要多宠爱自己。
违心的事儿不做,违心的话不说。凡事儿先问问本我愿不愿意。
小丸子,你要敢于得罪任何人!
不必跪舔,更不必学习别人眼中的八面玲珑。
真性情的你,才是最可爱的。
历时两天,写完这篇长文。
任性的哭了几次。
中间好几个故事,从没有跟任何人倾诉过。
写出来,感觉好受了很多。
抱抱那个委屈的小丸子。你真不容易!
跟往事告别,把这些记忆球放到谷底。
继续轻装上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