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片来自网络)
锦华六少女,孙子兵法显神威。
一手千重浪,震退强敌生敬意。
荒山有隐士,侠义相助是同道。
美丽如春水,振翅欲飞奇女子。
边红尘暗想那快如飘风的人定是夫何仇家,或截击他们的伏兵。
于是边红尘对其他三人说道,“已经有一武功高强的黑衣人已经闪进夫大侠酒店,不知是他仇家,还是勾践安插在此处的伏兵,你们在此等待一会儿,待我过去探查一下。”
明月、长锁、奶娘仨人一纵身,轻如飞燕,快如惊鸿“嗖”的三声遁上枝叶葳蕤的一棵松树之上。
这松树悬崖临风,虬根外露,滕蔓缠绕,似上千年历史了。
长锁奶娘纵上树后,极目向下远望,发现那后面的追兵甲胄更加分明,奔在前面的黑锦分明的武士已纵过另一个山头了。
而明月的视线没有离开过边红尘。
只见边红尘快如飘风,行如闪电,一两个起纵,那百余丈外的酒家太阳照射不到的阴暗面房檐上,成“倒挂金钩”向里张望。
在这样近的距离,边红尘的听力极好,即使房子内蚊子扎进某个人皮肉声音,他都可以听到。
让他惊异的是,有五六个大约十六七岁女子的人在那里行酒猜拳。
“一点红,二红喜,桃园三,我赢了。喝酒。”
一阵籁籁声,酒杯盈满。又是一阵快速的行拳声。
还有四人就在他窗户的位置,正安静地喝酒。
显得非常地安静,不过他们喝的酒倒在肚里流运至胃的声音,在边红尘“顺风耳”上乘功夫听来,似那大海突然起了无数个漩涡所发出的声响。
边红尘为了看得确切,忙将右手食指放在唇上一咂,蘸湿了手指,向纸窗一戳。
那猜酒行拳的正是和他所听来的一样,有五六人,岁数不高,正值十六七岁的花季。
让他更为吃惊的是,站在离那猜酒行拳锦华妙龄女子三步外的一人背对着他,他竟然没有听到他的动静,想必这人内功已练到化境。
不仅如此,他感觉似曾相识。
在哪里见过呢?边红尘在脑海里一 阵狂风飘风般地搜刮,竟然让他找到了答案。这不就是那打虎的不留名的义士吗?想必这义士又要行侠仗义。
“嘭嘭”。“当当”。
边红尘暗思之时,店内已大打出手。
“嘭嘭”之声,正是肉掌相击发出的声音;而“当当”是兵器相撞的声响。
一声闷响,一顿激越铿锵。
边红尘再细看之时,那店内两位锦华女子正与打虎义士挥掌苦斗,对接了一掌,只见打虎义士上身晃了一晃,而那两位锦华女子咣咣呛呛退了五步。此时这两位锦华妙龄女子不敢轻敌,展开“迷踪叠影”与打虎义士展开游斗,在短切之间,双方要想打败对方也不能,各有所长,两名锦华女子胜在轻灵的轻功,而打虎义士胜在精湛的内功。
在另一面,那喝酒的四位客人已出兵刀器与另外四名锦衣少女展开了游斗。
这四人都与打虎义士一样装束,灰衣劲装。
想必是打虎义士同伴,敢情那几位锦衣少衣是谁,边红尘不敢肯定是勾践早埋伏在此处的前锋,只是怀疑而已,因他没有听到对方身份的交谈。他们谁杀了谁,他似乎不太关心,他关心的是,如果打虎义士有生命之忧,自己定会帮助,算是还那义士救明月奶娘一个情。
不一会儿,他们相互打斗已过了二十余招。四人对打,已经变成了两个锦衣对付一个灰衣,而另两个锦衣对付三个灰衣。那两个锦衣对付的一个灰衣采的是狠辣攻势,而二个锦衣对付三个灰衣、采的是守势。守势那方织成了一片剑网,无论灰衣怎么攻击,就是突不破那剑网。而两人攻击的那位灰衣已有了着落,双剑已经剌穿咽喉,摇摇晃晃而倒,鲜血如泉向外溅喷。随后那四人对付灰衣三人,很快结束了战场。
一名灰衣穿心而过,一名灰衣被劈成两半,那最后一名灰衣齐头而飞。
他们三人,加上前面喉咙被剌穿的灰衣都躺在地上,流着潺潺的血。唯一不同的是,那被砍飞头的灰衣飞上了柜台,满脸的迷茫惊惶。
边红尘此时心头一紧,想着那柜台上的人头为什么迷茫惊惶,定是想他们四人的功夫与对方也差不到哪里去,而被对方击败,故迷茫。而惊惶的不是战败被杀,而是对方精通战场兵法的运用。
边红尘在一走神之间,那四位锦华女子加入围攻打虎义士的战团。她们四人见对方没有兵器,只见其中一个女子一使眼色,四人将兵器上的血往鞋下一抹,同时归鞘,这动作潇洒之极,“嚓”地一声将剑归鞘。
好汉不抵四手,何况是六位训练有素的高手对阵。
那阵形突变,六人采用的全是狠辣的攻势,拳来掌往,打虎义虎见这阵势越收越紧。
“嘭嘭”两声,那打虎义士上身晃了几晃,一股鲜血喷了出来,正当边红尘要出手相救之时,发现那打虎义士面色红润非常,不避开那六人最狠辣的拳掌,打在他的璇玑、命门、灵台等要穴上,竟给他一一弹了回去,而且那六人大惊失色。
她们不顾江湖道义“铮”地一声抽出了腰上的佩剑,只见一片剑海如涛如潮,但是似乎那掌才是这涛潮的浪尖。
边红尘眉头紧锁,这打虎义士正是使用的一邪派功夫,名为“天魔解体。”这种功夫只有在自己性命攸关之时,通过咬破舌头,激发周身潜能,功力可达到平时的数倍以上,如果没有修练到九重境界,就不能收放自如,内劲如排山倒海地使完了,自己也就倒毙。
此时正是打虎义士最后拼着性命的一搏,他深知自己只差那么一重就练到第九重,但今天不使出来就会毙命于此。于是他一狠心就咬破舌尖,把这极端霸道的“天魔解体”使了出来。他此时无法控制这源源不断的内力后劲,心内燥烦得厉害,如果不使出来就不舒服。
“嘭”。
一位锦衣少女被打虎义士击中一掌,洞穿酒店窗户而出。
边红尘深知“天魔解体”的危险,这样下去,打虎义士即将对方击毙完,自己也会倒毙。
于是边红尘再不犹豫,一招“插花问柳”,“嗖”的一声插入剑阵掌海。快如飙风地使了一招“千重浪”掌法,只见巨浪之中一艘四平八稳的铁船,五人从四面八方窗户上震了出去,落到地下似有一只厚重的手扶着,她们尽没有摔倒。
她们愣得一愣,打心里雪亮地清楚,这是对手手下留情,于是急急忙忙将前面受伤还在地下绞屈着的少女一抬,如一团白球滚过天际,消失在雪松之中。
这就是电光化石之间的事情,此种情况被明月看到了,她一叫长锁、奶娘,“走,我们去看看,好像红尘哥哥那边出事了。”
这“千重浪”掌法恰到好处将五位锦衣少女剑网震开,也把打虎义士的凌厉掌法给化解了,边红尘随手将打虎义士源源不断向外输送内力的七经八脉中的要穴三十六个给封住了,给他吞了一粒“还魂丹”,这“还魂丹“不仅能将死后不到一的柱香时间内的人救活,而且对练武之人有增功补元固本的作用。同时,边红尘一个一个把那穴道解开,并用自己精纯的内力引导,使他的乱窜的内力得到凝聚走上正道。不一会儿三十六个穴道都一一解开,打虎义士已经能睁开眼睛,自己打坐导引内气,他发现自己内功更胜从前。
边红尘看他已经站了起来,就问道,“壮士怎么在这里呢?”
“我是这店里的店家,名叫夫何。谢谢大侠救命之命。”夫何一脸慈祥,双目炯炯向门外扫去。
其实边红尘早就听到那飞快的脚步声,知道是自己人。因这两天与明月仨人肝胆相照,他已经熟悉了她们的一举一动,何况这脚步声,虽然用上了“八步赶蝉”绝顶陆上乘功夫,那细微的变化,他还是听了出来。
“你叫夫大侠?我们找你好苦。”长锁与奶娘几乎是同时叫了出来,“文种老爷让我们来找你,说你知道到眉目国的路。”
而明月跑到了边红尘跟前,她刚进来时看到这店里躺着四具还在潺潺流着鲜血的尸体,还有一个面目恐怖的头立在柜台之上。再看到边红尘的洁服上也有血渍,把她吓坏了,带着哭腔对边红尘说,“红尘哥哥,你哪里受伤了?”
边红尘爱抚着明月的手说道,“我没有受伤,都是这位伯伯的血,我刚帮他治病了。他是昨晚上帮你们打虎不留名的英雄,而且也正好是你们要找的夫何,夫大侠。快过去跟夫大侠打个招呼。”
“真的吗?好。”明月一听边红尘站在她的角度称那位打虎英雄为伯伯,她心里乐坏了,心中的喜事藏不住,全跳在那两个甜甜的小酒窝窝里了,小酒窝里溢满着春水,这春水潺潺而流,漾漾荡荡。但他听到你们二字,眉头又绞在了一起,那种忧怨,似那春水中掉进了一粒石子,“叮咚”作响,卷起一圈不太如意的涟漪,这涟漪一点都不美丽。但即使是这样,她还是挺高兴的,走到夫何跟前叫着,“伯伯,你好,你就是夫何伯伯吧?把我们可想死了,昨晚要不是你的帮忙,我还真喂了老虎了呢。”
“文大夫怎么了,怎么让我带你们到眉目国?”夫何还是那么慈祥,只是一脸吃惊,双目炯光已收敛多了,“想必你是明月小侄女吧?你也别谢了,我只是刚巧碰上,也不知道是你们,如果没有你们,我也要为民除害的。因那条山道老虎常出来伤人。”
长锁奶娘将文种大夫临危时让他们带明月到眉目国的前后经过说了。边红尘补充了文种大夫自刎的经过,以及文种大夫一家一百零八口血流成河的屠杀经过也说了。
“岂有此理,勾践这老匹夫也太欺人了,想当年我为他卖命,也没有落得一个好下场。好,我一定会完成文大夫的托付,那怕我这把骨头埋在雪峰下,也要把你们送到眉目国。”夫何掷地有声地说道。
边红尘笑道,“好,此趟路途遥远,那就仰仗夫大侠前面带路,我殿后。”边红尘指着地下尸体接着说,“他们是谁呢?我们赶快把他们埋了吧。”
夫何无不感慨地道,“他们是我江湖上的朋友,此次到我这里小住几天。想不到他们命丧黄泉,刚才我看见你们身后追了好多官兵。既然是你们说的那样,活者重要,就不管死者了,我带你们上路吧。”夫何说这几句话动了真感情,还流出了几滴浊泪。
其实不是,是勾践配给他的武士,是江湖上早就成名的邪派高手,只是边红尘他们不在江湖上走动罢了,故不知情。
在夫何的引导下,他们匆匆把他们放在桌上,桌下堆集了许多易燃的木材,双手虔诚地在胸前致哀,随着夫何的一声“跟我来。”那夫何酒家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不一会儿由店内直冲天际。
他们刚转过一个山头,只见那大队人马如潮水一般泄到夫河酒店跟前,将那着火的酒店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火光与正午的太阳试比鲜亮毒辣,映衬着甲胄鲜明的士兵,那刀戟齐霍霍,闪着银光。
边红尘心里叫道,“好险,如果再耽搁一下,还真不好脱身。”
夫何也打着小九九,想得更多更复杂,本来他想借助刚才官兵,但那里四面是山,地势不是十分险,如果对方逃遁,还有那么多密林,追捕起来还不好办。再者以边红尘的武功,他可不敢轻易动手。这就好比双方对棋,多想几步于已有利,一棋不慎,全盘皆输。
刚才与他交手的六位锦衣少女,正是那眉目国座前护法弟子,她们正是奉了女王王静湄的命令前来接应明月。因王静湄夜观天像察得越国方向有一颗忠义之星光圈不稳忽坠,细掐指一算,正是文种大夫遇难,而其女儿明月正在向她的国家逃难。于是她命六头钻天豹带六名护法锦衣就近钻地而去。那六人在地下骑钻天豹也有两天了,所带粮食用完,于是在夫何酒店下面的山谷钻了出来,后闻得酒香,到得店来海吃海喝一顿。正碰上夫何他们,他们见这六女子生得天资国色,可与夷光西施比美,夫何正在烦闷勾践没有将那西施赏给他,而被范蠡尽占了先机,跟大王勾践没有打招呼,就将西施抢走了。于是他们大打动手,想不动阴沟翻船,这六女子使用孙子兵法将他们一一大败,要不是边红尘及时赶到出手相助,夫何不被打死,也要被那“天魔解体”所累而毙。
如果边红尘知道这夫何是何许人,不可能救他,反而还希望夫何死得快一点。这一点别要说边红尘,就是蒙在鼓的长锁,奶娘知道,也是要与他拼命。
夫何想到刚才这些,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颤。
“怎么了?夫伯伯。”明月问道。
边红尘他们也过来关心他。
“没,没什么,”正好一阵凛风刮来,那已经进入了雪山脚下,苦寒之气渐浓,夫差忙掩饰自己,将衣服紧了紧说道,“好冷。”他继续想到,反正不到万不得已之时,我不能暴露身份,要暴露也得让对方死无全尸,否则以后还真不好在江湖侠义之道混。
“是啊,真冷,不过你才刚大病一场,是要注意身体哦。”边红尘搭讪道,转身对长锁说,“你把那件老虎皮给夫大侠披上卸寒吧。”
“是,恩公。”长锁向前紧跟几步赶上夫何,此时夫何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一根拐杖在前面急行。
长锁飞快地将虎皮披在了夫何身上,夫何拒绝道,“给明月吧。她还小,身体弱。”将长锁披在身上的虎皮拿了下来,重叠了一下,准备披在明月身上,明月快如飘风般闪开了,咯咯笑道,“我可不要,我还年轻。”当然他感觉不到寒冷,因他吃了莲瓣,功力已经超过长锁与奶娘。要感觉有点冷的,也只有长锁与奶娘,虽得“还魂丹”及独星刀那一扫的奇功,但功力也只增到二十来年。
夫何将虎皮硬塞给了奶娘,拍着胸膛说,“堂堂男儿,冷点又算得了什么。”奶娘想着明月叫冷时,给她包上,也就没有推辞了。
他们听了夫何的话,都感觉到非常温暖,从来也没有怀疑他带的路是否正确。
他们一行人后经另一山,那一山里有一世外桃园,都是越国等国家人员不愿意战争逃难到那避难的。那里的堡主姓马,叫马守义,正是以前在文种大夫手下谋过职的武士,只是常年在外作战,至于什么职务,边红尘没有去细探,只是勾践的黑名单里不曾有过他。
问起眉目国在哪里,他们也不知道,听说有这么一个国家,而且非常诡秘。
看他们那么热心,也就接受了他们的服务美美地在那个与世隔绝的堡里睡了一睡,睡到第二日日上三竿,方始起身。堡主亲自来送行,并把自己的女儿交给边红尘,意为到外面煅炼撞世面,实为担心边红尘他们路上有危险,为边红尘他们准备了马军,增加了一些卸寒衣服和食物,配备了数十骑精通武术的随从。
在路上,边红尘了解到,这马守义的女儿,不姓马,姓王,叫王冬娟。当然不是马守义的亲生女儿。也是跟他一样,在一雪山傍里捡到的。不一样的是,边红尘当时没有双亲在旁,似天然在那里等着文种来捡;而王冬娟就不是这样的,而当时正被一伙强盗追赶,她母亲跌跌撞撞,已挨了强盗头子一刀,那强盗头子从左脸至眼耳根有一刀疤,那强盗头子化成灰都认得。就在这性命攸关的间不容发之时,是马守义堡主带着数十骑悍将将那一伙强盗打跑,而她的父母,在救回堡的当天晚上断气身绝。在断气之前,交给马守义堡一粒类似种子的石头,这石光滑晶莹,迎光一看,内有一只灵狐欲出。告诉马守义,如果某一天,这石发出龙吟,应把这石交给她的女儿,那石会指她女儿去向,是为她报仇,还是干什么去,那就随缘而去吧。说完此话,突然眼睛一闭,走了。
这王冬娟,十六七岁。生得行云流水,顷城锦华也配不上她,绝不逊色于西施妲妃,风韵翩翩,每过一时刻,其美丽绝不重叠。
越向里走,地势越险峻,且雪峰如剑裁而立,仞峰插云。
凛风冽冽,苍松月枕雪。
他们一行人正感叹这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之时,只听到后面马声得得,看到刀光霍霍,雪花四溅。
一队数千人的官兵,甲胄鲜明,正如潮水般滚滚而来。
而跑在前面的是四人,看似一僧,一道,两喇。
要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