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哲耷拉着一张丧尸脸走进‘蓝韵’,时间还早,‘蓝韵’还没到开场的点儿,驻唱的漂亮姑娘正抱着吉他自弹 自唱,唱的是一首《认错》。
“全是我的错,现在认错有没有用,你说你已经不再爱我……” 白哲眼眶一红,险些再一次哭成狗。 “阿哲!阿哲!这边儿这边儿!” 顾思阳坐在吧台朝他招手,穿了一身笔挺挺的西装,一副装腔作势的欠扁样儿! 白哲吸吸鼻涕,蔫了吧唧的坐到他身边,对着酒保扯了一嗓子。 “哥们儿,开瓶Whiskey!” 顾思阳满头黑线,嚷道:“你小子脑门被驴踢了吧!当我移动ATM机啊?” 白哲没心情鸟他,把酒当水一样往肚子里灌! “哎哟我的亲娘祖宗啊!”顾思阳见势头不对,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别刚来就给我喝醉了,别人喝多了那 叫一个梨花带雨,你喝多了整个一梁山好汉上身!”
“操!”白哲甩开他的手,半响后忍不住哽咽道:“阳阳……我被甩了。” “……”顾思阳无力的抹了把脸,低吼道:“别叫老子阳阳!” “这不是重点!不是重点!重点是我被甩了!” 酒保笑嘻嘻地提了一桶冰放白哲面前,安慰道:“哥们儿,失恋是小事儿,也是好事儿,啧啧,看你长得 这么帅气,那女的不要你,是她瞎了眼!” 白哲仰头灌下一杯酒,忿忿不已:“对,真是瞎了他的狗眼!”
顾思阳给自己也倒了杯酒,边喝边问:“怎么回事儿?前阵子不还好好的,说分就分?你俩好了也有三四 年了吧?” “三四年?!”不提倒好,一提这茬白哲就来气:“三四年就摸摸亲亲抱抱!算哪门子处对象啊?这么久愣 是连床沿子都没拐上去过!阳阳,你说老子长得也不倒人胃口吧?他凭啥不愿意被老子干!?” “咳咳……”顾思阳冷不丁呛了口酒,无语道:“你今天打了N通电话给我,就为了让我来听你抱怨这个?” 白哲喝得脸泛红,盯着手中的酒杯发呆,就这么不吱声了。 “行了,别装深沉了,我扔下公司一堆事情过来,早就有心理准备给你当垃圾桶了,你说,我听。”
顾思阳比白哲大一岁,两人从小就是穿同一条开裆裤长大的,幼儿园,小学,中学,高中,甚至是大学都 同校,所以关于白哲的那点儿破事,几乎知道的一清二楚。
“阳阳,子然说毕业了,不能再跟我胡闹下去了。” “操他妈的!”顾思阳险些摔了酒杯子:“就为了这么个荒唐理由?你也答应了?” 白哲眼眶红的不行:“不然呢?我不是死缠烂打非要霸着他不放的人,分就分呗,男欢男爱,求个你情我 愿,他不要我了,我难道要跟个娘儿们似的哭着找上门不成?” “阿哲,不是我数落你,大学四年,你想想你为了他做了多少事儿?打饭打水排队占座位这些就不说了, 我记得有一年冬天,天冷得能冻死企鹅,你为了给他买张回家的车票,寒风天里排了整整一晚上的队……”
“阳阳,你别说了……” Whiskey后劲贼大,白哲已然有些飘飘忽忽的。 “我跟你说啊,早知道迟早闹到分手的地步,老子他妈的管他愿不愿意,找把手铐把他拷了,顺便用面条 把他绑严实给扔床上强上了,然后提上裤子拍拍屁股扭头就走,看他能把老子怎么滴!” 顾思阳:“……” “阿哲,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 “老子不回去!”白哲仰头又是闷下一杯酒,嚷嚷道:“哥们儿,再开一瓶酒!别客气,只管挑贵的开!我 发小是暴发户,钱多的都能当纸烧!” 顾思阳:“……”靠,他什么时候成暴发户了? 酒吧马上要开场了,酒保正在招呼其他客人,抽空过来一看,当场乐了:“哥们儿,悠着点儿,再喝我保 准你得横着出去了。”
“少废话,不开拉倒,有生意也不做,你傻啊!” “得!”酒保道:“梁山好汉果然上身了!” 顾思阳伸手去扶白哲:“小祖宗,别耍酒疯了,我送你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起来又是一条清醒的好 汉……” 白哲已经醉成了一滩烂泥,死活不肯,被顾思阳拖着走了两步,胃里就是一阵翻江倒海! 捂着嘴急忙甩开扶着他的手,白哲跌跌撞撞地就往洗手间冲! 酒吧里闪光灯刺眼,音乐震耳欲聋,群魔乱舞,尖叫不断,简直嗨翻了天! 顾思阳酒量向来不佳,刚刚也陪着白哲喝了不少,被周遭吵得太阳穴钝痛不已,只得挤着人群往洗手间挪 去。 结果在厕所愣是没找到白哲,又折回吧台,还是没人! 顾思阳烦躁地揉了揉头发,干脆出了‘蓝韵’杵在门口守株待兔,然而他今晚铁定是逮不着兔子了,因为醉 鬼白哲此时正死死拖着一个男人哭成了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