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米苔
一
我看着从我身边经过的一对老人,老爷爷骑着小三轮载着后面的老奶奶。老奶奶坐在有雨棚遮盖的车后,她一只手搭在前面蹬车的爷爷身上,一只手按在座位上,以免车子的振动过大身体不稳。
外面阳光很烈,老人不复强壮,一脚一脚踩着踏板,力求每一步稳当,他的背因为用力而弯曲,身体会大幅度的左摇右摆。可是我却觉得这个背影如此的安心,仿佛能承载一辈子的光阴。
这对老人都已白发苍苍,我看到从他们身上流露出的时光刻痕,是深刻的,也是温柔的。
我低下头,看着我的左手边,曾经牵起我的手的那个人,已经不见了踪影。我有时候会回想,但是大多数时候是沉默。
好多年了,我依然会想起他,为什么当初我们没能这样子,一起到白发苍苍。
二
小玉在朋友圈晒出一张结婚证,红艳艳的底色真扎眼,照片上白色的衬衫,映出两张喜悦而幸福的脸。
小玉是闪婚。
她说爱情就像逛街,找到了想买的衣服,就必须买下来,不然会后悔好久。遇到了想过一辈子的人,然后觉得就是这个人了,他是不二人选。
我欣赏这个姑娘,遇见合适的人义无反顾的结了婚。
可我做不了这种姑娘。我的一辈子太重要,我想要相守一生的人也太重要。我没有小玉的勇气,我想我更爱的是自己。
合适,什么人是合适的人?
我的父辈们总是对我说,找个差不多的人就可以了,合适就行。
是门当户对吗?还是志趣相投?然后像我们的父辈们一样将就着过一生吗?
将就,多么简单的字眼,可是却像一颗刺深埋在这份感情深处,绵延开来的是隐隐的刺痛。多少人嘴里喊着不愿将就,可是转眼就被现实打得一败涂地,你的不堪一击只能说明,你所追寻的只是你的自以为是,你所落败的是你昂首阔步曾经。
三
捶捶同学昨天和我说,有一个不错的男生在追求她,但是,她对那个男生并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可是,年纪到了,她觉得自己就要被现实打败了。
现实,是我们一天一天老去的容颜,年龄不再是我们的优势。
现实,是身边的一个个朋友结婚生子,落单的我们变成这个圈子所谓的剩斗士们。
现实,是父母苦口婆心的催促,节假日回家成了我们和七大姑八大姨斗智斗勇的战场。
我到底还在等什么?
当现实一天一天的像沙尘暴一样,渐渐要将我吞噬时,我还是像个挣扎在围城边缘的旅者,逶迤前行。
我知道啊,这条孤独的路途上,会有很多背满行囊的旅者。也许他会是一个幽默的人,可能还是一个绅士,或者放荡不羁,或者沉默不语,但我知道,他终究会与我一同前行。前途风景未知,但我心依旧。
有风有雨,有心有情。
不知星辰几时落幕,
不知朝阳何时光临。
倘若这都是我所得,
我愿一如既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