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的今天,下午我正在被学车教练折磨,坐在户外的长凳上,突然感觉固定的长凳抖了抖,那段时间上海时有微震,本不以为然,没过多久,就收到了一条短信说是汶川地震了。
一直到回家的路上也没觉得有多严重,直到在家看到7点的新闻联播才意识到这场灾难的严重性。这是前所未有的新闻报道力度,广播里电视里都不断传来前方的消息,持续了一个多月;那段日子里,几乎每天都不论主动还是被动地都会关注救灾情况,常常被感动流泪。同时全国人民都被动员起来了,捐款捐物,每天都有募集到的善款物资金额报道,这是第一次我们发现民族的力量就这样被凝聚起来了。
随着尘埃落定,死伤人数的确定,灾后重建的工作也汇聚了全国各个省市的精良物资和专家,大家似乎都在有钱出钱有力出力着。并且也就在那以后,慈善的事业也开始兴旺蓬勃起来,当时就有来自全国甚至其它国家的各种志愿者涌入去义务做帮忙,陈光标开始极受瞩目,各类爱心事迹纷纷涌现,让人不得不被为之动容。
而心理志愿者们好像也是第一次被报道进入了一线的救灾现场做安抚工作,若干年后,我有幸遇到了位当年加入其中的志愿者,他告诉我从汶川回来后整整抑郁了一年,心理咨询也停顿了一年,才处理掉内心的哀伤。后来到今年我在网络上又遇到了一位女性心理志愿者,她更直接地告诉我,当时感觉自己就像小丑像傻子,所有的人都在悲伤之中,她们却似乎很开心,陪小朋友们做种种游戏,强迫自己尽力逗他人一起笑,不停地笑;她一边说一边哭泣着,我们这群听众也不由地默默哀伤流泪。
危机干预对心理工作者们是个巨大的挑战,我后来在学心理学时就碰到了位同学,她在汶川地震时在当地建立了个志愿者工作站,而且一直持续坚持到了今天。为了更好地帮助灾民,她才来学习心理咨询。每年她都会亲自前往汶川的偏远地区运送收罗的救灾物资,后来又碰到了玉树地震也都被她的志愿者站所覆盖着,看着她不遗余力地到处宣传奔波,着实让人汗颜于我的这位同学的无私与执着。
如今的汶川在全国人民的资助下有了新城区,那样现代化且被科学规划过的城市可以说是老汶川不知道自然要等多少年才会有的发展,甚至像是旧城的毁灭换来新城的诞生,汶川的幸存者们有了个全新的生活环境。人们对救灾减灾也有全新的认识,募捐行为成为了全国人民不论哪里灾后的习惯。
所以每每讲到事物的两面性时,我都会貌似平静地提到汶川地震,去感受丧失和兴起的强烈对比,去体会牺牲为后代换来的价值与突破,去反思“福之祸所伏祸之福所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