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娥冤》又名《感天动地窦娥冤》 关汉卿(1224~1300)年 元代杂剧作家
元杂剧,也就是我们通常所称的北方地区的杂剧或元曲,当然南方地区的就称作是南戏或元曲了。元杂剧和南戏作为我国戏曲史上的一对兄弟剧种,分别于我国的北方和南方先后崛起,出现了很多的优秀作品和优秀的剧作家。我为什么会去赘诉这些呢?是因为后面还会讲到南戏的作品,其实都是同一时代的作品。当然这一些作品,比英国的戏剧家莎士比亚的作品早了整整的三百多年。
窦娥从小就死了母亲,父亲窦天章是个楚州的穷秀才,为了上京求取功名,向寡妇蔡婆婆借贷盘缠。其实蔡婆婆早就看上了他的女儿,便乘机向他提出,将他的女儿来自己的家里做童养媳。她三岁丧母,七岁便来到蔡婆婆的家,改名为窦娥。十七岁时与蔡婆婆的儿子成亲,可是不到二年的时间,丈夫生病死了,只剩下了她们婆媳两人以此相依为命,靠着放债取息过着日子。
一天,蔡婆婆去向赛卢医催讨过期的银钱,因他无力还债,便心中徒生险恶,将蔡婆婆骗到一处僻静的地方想用绳子勒死她。幸亏张驴儿父子两人经过此地,吓走了赛卢医,把蔡婆婆救了出来。因这救命之恩,张驴儿父子两人企图想要要挟她们婆媳两人为妻,蔡婆婆因害怕只得应允,但窦娥听后执死不从。张驴儿便心生歹意,向赛卢医强行要来一包毒药放入一碗羊肚汤中,想害死蔡婆婆,以此来霸占窦娥。不料张驴儿的父亲却误喝下了那一碗羊肚汤,中毒身亡。张驴儿反诬是窦娥投毒害死了他的父亲,并威胁她只有嫁给了自己,否则就去官府告她。窦娥问心无愧,并不惧怕他的威胁,和他一起去了楚州的官府。
楚州太守桃杌是一个有名的贪官和昏官。他听信张驴儿的一面之辞,对窦娥严刑逼供,窦娥绝不屈从。转而又对蔡婆婆用刑,惨不忍睹,窦娥为救自己的婆婆,含冤招供,自认杀人,被判斩刑。临行前窦娥满腔悲愤,她对着大家指天为誓;若自己是屈死,死后血飞白练,所有的血向上喷,喷到悬起的白布上,将没有半点血落地;六月降雪,在这三伏天,天降厚雪三尺,盖住自己的尸首;大旱三年,让楚州这个地方大旱三年,颗粒无收,以明已冤。也就是我们民间所传说中的,血溅白练,六月飞雪,大旱三年。窦娥的冤屈感动了天地,许下的三桩誓愿一一都实现了。
窦娥的父亲窦天章上京赶考中第,在京城做了官,在窦娥被杀的第三年之后,回到了自己的家乡楚州。窦娥的鬼魂托梦给了他,诉说自己的冤情。窦天章重新审理了此案,冤案才得以昭雪,把张驴儿定为剐罪,将赛卢医充军,并一百棍杖责桃杌。窦娥的冤情终于得以伸雪。
其实,这桩案子实际上并不复杂,是一件很容易查清楚的案子,楚州官府只要稍有一点维护社会公正的责任性,对弱者表示一点同情,问清事情原委,并做一些简单的调查,真相就会大白于天下。然而这一些贪官污吏,不顾人民的死活,简单从事,偏听偏信,屈打成招,致使这一件冤案的产生和窦娥的屈死。
就像是翻译家李健吾所说;窦娥是一个善良的女子,具有亚里斯多德在对悲剧人物所要求的那种善良性格,她的悲剧性单纯有力,像钉子一样,越敲越深,又像阶梯一样,越升越高。既能揭露出现实中的人性的丑陋和愚昧,又能营造出超越现实中的人性之美和向往。君子乐得其道,小人乐得其欲,达到了雅俗共赏的目的。
我以为,窦娥是一个可伶而又单纯的人,她信天又信命,在尽孝守节之外,她还信官府信官府的大老爷们。当张驴儿以命相要挟时,她竟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官了”,她本以为官府会“明如镜,清似水”的地方。她在公堂上慷慨陈词,义正辞严地为自己辩白,显然也是将官府看成了是一个能够为自己主持正义的青天大老爷的地方。直到她被问斩之时,也就是死到临头之时,还执迷不悟地做着,以为尚有“官吏还覆勘”的美梦。
我也以为,剧作者向我们展示了一位下层的普通老百姓任人宰割,有冤无处可诉的悲惨的处境,控诉了贪官们草菅人命的黑暗事实,生动地刻画了窦娥这个女性的命运形象,同时也欣赏到了该剧的言言曲尽人情,字字当行本色的语言风格的韵味。毫无疑问,好的作品是需要历史在沉淀的,而且这种沉淀是建立在大家的认识上的。有了沉淀,有了认识,就能使大家少走弯路,也可避免类似窦娥们所发生的冤案。
该剧结束了,我也从该剧的悲愤冤屈的氛围中走了出来。窦娥临刑前的那一句;“为善的受贫穷更命短,造恶的享福贵又寿延。天地也,做得个怕硬欺软,却原来也这般顺水推舟。地也,你不分好歹何为地?天也,你错勘贤愚枉做天”!的责问,还在我的耳际旁不断地震荡着。我喜欢关汉卿的这一部戏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