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想念,止于唇齿,掩于岁月

提笔想起你们陪我走过的岁月,还记得我们俩聊天时我问你曾有过一天24小时待在一起的其他人吗?你说有,疲倦的回答比这更久!心里有些失落,因为不成正比,你在我心里更重要,还记得那天山上下着雪,由于天空阴沉,气温很低,我很冷,冻的无法承受,等他们拍照时间很久心急,越发狂躁,我先走了,一句话后头也不回,顺着更远些的大路狂奔,生气的我走得很快,没有回头看他们是否跟过来,走了一段没有概念多远的路,身体因为走路渐渐回温,脑子也冷静了,扭头一看,原来你一直在我身后不远不近的跟着,头上衣服上背包上到处积满了雪,由于赶路追我估计没来得及擦掉,瞬间喉间酸痛,心里温暖,越往下走,雪变成了雨,我们一路无交流,各走各的,偶尔一侧脸,看到雨水顺着你额头睫毛鼻尖一路滚落,密密麻麻,有些心疼你,都怪自己乱发脾气连累你多走几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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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走累了,随地坐下歇息,过后拍拍屁股走人,把手机抛诸脑后,走了一上午后才发觉手机不见了,里面有一路上珍贵的记忆,心里极度不舍,但想着大家走路实在不易,丢就丢了吧,安慰他们,也安慰自己,实在不愿再回头去找,心里怨恨自己大意,愤怒前行,丝毫不知合计回头帮我找手机的他们已原路折返,走了会自己拿不定主意,是等他们还是继续往前走?原地休息了会看太阳还高,想着再往前走走吧,到前面小店再等他们,走走停停,在一个老阿妈的小店门前搬个凳子坐路口,等,时间流逝,日落西山,天色完全暗了,一听到有动静就立马起身看是不是?一波又一波,希望又失望,不知多久,听到熟悉的铃铛声,我泪流满面,终于等到了,我没问他们走了多久,找了多久,他们也没说过程,默契的都避过过程,虽然手机找到,但我并没有想象中的欣喜若狂,全都被担心感动覆盖,有你们真好!我永远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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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年国庆刚过,刚下班拿起手机,接到母亲电话,让我速请假回家,爷爷病逝!挂断电话,顿了几秒才回过神电话内容,一路狂奔找领导,简单说过原因领导同意,又简单收拾背包随意塞几件换洗衣物,赶忙到机场,一路鬼使神差回到家已到晚上,脚步慢了下来,离家近了听到悲哀的唢呐声隐约传来,越来越清晰,转个弯看到家的大门外灯火通明的灵棚,很多不认识的邻居匆忙的走来走去,忙碌不停,脚步沉重,母亲看见我,向我走来,刚回来?嗯,然后把我领进灵棚,姑姑们身穿孝衣坐成两排,泪迹未干,哭累的间隙抽泣着让我再看最后一眼,我往后退,不敢,从未见过死人的我不敢近前,她们也没心思继续逼我,呆坐了会渐渐困意袭来,昨晚上了一夜晚班,白天坐了一天车,这会还没来得及悲伤先阵阵哈欠,母亲看到让我去睡会后半夜再起来守夜,一边替我跟她们解释着,一边领我去睡觉,这一觉直到天亮,起床后直奔灵堂,姑姑们在讲爷爷的生前,我不动声色的坐到角落,听她们聊天,看见小姑手里有个金鸡样的玩偶,讲起来历,说爷爷活着的时候每天摩挲,舍不得放下,说是孙女给的,是他的生肖,妹妹听到这止不住抽泣,我知道是她送的,她想爷爷了,我从小是跟爷爷一起生活的,是他养大的,不知为何,本该大悲的我到目前为止却没有丝毫难过,很快第三天过去了,按照习俗今天凌晨就天没亮该送火葬了,跟随他们一路送行,凌晨的深秋很冷,我缩了缩肩膀,好像没那么冷了,就那么一瞬间,泪如决堤,想到他马上要化为灰烬,从此没有人在大门口等我,从此再也见不到了,从此他将是手里的一捧土,心里多日的悲痛蜂涌而来,我跑着想再看最后一眼,我想离装着他遗体的灵车近些,可泪眼模糊的缝隙里看着车绝尘而去,我呆坐在地上,任他们拉不起来,再后来回来了,父亲捧着有爷爷照片的黑盒子慢慢走来,我又换回淡定的脸,僵硬的跟着,再后来要下葬了,他们在往爷爷棺材里摆放我不知道用意的物件,只记得嘴里默念这是鞭子到那边了有野狗啥的用鞭子打它,其他的记不清了,那一刻又伤心的哭了,这次是伤心,想他在黄泉路上一个人被狗追怎么办?一个人太黑怎么办?我不在身边不能保护你,没钱了怎么办?其他人抢你钱怎么办?越想越伤心,第二天下葬天气晴朗,天空格外的蓝,当那个人喊钉棺,我又哭了,好多钉子钉进棺材,一声声的锤音重重锤在我心上,心疼的难以自拔,皱成一团,硬要撕扯,棺材被几个喊着号子的壮汉抬起,直到墓地,习俗女子不能到墓地,我跟到大路便被拦下,看他们走远,远远的看着围成一圈人的方向,望了很久很久,久的感觉不出来腿疼,麻木,表妹叫了几声我才听到回应,姐我们回去吧?不,说什么都不会去,使劲拉我,拉不动,便任由我站着,望着墓地的方向,人渐渐散尽,天渐渐黑暗,我仍旧杵立着…第二年实在无法从失去亲人的悲痛中走出,想着出去走走会好些,记得自己骑行青海湖的路上没有一人,我停下坐在路边休息,看到对面电线杆上站着一只鹰,远远的注视着我,注视了一个多小时没动,忽然想是不是爷爷化作鹰来看我了?不然为何看着我这么久都不飞走?我看着它,脸上有热泪流下,我想你了…以前没觉得,你走后都不敢回家,怕看见你坐在大门口笑着等我,不敢看大路边你墓地的方向,留我一人孤独的活在世上!今年是第三年,以为时间会抹淡悲伤,以为久了会忘记,谁知记忆随着时间越来越清晰,我必须记录下来,很怕久了这个世上再没人记得你!生活依然平淡的继续,这些话我从未启齿,也许那些最深沉的爱,止于唇齿,掩于岁月,愈发绚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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