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作 | 盛夏的傍晚

一直在酝酿,一直在积蓄力量。阴沉沉的天,终于在午后有了泪水,先是零星小雨点,试探性地落在了干燥已久的城市土地上,根本不起作用,很快就淹没了它们的踪迹。老天发怒,电闪雷鸣,冲冠一怒便是倾盆大雨,而且这大雨出奇的勤奋,超出了我的预期。这么长时间,这么大的雨,自从来到这个城市,算是头一回遇见。

雨声盖过了所有的声音。从六楼的阳台向下望去,能见度很低,但可以模糊地看得出来,地上已经不能说是积水了,简直就是小溪流水哗啦啦。急匆匆赶回来的车,冲破束缚,溅起一朵朵浪花。

几个小时过去,老天的气似乎消了许多,终于不再往大地倾倒雨水了,但也没有消停,淅淅沥沥,时而停止,时而有落下几滴,恰似顽劣的孩童,过足了瘾,还要随心所欲。

晚饭就不吃了,控制体重是目前唯一要做的。推开窗,雨后清新的空气犹如会魔法的美女,逗引着我下了楼。毕竟是盛夏,家里虽然不是那么热了,但比起外面的凉爽来,简直就是天上人间。

此刻,乌云并没有散去,西南角天空,就像开了天眼。而其他方向,依旧是重重迷雾一样。两个很小的孩子,小背心小裤衩,都穿着凉鞋,在镜子一样的积水里,啪嗒啪嗒地来回折腾。踏入水中时,便小心翼翼的,可能是他们的阿爸阿妈在他们临出门时有叮嘱,别把衣服弄湿了的缘故;一旦他们从小水泡里走出来,胜利的喜悦和激动,又让他们大声叫喊起来。欢快的笑声,打破了宁静的小区,给无限衰老的住宅小区增添了些许孩提般的味道。

十字路口,西南西北相对的空地上,两个瓜贩子已经开始了比赛般的叫卖。今年的西瓜便宜,实在太便宜,卖瓜的人也多,生意自然不如往年。经济下行的压力让这两个瓜贩子不等彻底雨停,就早早出来。看见我晃晃悠悠地从他们之间穿过,那希望的眼神迅速消落,变成了一种令人唏嘘的失望。年轻一点的瓜贩子,转头又鼓起了勇气,大声地吆喝起来。岁数稍微大一点的,已经认出我了,我最少在他这里买了四五次西瓜了。憨厚的面容,狡猾的眼神,生生挤出了一丝丝笑容,他还是希望我再光顾他一次。可惜,家里还有不同种类的四五颗西瓜,尽管便宜,我也不能再买了。

我打算去火车站看看,那里每年遇见大雨,都会积下很深的水,朋友圈里净是一些“到包头来看海”的图片和视频。以前都很忙,没时间亲自到实地观看,现在可以了,清闲了,距离又近,趁着天不黑,过去看看那壮观的景象。

拐过转角,一条脏兮兮小流浪狗,看上去经历了大雨的劫难,刚刚缓过劲来,在水沟旁跳跃着,在水泥地的一个斜坡上,似乎发现了什么东西,一扑一跳又退回去。走近了看,原来刚才下雨时汇聚起来的小溪,从绿化带冲出来一只黑色的老大老大的甲壳虫。奄奄一息的甲壳虫,不知道是否还活着,它和流浪狗同样经历了倾盆大雨,这时候,狗狗活蹦乱跳,它却一动不动。也多亏它的体量在虫子里算是巨大的,那些小点的,恐怕早就随波逐流,被流水冲走了。

一个年轻的女人,牵着一条通体雪白雪白的小狗走过来,那小家伙十分可爱,也发现了甲壳虫,好奇的它,任凭它的女主人用力拉着绳,怎么也不肯离开这里。一条脏兮兮的流浪狗,一条雪白干净的有主人的狗,共同围绕着甲壳虫,这个景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夜色撩人,霓虹灯璀璨,一家刚刚开业的烧烤店放起了烟花,把潮湿的夜空渲染得极其美丽。由于前面有改造夹心房的施工工地,站前路并没有多少积水,那壮观的“海”也就没有出现,我只能遗憾地打道回府。

这雨后傍晚的天空和喧闹的城市,这一切的一切,其实都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有的只是我这个犹如行尸走肉的人,晃荡在无欲无求的,处处都是积水小潭的路上。

(这是一篇习作,准确地说,毫无意义,只不过是为了练习而已。所描写的东西,只有一个主题——孤独。文中把孤独两个字拆开,就出现了孩子、西瓜、(孤),狗和虫子(独),文字游戏罢了,很好玩的,你也来试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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