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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所在的地方是东南亚。只有春夏没有秋冬,好像上天在这按下了暂停键,这儿少了秋的气息,冬的味道,缺失了秋冬的轮回就好像做菜没放盐,不是一道完美的佳肴。
时间已是9月,这儿仍是夏季,头顶的云很白,天很蓝,空气很新鲜,雨水充沛得像孩子们的泪水,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潮湿的空气夹带着热风让人浑身发黏。
看着流逝的时间突然就念起远方的故乡。独在异国的这份秋思夹裹着故乡的秋叶,秋风,秋雨,秋的忙碌把我拉回到故乡的秋天。
我的故乡在河南西部,简称豫西,是由多数的高山夹杂着丘陵和少数的平原组成,村子坐落在丘陵交错间,沟壑如大地上一道道的疤痕无规则地延伸,村子在秋的高远和清爽中如蜂巢般渺小,田地如汉子们裸露的胸膛,结实中透着阳刚。
相比夏收的紧张,秋收带着懒散,习习秋风带来清凉,天空透着瓦蓝,秋高气爽间透着深邃和高远,偶有一丝白云如棉絮点缀着天空的蔚蓝,让她不再孤单。
机械化代替了老牛慢悠悠踏着湿气的墒沟过去,劳作的人们无心欣赏外人眼中的美景,他们收获着成熟的作物,掰玉米,薅花生,割黄豆,犁地,在这个收获的季节如蚂蚁搬家般一点点往家里拖去。
远山在天气的变化中时而棱角分明,时而残缺模糊,秋是夏的结束和即将冬的开端,所以还残留着夏末的些许余温与即将到来冬的严寒,秋退去了夏的燥热平和下来,这样的天气造就了秋的舒适与惬意。人们享受着秋的舒服随心地耕种劳作。
村里的桐树,杨树叶子随着秋的脚步慢慢转换为淡黄,深黄,金黄,秋风吹过,村子,校园,操场到处落满树叶,早晨的阳光在泛着潮气的树叶上洒下金色的光。
女孩子捡起金黄的树叶在鼻尖嗅过,夹在书中便是书签。男孩在杨树下捡些根部粗实带韧性的叶子,他捋去叶片只留长长的叶梗儿,一会儿攥着一把长短不一的叶梗儿去找小伙伴。
“我刚捡来,比你那厉害,敢比不?”男孩晃着手里新鲜的杨树儿叶梗挑衅地说。
“比就比,谁怕谁?”小伙伴说着从书包里拿出一小困叶梗从中挑出一根柔软的从同伴的叶梗间穿过,两人捏住叶梗的两头用力往各自怀里拉去。两根柔软的叶梗交叉在一起,双方都使出力气恨不得把对方扯过来。突然,嘣一声叶梗儿断开,正在使劲的双方后退几步,如两个武林高手击中对方趔趄地向后,被拉断的一方又拿出一根,叶梗一根根地续,游戏乐此不彼地玩下去,那吭哧的用力声和拉断对方的开心在秋风中显得格外的爽朗和开心。
秋风吹落树叶也吹低气温,田地里那个被叫做“柿园”的地方仅存的几棵柿树上,树叶已所剩不多,远远看去树上挂着淡黄的柿子如黄色的小灯笼挂在空旷的田野,给灰色的田地增加一分生机和活力。
沟壑杂草间一簇簇的野菊花在秋的凉爽中格外黄,晴朗的日子远山的枫叶随着气温的降低开始慢慢变红,远远看去整架山都铺满红色,当被初冬的霜打过比二月的花都红。风吹过枫林,一浪盖过一浪起伏着,煞是好看。
一场秋雨一场寒,秋雨也知道这是个懒散的日子,不紧不慢地下着,人们享受着一年当中最舒适的日子。细雨打湿村庄,给村庄带来一丝清凉,远山在秋雨中起着氤氲,最后成为雨雾把村子也笼罩其中,远远看去朦胧一片,村庄被雨水淋湿显得诗意,田地被雨水滋润显得肥沃。
屋檐下的燕窝安静下来,燕子已飞往南方过冬,雨柔情地下着人们躲在屋里,老人坐在门口,有唠家常的,有呆呆地看着四周出神的,他们佝楼着身子,痴痴地看着秋雨,雨滴砸在地上荡起圈圈涟漪,雨水打在瓦片上啪啪作响,他们数着时日回望过去,回望那如秋叶泛黄的时光,那份过往带着秋的成熟和淡淡的忧伤,你听,那是属于他们青春的欢笑和幸福,你听,那是他们耳背答非所问的声张,你听,那是蝉在悲凉的秋无力地低鸣,你听,那是牛郎织女在鹊桥上诉说情长,你听,那是中秋节那方小小的月饼,寄托着对先人的哀思和对游子的思念,你听,那沙沙的秋风带来萧瑟的声音,你听,那是未来冬的影子。
想念着故乡我抬头向西,西边的天空被烧得通红,那一片片云彩如故乡远山红透的枫叶,我想故乡的秋此刻应该是多彩的,那清爽的秋风,那缠绵的秋雨,那夹裹着惆怅深深的秋思,那秋色丰满的故乡准备把时间一点点拉长,而于我,对故乡秋的思念却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