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达是一个农村孩子，大一的时候就跟着他的一个学长做移动，万达吃苦耐劳，对兄弟们也不错，那时候懂得做生意的孩子少，万达跟着他的那个哥哥，可能是叫做周宇吧，两个人支撑起这个学校，万达自己管着200多人，自己扛帐篷，自己值夜班，连销售带会计，忙了一年，周宇走的时候请万达吃了顿饭，就走了，一分钱也没给万达。那时候你们学生有这个传统，第一年，一分钱都拿不到，这是规矩。

第二年，终于该万达做主了，可是公司那会换了个经理，这个经理有个表弟是当时我们这的混子，万达找人培训了有个暑假，平时天天陪着公司做业务，干了一年的活，以为终于可以赚钱了，结果这个公司经理直接把他表弟插进来，说是个万达平分市场，那一年万达要帐篷，经理不给，没有出卡量，经理就不给他补充卡，就这样天天挤兑万达。连续干了一星期，万达只卖出50张卡，而经理的表弟做了3000多，几乎包了你们学校，当时我们在营业厅结账，万达当场就落泪了。

后来那个经理调走了，他的表弟也不在你们学校混了，我又跟现在的王经理推荐的万达，这才有了你们这些家伙，万达玩的挺利索，你们别记恨他，这就是道，商人的道。不过万达书过，吴天心地不错，很像他，他不会让你们跌倒了爬不起来的，这里有万达当初交给公司的假证件，万达已经远走他乡，你们可以把责任都推给他。至于学生的工资，按照我们的说法，你们是弱势群体，可以避开倒卡的事情不谈，也不要牵涉你们是代理的事情，把学生直接推给公司吧，让学生给公司是假舆论压力，十几万的工资，他们不会跟你们一般见识，放心吧。

走出李四的雅间，我和青天蹲在外面的马路上，我说青天，你相信吗？

青天说我信，别想人家了，看看咱们自己这个烂摊子怎么解决吧。

我说如果学生去公司要工资，公司说工资给了，被咱们分了，学生们信么？青天说你还没摸透这些游戏规则啊，他说给了就给了啊，说没给就没给啊，有证据啊？

我说有没有，也得问肖萌萌了，咱们都没去结账，她和万达去的。

可是肖萌萌在哪呢？

一整个晚上，我和青天都忙于蛊惑人心，虽然我们是被万达玩了，但是如果我们不打架的话，学生的工资我们还是可以支付的，我和青天没有说自己分了钱，只是说我们都被移动公司骗了，学生的想法都单纯，又都与我们熟悉，不会想到我们只是在推卸责任。开始我是有一些紧张的，因为我很少说谎，何况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可是一张嘴，我发现我天生就是个骗子，以至于我自己都相信这一切确实和我自己意淫的一样，若不是大伙劝我，估计我都打车去公司了，学生们义愤填膺，说是公司卸磨杀驴，仗着没有合同欺骗我们无知儿童，大家有的说一把火烧了公司，有的说找两个胆儿大的，打着还我血汗钱的条幅去图书馆跳楼，有的会所自己认识很多记者和微博大牛，可以制造舆论，有的说就这么认了吧，就当花钱上课了。

我们当然不愿意把自己酿造的苦果，让学生来买单，可是不这样做我们又能怎么样，自己去找万达吗，去和别人说我们被骗了可怜可怜我吧？我相信在这个社会，你可以去骗取信任，但是很难博取同情。我和青天还是昧着良心，同时又极度情愿的，将学生的怨气转移到了移动公司身上，就像万达将周宇的钱转移到我们身上，一个道理。这就是所谓的社会属性的食物链，人吃人。

做完了学生的工作，打家都劝我俩想开点，以后有机会还要跟我们干。学生都回去转发qq说说，给当地报纸打电话，我需要做的就是，死不认账，虽然我还没见过账。

晚上九点半，我接到了肖萌萌的电话，我说你在哪，我们都在找你！那边各种嘈杂，我听着肖萌萌歇斯底里的说，吴天，你们都是王八蛋，我知道你找我干什么，你们还有用得到我才会想起来我，我他妈恨你们，你们都该死，呜呜呜，那边是一阵音乐的浪潮，隐约中是肖萌萌放肆的哭声。

我说你在哪了，这么乱啊，有话回来跟我当面骂，别麻烦移动了就。

在我的威逼利诱之下，在一个小型的迪厅我见到了肖萌萌，正被几个胳膊上全是带鱼的社会人围着，我猜他们可不是交个朋友那么简单，我过去拉起肖萌萌，我说你看你什么样子！肖萌萌喝的眼睛发蓝了都，外套不知丢在哪里，乳罩带子都被解开了，那几个青年看着我，意思是带走那是不可能的，我说这是我媳妇，想找麻烦就出来。基本上那种嚣张的跟你说有种别走，我要砍了你的人，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因为爱叫唤的狗大都不咬人。

我带着肖萌萌回学校，可是她死活不回去，只好拖拖拉拉的把她弄到她和韦猛租的房子，韦猛已经很久不来了，打开灯，一片冷冷清清，我忽然想起，那时候肖萌萌抱着马路上挨刀子的韦猛，那时候的撕心裂肺的哭声，和现在祖宗八辈的谩骂，我很难相信都出自一个人之口。

肖萌萌喝的不少，我把她放在床上，给她喝了不少水，盖上被子，她说热死了，没办法，只好把牛仔裤帮她拉下来，我说关了灯你睡吧，在我转头要走的时候，肖萌萌抓住了我的手。

这个突然的动作吓了我一跳，她喝醉了，力气竟然很大，把我拉的倒在了床上，我说你发神经病啊，认错人了吧！

肖萌萌说：韦猛把郭燕燕上了，你就一点都不生气？现在他的女人就在这里，你不想试试么.

说完肖萌萌就坐起来，扯下衣服和我亲在一起，我感觉脑子发蒙，我想起韦猛和我说这事儿时候，躲躲闪闪的眼神，想起郭燕燕的短信，肖萌萌近乎粗暴的把我摁在床上，解开我的拉链的时候，我按住了她的手，我说你是在报复韦猛，还是在报复自己？

请不要把我拉进来，我不关心你们的私事。

我推开她的身子，走进洗手间冲了冲发热的脑袋，擦着头发坐在椅子上，肖萌萌赤裸着身体，坐在我的对面，说给我一支烟。

我扔给她，自己点燃了一只，我说我找你只是想知道，万达的事情，你要一字不漏的告诉我。

肖萌萌熟练的吸了一口烟，仰着身子，我和万达上床了，她说。我说恩，我看得出来，你喜欢他，他也喜欢你。

肖萌萌冷笑着，去他妈的吧，你们男人都一个样，还不是为了和我上床，什么关系，什么爱情，韦猛开始是喜欢我的，可是后来我们之间的感情仅限于做爱，我也许是个放荡的女人，可是我除了放纵自己，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去发泄。本来我应该有好的成绩，安安心心毕业，回家嫁人，可是这一切都被韦猛这么王八蛋毁了，我是个流过产的女人，我的心和身体都是他肮脏的影子，我无法重新开始了，你懂么？我没有机会去后悔都！

说完肖萌萌又哭了起来，我给她披上衣服，递给她一包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