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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丛旁边有一条水沟,前几天还不见它,肯定是新挖的。水沟里有水,连着池塘的水,这是要让池塘的水流到哪里去呢?我暗自嘀咕着走到水沟旁,把芹菜毽子放到水里洗,不知怎么的,我栽进水沟里了。
水好冷,我在水里胡乱扑腾。我想站起来,却又沉了下去。反复几次,我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就在这时,一双大手把我捞了起来。我哇哇地吐了好几口水,又一连咳了好几声,顺过气来了,开始大哭。
“唔使惊唔使惊,阿娘在,阿娘在。”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带着哭腔。她把我抱得紧紧的,我觉得暖了一些。
“老祖嫩祖,保佑捱小双平安无事,似只猪似只狗,快快长大。”女人一路念叨我一路哭。我哭得越大声,她说得越急,走得越快。过了一会儿,我不哭了,睁着眼睛看着群娣娘那张沾满水珠的脸。
群娣娘停下来低头看我,好像很害怕的样子。她轻轻叫一声:“小双。”“嗯。”“小双,捱是阿娘,识得么?”“嗯,阿娘。”我又应了一声。群娣娘把我抱得更紧,快快冲进围龙屋的左巷,拖鞋把石板抽得啪啪响。
月媚婶娘扛着锄头正要出巷口,问:“做么该?”
“跌落水沟了。”群娣娘一步未停。
月媚婶娘提高了音量,“捱去喊阿娴转来?”
“唔使唔使,捱搞得掂。”群娣娘已经跨进了她家厨房。她把我放在竹椅上,转身快快拿出一个木盆,倒进两壶开水一勺冷水,试了一下水温,麻利地帮我脱掉湿衣服,把我放进木盆里。
白色的雾气把我包围,群娣娘不停地用毛巾帮我泼水,用力搓我的背和肚子。过了一会儿,她握我的手,又握我的脚,觉得暖些了,这才把毛巾拧干,帮我擦脸擦头发,伸手把云飞哥丢在椅子上的一件衣服扯过来包住我。
再没有别的衣服可以穿了。群娣娘说,“坐稳,等下阿娘。”群娣娘急急地出了门,过了一会儿,又喘着气走进来,手里还多了一套红色的毛衣毛裤。
群娣娘快快帮我穿上,一边穿一边看一边笑,特别欢喜的样子。我觉得奇怪,群娣娘只有儿子,没有女儿,这身毛冷衫哪来的?
“中意吗?”群娣娘问我,她的衣服还在滴着水。
我点点头。
群娣娘笑了:“钟意就好,多好看!”她握住我的肩膀,眉眼弯弯地看着我,从上往下看,又从下往上看,看着看着,眼眶红了。
“小双,你是不是行错屋……”
群娣娘怎么又说这话?
老鸹伯走进来,像是被吓了一跳,急急地说:“做么该拿出细妹的毛冷衫?阿娴睇到怎么解释?”
“惊么该!”群娣娘瞪了老鸹伯一眼,还想说什么,门外传来了妈妈的叫声:“小双!小双!”
群娣娘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