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光年外的来客

我对这个世界的第一印象,是狭小。我出生于一艘飞船上。

我没有见过我的故乡,那颗蓝色的星球。我只知道,在那个只存在于梦里的地方,还有一个我应该称之为姐姐的女人。对我而言,那只不过是一个意味着我还有亲人的、极普通的词汇。

我被那颗星球上的人,称作“GITU”(Gypsies in the universe,星际流浪者)。我们这一类人啊,每天都过得提心吊胆的,和高速飞行的小行星,大质量黑洞等等可以轻松置我们于死地的东西斗智斗勇。不过好处也有,那就是你永远不会闲着,永远不会觉得无聊。

但是,在那颗星球上,有一群被称为“政府官员”的高级人类,不承认我们的所谓“地球公民合法身份”。他们在奥尔特星云边缘设置了无数拦截站,如果我们有人想要硬闯过去,那么十几道伽马射线会在万分之一秒内把我们连同飞船一起汽化,“没有痛苦”。不过,他们留了一点余地。因为被他们称作“怜悯”的那种“优良品格”。他们在拦截站里设置了住所,如果我们想并且需要,就可以在那里,遥望一光年之外的家。

「18岁」

在印象里,父亲是个脸上总是有着笑容的人。母亲也是。受他们的影响,在面对危险甚至是死亡,我都能微笑着去解决。

那一天,是我的18岁生日。运气不错,我们找到了一颗类地行星,父亲在星图上再三确认那不是有着绿色标记的人类殖民星球,小心翼翼地将飞船降落。

“我的上帝,她怎么和地球那么像?”母亲趴在舷窗上喃喃念道。后来,那颗星球成了我想象地球的基础:也许当时是那颗星球的夏季,飞船外鲜花盛开,绿树成荫,降落地点旁是一条小溪,里面大小石块交错纵横,不过那里流淌的并非水,而是一种复杂的化合物,散发出一种醉人的香气。飞船AI用它没有感情的声音告诉我们,外部气温为16摄氏度,大气成分虽然与地球略有差异,但是可以正常呼吸。

父亲离开驾驶座,默默地整理行囊。他在厨房里收拾了一些东西,把它们放在一个篮子里。母亲则哼着一首不成调的小曲儿,把我从被窝里一把拉了起来。

打开舱门,一阵风扑面而来,这是我第一次呼吸没有经过加热和过滤的空气,剧烈地咳嗽起来。父亲看到我这幅样子,哈哈大笑。母亲则轻拍着我的背,眼睛里笑意盈盈。

我们三个携着手,漫步到一座小山丘上。父亲从兜里掏出多功能纳米军刀,开始搭建营地。母亲则把一块超大的布铺在地上,开始布置“生日宴席”,一举一动,都像在跳一首优美的华尔兹。

我那天一直在被窝里打游戏,所以没怎么睡觉。就在我打哈欠的时候,父亲从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一个东西扣在了我头上。“给,儿子,你的生日礼物。”

“IMAT76.B?这可是最新的舱外头盔欸,你怎么搞到的?”我有点意外,IMAT76.B是目前市面上最新的舱外头盔,首次将作战服上的纳米修复-生命保障系统搬了上去,内置芯片的功能更是强大的不得了,戴上它,你甚至可以边听着自己喜欢的歌边根据内置AI的指引做各种你完全不懂的技术活儿!如果你想,它可以在1秒内建立一个恒星系的全息图像!当然了,这玩意儿价格不低,我对它一直是只敢看不敢想,父亲哪里弄到的?

“你要知道,一个父亲有各种渠道帮自己的孩子完成比较合理的梦想。”也许是看出了我的心思,父亲朝我眨眨眼睛。

“老爸,我爱死你了!”我扑上去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这时母亲把“宴席”布置好了,笑着招呼我们过去。我实在是太饿了——你也知道,打游戏嘛。我抓起一个鸡腿就往嘴里塞。父亲笑着一巴掌拍我脑袋上:“慢点。我的少爷,又没人和你抢。”

父亲打开一个酒瓶,先给自己倒了个满杯,又给我和母亲倒了一点。我尝了一口:“真难喝,像火箭燃料。”

“你没喝过,像这种东西你得学,有些场合派得上用场。”平时不沾一滴酒的母亲倒是和父亲一杯一杯地喝了起来,聊着一些连我都不知道的陈年往事。这时的母亲面色泛红,眼睛眯着,嘴角挂着微笑,仿佛回到了她的少女时代。

平时在驾驶飞船就喜欢抿一口小酒的父亲喝得醉醺醺的。他搂着我的肩膀,跟我说:

“儿子,你知道吗,今天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日子。因为你成年了。成年这个词意味着很多东西:责任,使命等等,诸如此类。生活是宇宙中最好的大学,它能教会你很多从前人那里学不来的东西。

这个世界是充满不公平的,但是我们总是意识不到。地球上的人,从小就被教导,世界是美丽的,正义一定会战胜邪恶。其实不然,这么多年的太空生活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生活是冰冷的,有些东西,永远回不来。所有你所知道的正义啊邪恶之类,永远都是由那些胜利者编写。

但是,我和你妈妈希望,你能将目光,放在那些美好的东西上。追寻光,孩子,要追寻光。如果说你遇到了过得比你好的,不要伤心,总有一天你能过得更好;如果遇到了过得比你差的,不要骄傲,他们也许也会过上好日子。”

“要记住,生活是一面镜子,能把人性中的真善美与丑恶反映出来。你要学会去面对。”这是父亲那天给我留下的最后一句话。之后他就一直在喝酒,一言不发。或许他自己被感动了。

我第一次发现自己的思想变得那么深邃,我把自己的思想投向浩瀚无垠的星河,并想象着自己的未来究竟是什么样。我不知道,但我明白,总会有一束光指引着我,无论多么微弱……

…………

那天晚上,我们没有回飞船。我就这样躺在草地上。眼前,银河闪烁着她亘古未变的光芒。我将耳朵贴在还带有温度的土壤上,好像听到了什么。是大地的呼吸吗?是这颗星球的心跳吗?我不知道。

我试着睡去。银河逐渐旋转起来,越转越快,最终,融汇成了一颗散发着温馨光芒的球。我抱着它,感受着来自那颗星球的心跳。我好像听到了,一首拙劣但质朴的童谣……

「26岁」

我把头盔摘了下来,甩在驾驶座一边的平台上。好险,差点就被黑洞吸进去了。

我摸了摸额头,发现自己的手心全是汗。以后只要有一点点紧张,我的手心里就会布满汗珠,提醒我危险就在附近。

“收到来自线路783A的接入请求,要接入吗?”飞船AI没有感情的声音传来。我笑了笑。我每天都在等着这个电话。“好的,请立刻为我接入。”

“嗨,阿彻尔,又见到你了!”眼前这个面容清丽的女人脸上,带着阳光一般的笑容。她就是我的姐姐,德斯蒂尼。自从5年前父母亲双双死于陨石撞击之后,她就是我最后的精神支柱。毕竟她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是啊老姐,见到你真好……知道吗?我刚才刚从一颗黑洞的血盆大口里逃出来,你是不知道那颗黑洞有多大!……”

姐姐饶有兴趣地听着。对于有这样一个是GITU的弟弟,她倍感自豪。她是一名作家,写的冒险故事很受欢迎。而里面很多故事原型,都是在一次次通话中我和她所讲的历险。她经常和朋友说:“知道吗?我的那个弟弟又经历了一次惊心动魄的冒险!我太为他骄傲了!”

等我日常啰嗦完,姐姐又开始问起了我的生活。”怎么样,在飞船上过得还舒服吗?”

“一切顺利,”我耸耸肩,“你知道,这飞船太小了,不过我正考虑把这座垃圾卖掉,或许能有足够的钱在GITU联盟那里换一个更大一点的。”

姐姐笑了。她知道我在开玩笑,这艘飞船是父母亲留给我的,我就是让它被小行星撞废也不会把它卖掉。

“那……你呢?”我小心翼翼地问。对于她的生活,姐姐一直不愿意提起。也许是不想让我担心吧。

“一切照常……嘿,还有一个月就到圣诞节了,我给你准备了一个礼物,想要吗?”

“礼物?有什么快递能星际派送啦?”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那个顺丰快递。它的业务扩展到星际派送了?

“哪有,我在那里等你。赶紧过来吧!”

我明白了那里是指的哪里。想不到有朝一日我会去那个拦截站。不管怎么样,姐姐的约,还是要赴的。


真没想到啊,这拦截站里的房间比我在飞船上的舱室还要宽敞。特别是这个落地窗,好家伙,估计和驾驶室的玻璃有的一拼。这里唯一不怎么好的地方,就是似乎这里的人对我们GITU都不太待见。但是我无所谓。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那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姐姐背着包站在我身后。我们俩互相拥抱,亲吻了对方的脸颊。

我给她倒一杯红茶——这是我在航行中最喜欢的饮料。我并没有很好的遗传父亲喜欢喝酒的基因,当然了,姐姐也没有。

“在来这里的路上,我参观了几颗卫星,所以来得有些慢。”姐姐解释说,“我这辈子都没这么震撼过,当然了,它们肯定入不了你的法眼。”

“不不不,姐,事实上,我目前见到的卫星,也和这里的没什么区别。”我突然发现自己很渴望能和一个人说说话。我太孤独了。

“对了,这是我给你的礼物。”姐姐从包里拿出了一本书。

“《光年外的来客》?这是你的新作品吗?”

“是的,”她笑着说,“这可是我第一本把你作为主人公写的长篇。现在看,反响很不错,我的读者们都很喜欢,甚至有人问我故事里的男主是不是真的有其人。”

“谢谢……”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愣了好久,我才想起来自己也有礼物。

“一颗陨石?”她惊奇地说道。

“不不不,这是黑晶石,我在一个星球上散步时捡到的。听从地球上出来的人说,这玩意儿可以卖好几十万。”

“我才不会把它卖掉……我要把它做成项链带在身边。”

“那我建议你当心一下辐射,毕竟我捡到它的那天可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

姐姐笑了。我们俩开心地聊了起来,从宇宙到每个人的生活,无所不包。但是不可避免的,我们谈到了对GITU的政策。

“目前,星际安全理事会还没有承认你们的身份。你还是回不了家……很抱歉,尽管我和社会上的许多人强烈呼吁,但还是没用。”

“没事,反正我到哪儿都是家。”我本想开个玩笑缓解一下气氛,但并没有起作用。

姐姐看了一眼手表。“时间到了,我得走了。”

我目送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走廊上。那是我们的最后一次见面,再往后,我怎么也联系不上她了。

坐在床上,我陷入了沉思。自己好像不是离家的人,而是被家抛弃的人。这二十几年,我好像是一块旧抹布,被人用完,就丢在了垃圾堆里。我连和自己的亲人在一起的时间能久一点的资格都没有,简直是悲哀,莫大的悲哀!

我发现角落里有一个落了灰的吉他,应该是上一个住在这儿的人落下的。我拿了过来,拂去上面的浮尘,弹了起来。我和着调子,唱起了一首我很喜欢的诗:

从前日色变得慢,

车、马、邮件都慢

一生只够

爱一个人

………………

窗外,几颗流星,划破黑色的太空。

「37岁」

我从旁边的架子上拿起药盒。一摸鼻子,全部是血。

我在一次事故中被一颗超新星严重辐射,从此需要吃药度日。当然了,我自己清楚,命不久矣。最近头疼愈发严重,每次发作,我都想一头撞死在舱壁上。有一天我有幸照了照镜子,发现自己脸白得像一只鬼。

飞船在虚无的空间里漫无目的地游荡。这样的无事有点反常,虽然这一直是我盼望的。

“监测到经过人为编制的引力波,经初步分析为求救信号。”

嗯?有人求救?我兴奋起来,尽管我知道这样的兴奋会让我发起高烧。在我们这行人中间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只要收到求救信号,无论那是最近发出还是几年前发出,都要去救,至少让那里的人有安葬之处。

“搜索信号源。”

“已锁定信号源。”

根据星图导航,我找到了那艘飞船。它破旧不堪,尾部有一个大洞。恐怕不会有人存活下来了。

“调整至同步运行。”等我的飞船和那艘飞船同步运行之后,我开始换宇航服。病痛让这个过程奇难无比。

我通过那个洞进入了那艘飞船。这应该是恒星际飞船,按道理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从完好部分的铁锈看,信号应该发出很久了。我四处搜寻着,心里希望这艘飞船上的人早已经获救。然而我发现的东西让我崩溃。

几滩早已腐烂的血肉。我差点吐在头盔里。我忍住不适,从飞船的“黑匣子”(这个名称一直沿用到现在)里,我知道了它,或者说这艘飞船上的人经历了什么。

他们被一艘战舰追赶。然而他们显然不知道为什么,于是便变得惊慌失措。事实上,从这艘飞船的基础信息看,也不应该被战舰追赶。只有一个原因:战舰上的地球人突然兽性大发。

在慌乱间,他们按到了推力加速前进四,然而他们没有做任何防护。于是,他们被压扁了。在他们加速逃逸之前,战舰在飞船尾部补了一炮。所以这艘飞船有了这样一个大洞。

我一拳锤在控制台上,打碎了面板。他们不是自诩为文明人吗?怎么会做出这样的行为?

我第一次意识到父亲的话是多么正确。我也第一次意识到这个世界本真的面目。

临走之前,我启动了这艘飞船的自爆模式。我就这样在自己的飞船上,在几千米外,静静地看着它绽放成一朵灿烂的烟花。这也算是让那些无辜的人好好安葬了吧……

我咳嗽一声,用手捂住嘴。指间渗满了血。检测到我的状态,AI问我是不是需要纳米治疗。我回答说不需要。我这种情况,那些小机器人根本派不上用场。我想吃药,却发现药盒已经空了。我把它丢在一边。

既然这样,那就睡睡觉好好休息一下吧。

我窝在床上,把自己裹进被子里。虽然空调一直开着,但我觉得有一阵寒意深入骨髓。翻个身,我看到了父亲送给我的那个头盔。我一直没舍得戴。

我打开了里面的AI,让它给我投影出太阳系的全息图像。

我看到了那颗蓝色星球,不知怎的,我对上面的人产生了一丝怜悯。这时,我的飞船,正向寒冷孤寂的宇宙深处飘去。

「41岁」

我的病越来越重了,日子可能真的不多了。

今天我们公会的老大突然发了个消息,说要聚一聚。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登上公会飞船,我发现大家都在等我。虽说我并非老大,但在GITU里,我的声望最高。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向前走去,人群默默让出一条路。

工会老大—费金看到我,热情地和我打招呼。他是个乐观开朗的青年,浑身上下散发着阳光的气息。

他爬上一个桌子,用唱诗班一般的语调说道:

“大家听好了!我们生来就是流浪在这宇宙间的吗?不是!最近一项证据推翻了我们的认知。我们是被地球人抛弃了,我们的祖先是贫民,因为当时地球人口过度膨胀,于是地球人决定把我们的祖先送进宇宙,永远流浪!大家说,我们该怎么办?”

“杀回我们家!”大家齐声高呼。

“很好!根据联盟发来的指示,我做如下部署……”

这场会我没听完就离开了。我知道,联盟是在让我们送死。但是现在的GITU里,都是年轻人,满腔热血,缺乏头脑。像我这样的老一辈很少了。但是我准备在发动进攻的那天,我要去看看。不是因为抱有胜利的希望,而是因为,我要看看,我们这一类人,如何彻底覆灭。


发起进攻的那天到了。我将飞船停在战线后方,看着前方传来的图像。

一个词:惨不忍睹。

我们并非战舰,何来的能量护盾来抵挡伽马射线?很多飞船还没有靠近就被瞬间汽化,里面的人没有一点痛苦,也没有一声惨叫,或许他还是认为自己是为了正义而死;有些侥幸靠近拦截站的飞船,不是被反物质粒子堙灭,就是被等离子炮弹轰击。我看到有两艘飞船相撞,里面的人被瞬间吸出来;接着是第三艘,第四艘。

很快GITU联盟全军覆没。当然,像我这种不必上前线的人除外。不知怎的,我的心里感到一丝放松。

“你为什么不参加?你还不是老头子呢!”费金不知道什么时候与我的飞船对接,怒斥我“不负责任”的行为。

“你为什么不去?你可是比我年轻十五岁!”我冷冷地回答。费金的脸红了。

我再次发问:“告诉我,你们打这场仗的信仰是什么?”

“正义。”他很快回答。

“正义总是由胜利者编写,你们这样做毫无意义,”我从兜里掏出手枪,“而你要为这件事负责。”我打爆了他的脑袋。

我对这个世界彻底无望了。我把费金的尸体处理掉,然后开着飞船,扎进茫茫星海。我知道,那束指引我的光,已经彻底消失了。

「45岁」

连我都很惊讶,自己能活到现在。不过,也快了。

这些年我背着杀人犯的罪名四处躲藏,尽管那些追捕我的人知道根据联盟法律我那样做是正确的。原因就是我没有上前线,去“壮烈牺牲”。

我的病已经彻底无药可救了,没有什么药能够缓解我的症状。

我躺在床上,静静地思考。

我这一生有意义吗?答案似乎是否定的,我这一生,似乎只有在宇宙间游荡,虚度光阴。但是据说,我的一些事迹被吟游诗人广泛传唱,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我活得不赖。

在我的“二十”年代,父母双亡,不久后和姐姐失去了联系。我这一生注定孤独,无依无靠。

我认清了生活。这是很令人欣慰的,不是吗?不像某些人,到死了,还在做无意义的幻想。

我死的时候,会见到爸爸妈妈吗?不知道。我的姐姐呢?她肯定还在,在某个我不知道的地方,给其他人继续讲述我的故事。那颗蓝色星球呢?她没有被那些人毁掉吧……希望不会。

“警告,飞船进入恒星引力陷阱,即将无法逃脱……”

警报声四起,但我没有去理会。我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宁静,我好像听到了儿时,母亲哄我睡觉时唱的歌;我好像听到成年生日那天,父亲的谆谆教导;我好像又听到了老姐那熟悉的声音,好像和她再次拥抱……

飞船向恒星坠去……

好冷啊……

结束了,该结束了。

(本篇完)


补充:这篇文章是我接触科幻一开始就在构思的,现在想写点什么的时候就想到了这个,把它拎出来加工一番。我认为相比之前的想法,这篇文章已经有所成熟。但是不够,我要继续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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