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不走的云叫青春

那朵叫青春的云

文/苏久骁

那些青春岁月里陪我们开放过的花儿,永远盛开在心头最柔软的地方。

穿过柏油路,前面有一排楼房。在那个小相馆右转,对直走300米,这就是我高中读书的地方。校门口有一个伸缩门,但我习惯走门卫室,因为不需要按指纹。

校园里到处是桂花树,一到季节,桂花香弥漫着整个校园。我最喜欢呆的地方的是教师宿舍前面的小花园,那里有一个池塘,里面有我喜欢的金鱼。远远的你可以看到池塘边的栏杆上爬满着不知名的花儿,那花儿从藤蔓和叶片中探出头来,像极了见着情郎的娇羞模样。

那年,我在母亲的陪伴下,来到了这所寄宿学校。母亲帮我把行李安置在宿舍后,又不舍的叮嘱了几句,才匆忙的去赶车。而我,面对陌生的环境,心里竟是空落落的,不知所措。

转头一看,宿舍里先到的两个女孩,齐冲着我傻傻的笑,主动和我搭话,心里瞬时温暖了起来,冲淡了我对家的想念。

我们像天空中一片片独立的云,飘到了一起,缠绕不开,渐渐的成为了好朋友。早晨,我们围着操场晨跑,大声的呼喊,不理会他人的眼光,最后叫完之后,齐齐捂着脸笑,像那花园的花,热热闹闹的盛开着。晚饭后,我们习惯手拉着手,沿着操场散步,你说一句我说一句地聊着。

我们三个人的关系如同并蒂莲,并蒂而生却又如此不同。我爱看书,喜欢民谣,偶尔画画,想像大冰那样走一走忽晴忽雨的江湖,有梦为马,随处可栖。

小江来自一个小乡村,哪里不怎么富裕。她的父母都在外地打工挣钱,可能一年也见不着一面,她是奶奶带大的。她和我说过,她向往广州的蓝天白云,向往那里的一切。记得她说的时候,嘴角上扬,思绪也飘的很远。我知道她想念父母,但我没有点破。

小文是我们三个人中成绩最好性子最安静的,温柔的就像一杯水。但遇到他,好像变了点什么。他,李若。即将大学毕业,是来我们学校实习的体育助教。他爱穿白衬衫,干净的就像个误入尘世的谪仙。我这样一说,他是不是就像童话故事里的白马王子一样?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人怎么会出现在我们的生活中呢。每每上体育课,小文的眼中只有他,可当他朝小文微微笑时,那目光如羽毛,掠过她心底的一汪春水,落在她心头,惹得她顿时脸红。

小文总是盼望着体育课的到来,可奈何每周只有两节。课余时间,她总会不自觉的跑到教室外走廊,期望着能看到他一眼。可都下课了,也只能看到他回办公室的背影。不过,那对于小文来说足够了。

有一天,小文突然哭了,还拉着我们去商店买酒喝。那大概是我们第一次尝到啤酒的味道,正值夏天,喝一口倒也舒畅。她说,我听到主任说他实习期满,要回学校准备毕业论文了,之后会被调去别处当正式老师,可能以后就不来了。不知不觉,我们在一起呆了一年了,时间如流水,就像我们再怎么珍惜,也终究比不过韶华易逝。

我和小江静静地陪着她,那酒,我和小江不过几口,剩下的竟全让她吞了去。慢慢的,上头了,她有点晕,我们只好扶着她回教室。其实那时,正在晚自习,而我们自然而然的翘了一节自习课。当我们回到教室,看到急冲冲地主任,讯问着我们哪里去了,又问小文怎么了,这种女孩子的小秘密我们自然不会说,我支支吾吾的说了句什么,他也就不再追问了。我和小江对视,都暗自松了口气。

只见主任往讲台上一站,说了一大堆不知道什么的话。唯有一句,让大家都在叹气。原来是李若走了,他不喜离别场合,连声告别都没有,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主任后面又说了什么,谁也没心思听,大概说的是新上任的体育助教吧。

我偷偷的看着小文,她的眼中透露出悲伤,我们都知道那是她少女时期的第一个梦破碎了,连渣都没有。之后我们再也没说起过李若,偶尔听到同学讨论起,也没见小文再哭,她又变回了原来的她。

时间就像握不住的沙,这么快,已临近毕业。我们天天都在书堆里,只为了给自己一个美好的未来,谁也没有时间再去走廊。

后来,我考上了本地的大学,小文去了秦皇岛一所重点大学,而小江落榜了,但她去了她向往的广州。

我们在不同的城市,开始了全新的生活,那些或喜或悲的故事,像断了线的风筝,只存在了回忆里。

这一天,我回到了高中的校园,呆的最久的地方仍旧是教师宿舍前的那个小花园。看着池塘里的鱼儿,感叹一句,你们还在一起自由自在的嬉戏,可是我们竟然再也没见。

青春就像一叶小舟,置身其中,不知不觉,已然度过了时间的海;

青春就像一首诗歌,记下了曾今飞扬的日子,挥一挥衣袖,带不走那朵叫作青春的云。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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