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发,从头开始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在古代特别是清代以前,男子基本上很少理发的。而随着封建时代的终结,人们思想逐渐开放起来,理发也就成了日常生活的一件平常事。小孩子满一百天要剃胎头,男子出门在外约会前也要理发。女子“为悦己者容”,有事没事儿也要换个新发型。

我自己也是喜欢理发的,时间间隔来说,冬季一月,夏季半月。而发型,我喜欢短发,干净清爽,简单实在。走过祖国大江南北,我的发型也被不同的人反复设计过。同样的短发,在不同的地方,样式多变。那么久以来,我就中意过几次,很多时候都是得过且过,将就算了。

前日日光正烈,温度较高,我宅在家时,头发都湿了几次。天气热得我连洗头都不想动弹,再一合计上次理发时间,决定出门去。我们小区较大,整个市里数一数二,连带着小区外就有好几家理发店。不过我这次要换个新的地方,试试手艺,也好后面固定消费地点。

出来时已经晚上十点左右了,街道上各式灯光闪烁,色彩变幻多样。在这寂静凉爽的夜里,整个空间变得暧昧而多情起来。这黑夜埋藏了多少秘密,多少烦恼。一路上,我思绪翻飞,没多久就到了地方。

整个店面处于马路一侧街道的正中央,五十平方左右的面积,门上方几个水晶大字闪烁着,吸引人的目光。我推门进去,环视一周,店里古朴典雅,干净整洁,清新时尚。时间可能太晚的缘故,理发的人不多。一大叔,一少妇,两个小妹。

师傅也不多,就四个小年青在那忙着。听他们说,洗头妹子都下班了。我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一边倾听两小妹之间的谈话,一边玩着手机打发时间。不一刻,大叔理发结束了,该轮到我了。我取下了眼镜,放下了手机,正襟危坐起来,静待“发落”。

一个小年青师傅先是问我的要求,喜欢什么发型,怎样理。我也认真地配合他,要求脸颊两边要修成立体,上面要短浅碎,整个看起来,要显得年青帅气精神。我的要求倒是简单,但做起来却不容易。

伴随着哧哧声,先是理发刀被师傅的右手握住,从耳际边缘,由下到上推土机似的,清理起来。如此来回几次后,整个边缘已经是光秃秃且菱角分明。然后左手的梳子上扬,在头顶处慢慢地撩起一片头发,理发刀就在梳子组成的平滑跑道上飞驰起来,只余头发左右翻飞。

这个过程最考验技术了,它要求两只工具通力合作,修剪出整个发型的大致轮廓。如此十几分钟后,嗤嗤的声响才停了下来。剪刀替换了运动很久的理发刀,该由它和梳子配合起来。这时已经属于理发的最后阶段,由它们处理细节问题。

梳子负责撩,剪刀负责剪,撩的多少和深浅都是有一定的要求的。而剪刀就轻松多了,只需亦步亦趋地跟在梳子后面,机动灵活地修剪起来。这一撩一剪似穿花蝴蝶的运动,却让发型更加完美有型。

如此几分钟后,师傅叫我看下效果,对发型针对性地提出建议。我看了下,除了长短需要修下外,一些小的细节也要注意,特别是面颊的边缘,更需要做最后的优化处理。好在这师傅也是极其认真负责,反反复复地对比观看,不时地询问我的意见,最后终于完成了这一造型。

用水细致冲洗后,再吹干,我认真地欣赏了下发型,确实很不错,是我以前最钟爱的那种——精神帅气。为了记住这种感觉,我随手自拍了一张照片,发在我的一个股票微信群里。当然我是没那么自恋的,发照片也是大有深意的。

果然,没几秒,就有人回复了。要么是冷汗的表情,要么是“你咋又理发,吓死我了”。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对我来说,理发的寓意不是那么单一的。一是为了提醒他们,行情要转折,大跌要来了。因为之前我每次理发时,基本都是逃顶时期,很少错过。二是近来心绪有些浮躁,为了自己,换个新发型,调整个好心情。

理发,剪去的并不只是逐渐增长的发丝,还有逐渐积累下来的不良心理,不顺心事。只有从头开始理去,随着头发飞落,心思也逐渐放下,静下来。之前人生路上的一切磨难坎坷和烦恼都随风而去吧。我们要相信,心若在,梦就在,大不了从头开始,从头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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