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晴耕雨读
某年,我居住在老家。经过了“五九六九沿河看柳,七九河开八九雁来",看过了“青杨蹦‘花点豆种瓜”,闻着满街槐花飘香,日子进入了五月下旬,眼看六一儿童节快到了,回想当年,自己也在这个小学读书,那时学校里没有课外读物,想看书每次都像宋濂一样假借于藏书之家,虽不手自笔录却同样计日以还。于是想去小学看看,现在的学生有多少?,他们可有课外书籍看么?
村小学大门朝北,,一片平整的大操场上安放着篮球架,乒乓球台,羽毛球的网架,地面平平崭崭都是用国标C30商砼抹出的,在操场的南端从东至西一溜十六间教室,白墙红瓦,合金门窗,屋顶大出檐,门前两个踏步台阶。硬件设施不在话下。
八十年代学生人数在二百左右,到二零零八年还是约一百七十人,零八年市县快速公路穿村而过,拆了四排住户,拆了汤王庙,拆了学校的二层教学楼。从此学生们开始陆续到县城上学,四年前竟然连续二年停止招生,导致现在只有一四五六年级,而没有二三年级,王老师苦笑着说“瞧着咱们这儿是城边儿,实际和山区一样!前几年就差点停办了!后来上边说哪怕只有一个学生也得有老师!"我说:“是啊!基层的老师就像士兵,上面一句话不管有事没事必须在岗位上!"王老师领着我观看了教室,六年级六个学生,五年级六个学生,四年级九个学生。一年级十几个学生。“我原来想借六一这个机会,给学生们提供一些书看,因为我也常看书,在市图书馆办有借书证。想着如果给孩子们借,人数众多怎也需要借三十本吧?现在看,有十本也行!"王老师:“是啊!好啊!先谢谢你啦!”
从学校出来,路上有一丝凉风。我是不是有点堂吉诃德,村上那些百万家产的人那么多,人家都不管学生的事情,为啥偏偏我来管呢?数我有钱吗?不!有钱人未必能想到这些事情,何况这些事也不需要花钱。重要的是心里有这些事,去做!学校也去了,老师也见了,承诺已经许下,这出头鸟我还是非当不行了!管他呢别人爱说啥说啥!
第二天下午直达市图书馆。在图书室,我问工作人员:“我有两张借书卡,但我想借十本书。我是给老家农村学校的孩子看,你看怎么办?",“你问问领导吧?"“领导在哪?"“这三天放假,你三天后来找!”“可是我没有时间"“要不你换成押三百的卡就可以借六本书!"我只好到办证室添一百元钱把两张卡换成一张能借六本书的卡,终于在书架上挑了六本书,分别是曹文轩的《秃鹤》《沉默的田野》张之路的《题王》,吕伯攸的《中国童话》,还有沈石溪的《老虎哈雷》《警犬拉拉》。六年前儿子上初一时语文课本里有一篇《斑羚飞渡》,从那时就给儿子借着看沈的动物小说系列。这次的重点也是沈的书!沈的书语言幽默引人入胜。又从家里找到以前买的冰心的《繁星春水》《儿童文学》百万纪念文集,《近代中国故事》《抗战家书》以及十本《小读者》。
五月三十一日把书送到了村小学,把书交给了那位王教师。另一位女教师说“要是明天过来就更好了!校长也在,可以和校长师生合个影。你明天在家不?在就来吧!"我只是淡淡一笑,“不用了,这么点小事",“那位女教师说“难得有这份心啊,来吧!"王教师留了我的手机号,准备六一叫我。
六一我是肯定不会去的。芝麻大的事情,不值得不需要去搞形式。不图利不图名,只源于本心。只因为我也生于斯长于斯,我欲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