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9月12日 星期二
今天玉静说我们寝室的人脾气都不好。周海鹰尤其坏,张虎啸不怎么样,徐梦莹还好,人挺好的。其他的人就是我,还有陈中言,我们本来就同寝室,不用评价。
晚上我就和周海鹰吵了一架。从图书馆回来后静问我行李箱里的东西是不是经常拿,原来是查寝了,行李箱都得入架。而架子上满满当当,根本没有我的地方,她们让我放在架子的最上面,我心里不爽,凭啥?周海鹰脸色骤变,问我什么凭啥!
我的柜子就在最上面,我的头顶还没到柜子的门。每次拿东西都踮起脚尖小心翼翼,还是会因为够不着而掉一地。我当然有理:“因为我的柜子就在最上边。”
站在行李架前彳亍,徐梦莹帮我出主意,然而还是放不下的。已经爬上床的周海鹰又瞎指挥,让我把箱子里常用的东西拿出来,把箱子放到架子顶上。我一听说来说去还是让我放到顶上,我不放。
我们在第二层挤地方,然而箱子还是出来一截,没办法,徐梦莹玩手机去了,我一个人再不敢动她们的东西,出去打热水,转念想到周海鹰的箱子在在最低层。于是将刚才周给我的建议重复给周:把你箱子里常用的东西拿出来,把箱子放到顶上。如果拿不下来,我们帮你拿。周无言以对,转而成为愤怒:“让你把你的东西放在上面,又不是把我的放在上面。”我说:“凭什么你的放在下面呢?”她口不择言:“我放在下面因为我方便啊。”
我和她吵起来:“你方便我不方便。”我的行李已经放在阳台数日了,心中很是憋屈,若不是今天查寝,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在行李架上找个位置的。周的柜子在低层,行李还要放在最低层,还嚷得最厉害,让我把行李放到顶上去,我没那本事,也不该受到这样不公平的待遇。同样是寝室的一员,风水轮流转,周不该占尽先机。周仍在滔滔不绝地与我争吵,说架子来的时候我不在寝室,她们当然把好的地方都占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周仍和我争吵。“好了!赶紧给我腾个地儿吧!”
虎啸和徐梦莹已经爬下床帮我收拾了,玉静也下床便用眼神制止我。摆架子关乎周的东西,她站到架子旁,心中还不平:“看我们帮你收拾了!”我一听那语气也没示弱:“听你那语气!”
最后的结果是周把一个箱子放到柜子顶上。我心想我得到了公正,她理应做出让步。可就在刚刚我才反应过来,周海鹰的箱子还是在最底层的,她有两个箱子!我×,两个箱子,怪不得刚才行李架上没我地方放。
我本来只是想讲一个深刻的道理的,就是关于别人欺负你,你怎么博取公正之类的。可体内洪荒之力没控制住,事件写了那么多,刚刚又发现那货有两个箱子,觉得自己想到的大道理简直是幼稚的放屁。但既然做了那么长的铺垫,我还是决定把这个屁放完。
刚上大一那阵儿,我懦弱得可笑。远在他乡,我总想着低调,能不得罪别人的时候不得罪别人。室友使唤我拿东西,递给上铺的张晓蕊一个本子,帮她取在外面晾着的袜子,递个桌子,还有拿笔拿零食,帮扔垃圾,啥都干。我觉得她使唤得太频繁了,心里不爽,可没有丝毫表现,只是不吭声了而已,默默地接下她在床上吃剩的垃圾,扔到外面的垃圾桶里。可就算这样对她,她依旧在我同学来了之后,把我骂个狗血喷头——因为我同学说话影响她看电视剧了。寝室里的刘佳玲打抱不平:“你就天天欺负人家嘉韵!”她俩就吵起来了。
在刘佳玲打抱不平之前我一直没意识到张晓蕊在欺负我,这才是最可怕的。别人欺负你了,你还意识不到,这是奴性,这是低贱。在我和银彬交流的时候她说她也是这么一个人,别人为她打抱不平说:“她们自己能完成,她们让你帮忙就是因为她们懒!”银彬就是个热情人,可谁承她情了,不过是把她当个不要钱丫鬟。
回头想想,佳玲和晓蕊吵不就是因为不满吗?她早看晓蕊看不惯,所以非要找个机会和她吵。这是本有的事儿,在我表达对她俩争吵的内疚的时,中言又向我说了一遍。
我的初中同学也是,许锦慧对一个留级到我们班的女同学看不惯,偏找机会和她吵。吵完向我们炫耀。
也许这才是为人之道,不满,说出来,吵爽快。不憋屈自己,也让别人知道你的态度。——我不是好惹的。你的愤怒也在示威。
如果我今天没有争吵,不会有人帮我把行李架上腾出来个空,我的箱子也只能放在地上,到时候扣了分还是我的错。
我什么时候转变的我也具体说不清楚,受气多了,也就改了,当然这转变不是我一个人完成的,有人看着我成长。我和他说的话最多,他一直关注着我的生活状态。寝室里有几个人,分别是谁他能说得清楚。我曾经很烦他絮絮叨叨,一件要事没有,打电话能打两个小时。说着挂了,挂啦,晚安,晚安,还是要叙到十一点半。可有些事情是他教给我的,独在异乡,有他给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