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四月天》里徐志摩与陆小曼婚姻的搓合者胡适老大哥曾经问过婚后过得极不如意的徐志摩:你为什么不和陆小曼离婚?
当时的徐志摩身兼五份差事,仍然过着入不敷出的日子,还把陆母请过来做监督者,所得俸禄全部上交于母亲大人。陆小曼若要支取需要经得陆母同意。好歹家里有个人知道钱是怎么花出去的。这是过得有多捉襟见肘,才使了这个法子啊。怎奈何家里的有一个败金的老婆呢!
这就是徐志摩和陆小曼在一起之后的光景。
陆小曼还是之前那个浪漫多情留恋浮光掠影生活的小曼,徐志摩仍然唤她作眉(陆小曼的妮称),也是他曾经爱恋的昏天暗地的《爱眉小札》里倾慕对象眉。
陆从小便当作名媛来养,成年后也做了一枚名副其实的交际花。过惯了众星捧月在社交场所呼风唤雨的生活。哪怕结婚后,她依然不晓得如何做人妻。心性也并没有因此而收敛。
她不晓得徐志摩有几件袍子。更不知道他的袍子已经破旧需要缝补。她不知道他赚钱辛苦,抑或也是知道的,但就是抵挡不了一个爱美的女人对衣服,鞋子,首饰等的诱惑和获得后的巨大心理上的满足。她还是那样恣意、为已而活的一个女子。
生活的重重磨难也没有教会她如何爱别人。又或者她觉得自己费了老大劲才和王庚离了婚,并且不顾一切世俗的反对声,愣是义无返顾的嫁给了除了浪漫和虚名什么没有的徐志摩——这便是她给徐志摩最好的爱。
然而无论爱情多么绚丽多彩,爱得多么干柴烈火,终究是要归于平淡的。爱到深处,有情可以饮水饱。但生活是需要一日三餐,一粥一饭,一瓦一房的。所有这些理想与现实的冲撞,他们终于从爱情童话中慢慢落地,和粘满烟火气的世俗交手,他们之间也开始有了诸多摩擦。
不仅是庸常生活中他们已经矛盾重重,在感情上也临了许多置疑和非议的声音。这次不是徐志摩,而是陆小曼。
她离婚后身体落下一身病根。再加上长年不良生活习惯,爱吃零食,晚睡等使得她此后几年病痛交加。身体不好的时候,心情自然也难以好起来。慢慢开始以吸鸦片来缓解病痛,并且认识了不学无术的富二代翁瑞午。
自此这两人便有了说不清道不明的窗护纸的关系。只是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又或者现在的生活已经让他疲于奔命。让他每天醒来便是如何挣钱养家,其他已经顾及不上并且也懒得多想。
所以当胡适问徐志摩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倒没有觉得惊讶,颇有几分理解和认可。任何人处于此种境地,都会有想过吧。更何况徐志摩是近历史上第一桩离婚案的始作俑者,再离一次也没什么稀罕吧。
然后他的回答却出人意料: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我不忍心丢下小曼不管。
这个多情诗人终究还是过不了情字这关。想必这也是他在感情的道路上为自己种下得苦果。所以也只能自己品尝。或许这就叫一物降一物吧。
然而真得是这样吗?
好像这放不下里是亏欠更多吧。当然也有包含在亏欠里的爱。
陆小曼为了和徐志在一起甘愿冒天下之大不韪做近代第一个提出与丈夫离婚的女子。为了这段感情备受世人指责,包括外界对她不公允的判断和道德审判。
陆小曼也是个真性情的女子。因为这真还显得有点傻。虽然与王庚的婚姻中,王不懂得温柔浪漫,但他是务实的至少为她提供了优渥的生活和物质条件,虽然王也没有很多时间来陪她,但是让她做她喜欢的一切,画画,学戏曲还有出入歌舞厅。当一个女人内心没有被爱的感觉的时候,哪怕你有很多很多的钱也是于事无补的。而且在陆提出离婚之际,王已经升官调遣,她只用坐享参谋长夫人的名利生活即可。但她仍然选择离婚,因为遇到了真爱啊。
更加难的是,对于一个女人而言,在她与王离婚之时,陆小曼已经发现自己怀孕了。这在很多写陆小曼的个人回忆里都曾提到过。但她却为了要和徐志摩在一起,愣是打掉了孩子。而在那个医术还不发达的年代里,这一选择也让她的身体一落千丈。因为手术不成功,她昏迷了2天,并且再无可能生育。这才落下了一身的病痛。而且这病痛伴随了她一生。一个女人要有多勇敢,怀揣着多坚决的爱才能做出这样决定和承担这样的后果?
我不知道对于这样的代价,在她晚年回想起来是否有一丝一毫的悔意。但在一个清醒的后世人的眼中,这个决定是多么的傻呀。
更加让人痛惜的是,一辈子都没有为谁改变过的她。在1931年徐志摩飞机失事后,她受到极度打击。从此变了一个人。不再出入社交场所,不再留恋任何香艳生活。
在徐志摩去世后的三十四年间里,她做得最重要的事便是整理徐志摩的诗和著作并发表。
死后,唯一的愿望便是与徐志摩合葬。然而这个要求却被徐唯一的儿子拒绝了。
现在回过头来。我们再看看文章开头的那个问题:徐志摩为什么不和陆小曼离婚?
因为这个女子的深情她负不起呀!她爱的不就是这样一个人吗?但你不能只爱她好的一面,也需要包容她不好的一面。人性并不是非黑即白。爱情和婚姻亦如此。
她们本就是一对不受世人祝福的新人,他们的婚礼在当时更像一场闹剧。证婚人是徐志摩的恩师梁启超,他更是当面训斥了两人。何来半点祝福?
婚后他们深知只有彼此救赎才能找到出路。只是这出路陆小曼明白的太晚了。虽然徐志摩不曾向她提出过离婚。却用另外一种方式深深的抛弃了她。这惩罚无疑比离婚更难受。
无戒训练营日更第5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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