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园山水情
每个人都有故乡。不管我们走到哪里,走得多远,总走不出故乡山水的记忆。故乡的山山水水,一草一木,一花一果,都是那样的难以忘怀。对于曾经离家外出工作6年,自诩为流浪天涯的我来说,故乡的印记尤为深刻。每当夜晚,站在陌生城市的边缘,看着街道迷离耀眼的霓虹幻彩,听着汽车穿梭轰鸣的嘈杂喧嚣,更有一些欢歌艳语充斥耳中,不知不觉间就有了李白“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的感叹,幽幽地滋生些叫做乡愁的情愫。朦胧中,那个美丽静谧的山村,倏地闯入脑海,思绪一下子被拉回到了千里之外的故园。
我的家乡鸾山,一听名字就知道属于山区。鸾山,就在莽莽群峰中,隶属于绵延起伏的罗霄山脉,有如鸾展翅翱翔的鸾峰,有高耸入云的大和仙,有险峻屹立的太阳山;有充满神奇与梦幻的香山仙,一派烟云浩渺的佛道胜境;有日光下金光闪闪的金子岭,祥云溢彩,缥缈虚幻;有石头如白玉般晶莹剔透的水晶岭,灿烂夺目,令人惊叹……山上有茂林修竹,怪石嶙峋,溶洞峡谷星罗棋布,奇花异草开遍山野,飞禽走兽和谐共处,矿产资源蕴藏其间,流水潺潺,烟云过眼,可以说一处一景,步移景换,还有古往今来一些名人雅士格外青睐,留下的许多轶闻传说,渐渐造就了今天旅游开发的新局面,吸引着四面八方的游客。
在我看来,大山是一个欢快舒适的游乐场,承载着我们童年的欢乐与梦想。我在山下生长,每天一开门就能看到这些奇峰异岭在四季风云变幻中的万千姿态。对于大山,也就有了一种别样的情怀。小时候,有许多快乐的日子是跟随大人们出入于大山之中。大人到山里砍竹子和大树,我们人小,是搬不动大树和竹子的,就帮大人提刀带饭做陪同。虽然大人说起过山上有老虎、饿狼和毒蛇,但初生牛犊不怕虎,加上山里人独有的一份勇敢与坚毅,我们是从来不知道怕字的,更何况有了大人的带领。那时,我们是雀跃的。因为听说山上有许多的野果和奇珍异宝,总想去碰碰运气,采摘些回来与小伙伴分享。攀爬曲折崎岖的山路,虽是气喘吁吁,但听着大人们讲起山中趣事,想着那酸甜可口、颜色鲜艳、奇形怪状的果子,心早已是一路飞扬,忘记了辛苦与劳累。钻进茂密幽深的林间,看风吹松涛,听虫鸟鸣唱,摘花果草叶,品香甜山泉,我们有如花果山上的小猴子,没了大王的管控,嬉笑打闹,奔走跳跃,说不出的开心与快乐。等到大人们做完了事,喊叫着下山时,才觉得时间流逝真是太快了,这场欢乐好像刚开始就要结束。于是,我们时不时地总盼着秋天上山的日子。
我们常常趁着午后或假日,来到自家屋后的小山上扯小竹笋、打板栗、摘野果。趁着周末,约上三两个同伴,簇拥着涌入山上,开展着属于小孩子独特的玩乐。即使山上没有熟透诱人的山果珍品,也无野花可采,我们就在山上就做些攻城游戏。没有枪械武器,折些树枝当枪炮,没有子弹,捡些泥巴树叶顶替,没有野战军装,扯些枝条小草圈成军帽,一切都在山中就地取材,一场敌我双方的“残酷战斗”瞬间打响。或对垒,或冲锋,或狙击,或厮杀,电影中的战斗情形被我们再现在小树林里,再加上武侠小说中各种武学招式的依葫芦画瓢,现在想来,和如今的CS野战游戏差不了多少,只是少了些奇妙变幻的场景。置身于这钢筋水泥林立的大城市里,少了家乡春色的万紫千红,秋天的果实飘香,心中总有些小小的遗憾与怅罔。
近山识鸟音,近水知鱼性。除了这些秀美神奇的山峰,家乡的水也是那样的让人欣喜与流连。这里的水透明澄澈,少有杂质,清凉袭人,让人心生爱意。她从高峰奔泻而下,随着山势与峡谷的变化,或激荡成瀑布,或积淀为深潭,或哗哗飞奔,或缓缓流淌,似有万种风情,叫我们爱慕不已。过去交通不发达,水路曾经是鸾山与外界物资运输的主要通道,水为我们的生活增添了丰富的乐趣,也连接着远方的梦想。
每到夏日,清凉的江水成为我们的最爱。清晨和上午,女人们用木盆端着一家人的衣服,来到江边,洗刷,聊天,嬉笑,那是她们的生活。午后,我们跃入其中,做着最亲密的接触,洗澡,打闹,抓鱼虾,摸螃蟹……水中的我们是如此放肆。黄昏,大人们选择一个水段,用石头甚至搬来家里的大门板把上头的水堵住,导入旁边支流,下游也用竹制的帘子挡住,好空出一截水域,等水大概放完,来个瓮中捉鱼。我们此时也是欢呼着加入这个工作,为自己能捉到一条鱼而欢欣鼓舞。最多的时候,一次可以捉个几十斤,所有参与的大人们平均分配,给到家里改善伙食。那时,生活资源匮乏,鱼成为了餐桌上的美味。有句俗话说:“鱼仔打个屁,辣椒有个味。”那些鱼用点油煎烤一下,再用文火焙干,散发出来的香味,想想都有口水流出来的。
如今,推行环境治理与保护,封山育林,禁止下河电鱼,再加上节能减排,合理规划,山更绿了,水更清了,生活在这片山水中,有如画中。对于家乡这片山水,我们有着独特的感受。家乡的山,就像父亲,有着宽厚的肩膀,博大的胸怀,坚忍的精神,只知默默奉献,不会抱怨,不会呐喊,以他深沉的爱守护着我们的成长。家乡的水,就像母亲,有着美丽的姿态,温柔的性格,娴淑的气质,慈爱有加,柔美可爱,润物细无声般关注着我们的生活。
无论是谁,有幸生长在这样山清水秀的地方,都会从心底里深深地爱上她。是啊,鸾山,我的家乡,你的历史饱经沧桑,你的情义山高水长。无数前辈不懈开拓,勇于创新,才成就了今日的美丽、富饶与繁华。如今,改革的春风吹遍山野,你也在加强经济转型,走可持续发展的道路,打造全新的“生态鸾山、魅力鸾山、幸福鸾山”,正以崭新的旅游形象屹立于攸州东方。我愿永远依偎在你的身旁,不再漂泊,不再流浪,为你奋斗,为你富强。
这山,这水,这人,这情,永远萦绕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