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晋阳之战是怎么大反转的?或者说想出水攻之计已成功在望的智瑶,为何没有一举拿下晋阳,反被倒算了?
答:1、因为随着时间推移,赵无恤展开了反击,派家臣张孟谈秘密出城,会见韩襄子、魏桓子,三家结盟,一起灭掉智瑶。
2、到了约定发动总攻的时间(夜晚),赵无恤派人出城,趁着夜色,杀掉了守卫大堤的军官,决堤放水,让大水反灌智瑶军营。等对方阵型一乱,韩、魏两军便从侧翼发起夹击,赵无恤带兵做出迎头一击。
3、这场反转来得太快,韩、赵、魏三家联军不但杀了智瑶,还杀光了智瑶的全族,只有智果那支小宗因为脱离了智家,连姓都改了,这才得以保全。
二、张孟谈游说韩、赵两家的说辞,虽然不同的史料有不同的版本,但内容大同小异。熊老师将《淮南子》版本多出来的两句话和《墨子》版本的两句诗连缀起来,教给我们如何说服别人的三个要素。找出文中《淮南子》、《墨子》对应的原话,并讲述说服别人的三要素是什么?
答:1、《淮南子》版本多出的两句漂亮话:“同情相成,同利相死。”
2、《墨子》的版本给出了两句诗:“鱼水不务,陆将何及”。
3、“同情相成,同利相死”,情感上有共鸣的人才容易彼此帮扶,利益一致的人彼此才甘愿为对方效死力。
在韩、赵、魏三家而言,“同情”就是对智瑶有共同的恨意,“同利”就是只有灭掉智瑶才能保全各自的家族。
4、但是,要想说服别人,只有“同情”和“同利”做基础还不太够,还需要第三个要素:共同的紧迫感。
5、“鱼水不务,陆将何及”,意思是说,鱼如果不趁着还在水里的时候快跑,一旦离开了水,想跑也跑不掉了。
韩、魏两家很能体会到这种紧迫感,因为晋阳眼看着就要守不住了,赵家眼看着就要被灭族了,现在如果不反击,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三家联合对付智瑶)了。
三、我们发现:赵无恤的战术和《墨子•备水》的战术高度一致,这是怎么回事呢?
答:不谋而合的可能性当然也有,但最有可能的是,墨子要么见过,要么听人说过晋阳之战的攻守细节。
墨子研究的战术,很多都是以现实为依据的。
四、根据才和德的不同配比,司马光把人分为哪4类?司马光建议统治者的用人原则是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才胜德”的人被重用?司马光是如何解释的?在司马光的时代,这一段才德关系论最容易让人联想到什么事?什么人?
答:1、根据才和德的不同配比,司马光把人分为哪4类?
——根据才和德的不同配比,司马光把人分为4类:德才兼备的是圣人,无德无才的是愚人,德超过才的是君子,才超过德的是小人。
2、司马光建议统治者的用人原则是什么?为什么?
——在用人的原则上,如果找不到圣人和君子,那么与其用小人,不如用愚人。
为什么这样讲呢?因为愚人虽然做不出多大的好事,但也做不出多大的坏事,小人却不一样了,才干越高,为害越大。
3、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才胜德”的人被重用?司马光是如何解释的?
——司马光认为,有德的人会让人敬畏,有才的人会让人喜爱,敬畏就会疏远,喜爱就会亲近。
所以统治者必须明辨才与德的关系,明白孰轻孰重,孰先孰后,才不会重蹈历史的覆辙。
4、在司马光的时代,这一段才德关系论最容易让人联想到什么事?什么人?
——在司马光的时代,这一段才德关系论最容易让人联想到王安石变法,因为在旧党人士看来,王安石分明就是智瑶的翻版:为人刚愎自用,才华冠绝当世,做事不择手段,到处为非作歹。
很难说司马光在评论智瑶的时候,心里没有王安石的影子。无论如何,王安石都是“才胜德”的典范(王安石在旧党人士心目的的“奸”,早就在苏洵的《辨奸论》中明明白白的剖析过了)。
五、司马光是如何分析智瑶为什么失败的?或者说,他认为智瑶的失败对今天的人有什么启发?他对智瑶失败原因的分析对不对呢?
答:1、司马光如何是分析智瑶是为什么失败的?
——在司马光的逻辑里,智瑶被杀和智氏被灭族就是智瑶“才胜德”的必然结果。
2、或者说,他认为智瑶的失败对今天的人有什么启发?
——统治者必须明辨才与德的关系,明白孰轻孰重,孰先孰后,远离小人,才不会重蹈历史的覆辙。
3、他对智瑶失败原因的分析对不对呢?
——由于人心向简及过度自信,再加上司马光编史的目的就是“资治”,因此他认为智瑶的失败就是“才胜德”的结果。
但这样简单总结因果关系,显然有失偏颇。
①晋阳之战的胜负其实很有偶然性:
如果智瑶的水利工程再强一点,一举冲垮晋阳城,赵无恤就不会再有翻盘的机会,韩、魏联手也未必对抗得了风头正劲的智瑶;如果赵无恤也学韩康子和魏桓子的榜样,一开始就满足智瑶索要土地的要求,事情接下来会如何发展也未可知。
②智瑶最关键的失误其实是策略上的
在实力不足以碾压韩、赵、魏三家的时候,拉二打一才是经典战术。在取得阶段性的胜利之后,再把拉二打一变成拉一打一。
智瑶虽然表面上做到了拉二打一,其实局面比一打三还要凶险,因为韩、魏两家随时可能变故。
③内部不稳,扩张步伐太大
智瑶不但联盟关系没有弄稳,就连内部也没有弄稳,扩张的步子实在迈得太大了。
如果采信1972年山东临沂出土竹简中《吴问》篇,在智、韩、魏、赵四家中,税负最重的是智氏,其次是韩、魏两家,最轻的是赵家。
显然智氏既对外掠夺,又对内盘剥,处于内外都不稳定的紧张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