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午后,无所事事。翻看着龙应台的家书系列《亲爱的安德烈》。翻到其中一篇《文化,需要逗留》。
说到在香港找寻咖啡馆中,因为“大饭店的中庭咖啡座……宽敞明亮,可是无处不是精心制造、雕琢出来的“高级品味”。……你来这种趾高气扬、和外面的市井文化互成嘲讽的地方寻找什么?……亚洲的观光饭店,即使到了二十一世纪,我觉得还是带着那么点儿租借和殖民的气味,阶级味尤其浓重。”这种感受,和在欧洲的街角、台北的窄巷里所能见到的咖啡馆截然不同的感觉。
在龙应台的笔下,欧洲的咖啡馆是“诗人的协作间”,“艺术家的起居室”,“智慧的学堂”。巴黎的“花神”咖啡馆(Café de Flore)是西蒙·波伏娃逗留的书房,Le Procope是莫里哀和他的剧团夜夜必到、百科全书家逗留的酒馆。塞纳河畔的Deux Magots和Brasserie Lipp是超现实主义派和存在主义哲学家逗留的地方。斯威夫特(Swift)在伦敦的威尔咖啡馆(Will’s)逗留,那是个文学沙龙,几乎主宰了时期世纪的英国文学。罗马的古希腊咖啡馆(Antico Greco Caffe)有过瓦格纳、拜伦、雪莱的逗留。维也纳的中央咖啡馆(Zentral)曾经是弗洛伊德和托洛茨基逗留的地方。艺术家在苏黎世伏尔泰酒馆的逗留开展了达达艺术,知识分子在布拉格的咖啡馆逗留则开启了一八三零年代政治的启蒙。
由此,勾起来曾经做过的一个白日梦。这个梦,可能很多人都做过。它可能是一间慵懒的咖啡馆、一间馨香的花店,甚至是一间小小的杂货铺子(是那种忘忧杂货铺吗?)总之,是一个藏在心底深处的一种小奢侈、小确幸、小缥缈。
这种小小的、一闪而逝的小想法实现起来太难了,在大多数人还在为生活打拼的时候,在一以贯之的生活价值理念里面,这种想法是对现实的一种逃避。
可是,在精神和身体受到双重挤压的时候,一个小小的白日梦不也是一个短暂的喘息么?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