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与世界的联系
阐述罗素认为如何决定一个命题的意义
首先,罗素相信每个语词都有意义,它与实体有指称的对应关系。(意义命名论)
第二,意义的定义,蕴含着一种“如果我们能理解一个语句的意思是什么,那么它必定由这样的语词构成,这些语词支撑着我们亲知的或者可以用这样的语词来定义的事物”——逻辑专名(指称对象的名字)。
由此可以推导出,既然我们不能进一步分析原子命题,那么它必定描述了世界中的一个特殊事实,因此一个原子命题的主词一定是一个逻辑专名。
那么,是否可以推导出我最好的朋友的名字是一个逻辑专名?我最喜爱的物品也是逻辑专名?
罗素认为不是的。他认为,在严格的逻辑意义上,朋友的名字并不直接被你亲知,而是像,现象学一样,对象是由感觉材料复杂系统的描述复合而成。
逻辑构造论
罗素的哲学发展就是不断寻找世界构成的最小元素,这与古希腊原子主义者十分相似。因此,实际上罗素的逻辑构造论上是有典型旧形而上学特征的。然而,他认为物体是由多重感觉材料复合而得到的,又十分具有近代哲学中经验主义的特点。
首先,我们在认识世界中通过直接经验而得到的感觉材料与逻辑法则,被罗素称为硬材料(hard data)。如物体的形状,大小,逻辑公理。
同时还有一种名为软材料(soft data)的实体存在,就是无法直接亲知的,通过推断而得出的经验材料。如通过推断得出的实体,相对于硬材料而言不那么可靠的感觉材料。
软材料可以被还原成不可再分的硬材料。罗素的原则是“在一切可能的情况下,用逻辑构造代替推断的实体”。
例如:
一把椅子作为一系列的色块出现在视域中,它的大小和形状,实际上是跟随着观察角度的距离而发生变化的。
每一个在特定时刻直接经验到的个别的特殊的感觉材料,就是一个硬材料。
而一系列硬材料经过了理智的处理,构成了一个被称为椅子的东西。而且并非有意为之,而是在看见椅子的一瞬间,理性本能的做出的反应。
罗素认为,以这种方式,日常和科学可以设置在坚实的基础上,不再像经验主义者那样让椅子这个词用来指代外在于经验推断出的实体。
而椅子这个词,是我们直接经验材料的逻辑结构,一个指称硬材料集合的类别词。
但是他并不否认椅子的背后,存在着一个被称为本质的椅子实体,罗素只是认为我们不可能知道,它也不需要提出它来使得椅子这个词有意义。
最初,罗素认为我们只能直接经验三类事物,既特殊的感觉材料,共相和我们自己。
但是随着他年龄的增长,渐渐开始怀疑我们无法感觉到自我的直接认识,而是也主张自我也是经验的特殊感觉,材料的逻辑结构。
在他的晚期著作中,罗素唯一承认的逻辑专名只有“这”这个词。因此像这是红色的,这样的命题当说出它支撑特定的感觉材料就是我们关于世界可以做出的唯一一种可靠的主张。
同时,为了把他的“这”与某种形而上学实体区别开来,他喜欢把这是红色的陈述为红色在这里。
实际上,对经验的这种解释是十分危险的,因为罗素否认了实体的存在,而是把我们日常生活中看见的对象拆分为互不相关的感觉经验。
这意味着,我们无法通过连续存在的物理对象来运用因果关系对感觉材料做出推断,也就是说,世界上任何事物的演绎推论都是无法进行的。
逻辑原子主义的问题
首先,逻辑原子主义者就是在利语言分析来试图解决旧形而上学问题,那么必定要受到怀疑论和种属问题的洗礼,很显然逻辑原子主义是无法经过推敲的。
例如——我想验证,所有的马都有蹄,这个命题是否为真。
按照罗素的做法,应该把这句话先拆分成原子命题,并分别检验这些原子命题的真假。
然而,这句话里的原子概念却是一种无法得到的事实——所有的马,世间并不存在一种名为“所有的马”的原子事实,这是一项普遍事实。
然而,我们的生活又大量地与无法得到验证的事实接触,根据罗素推出的逻辑构造论而言,甚至包括逻辑原子主义自己的命题,也是无法验证的,因为它无法提供论证自己命题的原子事实。
这充分说明逻辑原子主义者在一个自己设定的圈子里首尾相连,不停的绕圈。
实际上,能看出来罗素的逻辑原子主义,仍然带有颇多形而上学的特征,最终能提供给我们关于世界的知识,只不过是像“红色在这里”这样贫乏的真理。
要超出这个层次,我们必须信任科学知识的标准,但这已经超过了罗素自己的理论,必须做一种克尔凯郭尔式的信仰跳跃才能达到——“接受或拒绝这些标准的个人决定”。
罗素必定意识到了这些问题,对在他71岁时,他认为“我的理智之旅在某些方面已令人失望”。但即便罗素的哲学没有达成他所希望的那样,他的贡献仍然是巨大的,特别是在逻辑领域。
而且,更广泛的影响在于:逻辑原子主义者尝试了以语言分析的方式解决旧形而上学问题,并最终认识到了这条路行不通。
这使得后来的分析哲学家放低了他们的眼光,不再期待哲学告诉我们任何关于终极时代的内容或者提供生命的意义。
取而代之的是,他们致力让语言分析哲学,澄清我们用来谈论世界的表达方式——逻辑实证主义代表了吸取这一教训后的反行而上学转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