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大头,原名余丰,字中华。 本来他的头不大的,因为秃顶了,就显得头大了。
一是因为他的老爹希望从他出生以后家里的日子能越过越好。二是在农村“中华”,“国庆”,“解放”等都是受到他人敬仰的名字。也正是因为这个名字导致了他成长的路上嚣张跋扈,趾高气扬的分烈性格。
故事的开始得从他5岁开始讲起,别人家的孩子5岁的时候都还围着他们老娘要奶喝。他不一样,比他大的四、五岁的都围着他转,认他做大哥。
冬日里的暖阳懒懒升起,照在身上格外地舒服,大头的老爹老娘早早的扛着锄头下地干活去了。大头的心情也格外的好,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心想做点什么有意思的事?于是叫来乐宝、兴宝、霞宝(都是人名)……偷隔壁毛女(人名)家的菜,有玉米.茄子.辣椒.冬瓜……然后从自家厨房拿来油盐酱醋在河边学着他老娘“炒菜”吃。后来毛女知道了,骂道:“余二愣子家(他爹的小名)的短命鬼,没屁眼的东西,偷人东西吃,吃了七窍流血,口齿生疮,有娘生没娘教的东西……”骂得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他老爹哪能受得了这个骂,弓着个腰,像个热锅上龙虾,两手左右摇摆气急败坏的从门口找到扫把,啪啪啪......对着余大头的小腚就是一阵狂风暴雨。此时的大头没事人似的,不哭也不闹,舌头舔着手板心上方便面里的佐料,夹杂着浓黄的鼻涕,安逸的享受着。
七岁那年,都昌县发洪水,田间地头都被淹没了,人都吃不饱,更别说畜生了。他二叔是个浪鬼,整天叼着根烟,光着脚丫在村里闲逛。家里的牲口也不管,他爹实在看不过去,就让他和兴宝帮他二叔家放牛。于是他俩赶着牛往山里走,大头这小子多动症又犯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在牛背上上上下下几十回,拿棍子捅牛的屁眼,捣鼓牛的两个大蛋蛋,嘴里念念有词:“捅你个毛女的大屁眼!”结果,把牛搞火了,追了他足足两公里,直到牛跑不动了才停下来。
隔壁二塘村老程家生了个傻女,大家都叫她阿玲,只要有人路过就脱上衣脱裤子,光着身子满村跑,有时还跑到邻村。大头最大的爱好就是去逗阿铃。这天,傍晚时分,大头和他爹集市赶集回家,路过二塘村,大头突然哎哟一声,就满地打滚,他爹问怎么了?他说肚子疼,想拉屎。这种情形一般人都觉得演技太浮夸,他爹却一点都没有怀疑。从路口折断一根树枝掰成几小根然后在衣服上擦了擦递给他,并说到快去快回。 大头以一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阿玲家的窗口,将中指放到口中蘸了点口水,戳破窗户纸,偷看阿玲洗澡。看着洁白的酮体,丰满的三围,顿时口水留了一地,趴在阿玲家的长板凳上摩擦摩擦。这就是后来为什么大头和阿玲有扯不净的关系了。
九十年代后期分田地,包产当户,农民有田就有钱!每家每户都会为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争个你死我活。他爹他娘在这次政策中被他二叔给抢走了几分地。他琢磨着,平时把你当亲戚,各种帮衬着你们两个死鬼。涉及自己的利益全是外人了啊!于是他找来几坨鸡屎碾磨碎了往他二叔碗里掺,气的他二叔拿起个粪瓢满村追。后来还在他二叔家的尿桶里放一只癞蛤蟆,他二婶半夜起来屙尿,命被吓掉半条。
村里的老头老太太坐在村头的榆树下扑克,他爬上树梢上报牌:“两个王,三个2呀!快打呀,留在手里生崽呀……”老头老太太拿着棍子追他骂他没教养,他边跑边喊一群老不死的!
他连他亲爹都不放过,那是一个晚上,太阳刚下山,他老爹抽着旱烟去大便,估计便秘很久了,要不然早上起来就拉了。他爹刚刚将两只瑟瑟发抖的老腿蹲在茅坑两边,突然一声惊雷,吓得他老爹瘫坐在地。原来大头搬起了一块巨大的石头,对着粪坑大力砸下去,后面什么景象,你们可以尽情想象了。
大头慢慢长大了,也懂得了人情世故。十八岁那年上大学,他认识了他人生中第一个朋友,程功顺。程功顺第一次见面就对大头说:“割包皮是一件比纹身还要酷的事!是一件比和女人迷西迷西还让人高潮的事!你看,我就割过。” 说完,鼻孔朝天,一副比中了五百万还神气的表情。 这么爽的事情怎么会没有我呢?!大头心想。但是一个穷学生,又没什么钱。于是厚着脸皮管彭神保借五百块钱,彭神保没有借,后来就因为这五百块钱没有好好消毒,留下了前列腺增生,肥大,尿频尿不净等症状。 从此他将彭神保当成他人生第一大仇人,不管谁在他面前提到这三个字,他都会说一句“我操他大爷!”
宿舍有个叶来春的,有点来头。夜来香这个名字也是余大头才敢先说出来的,人家有鼻炎,经常咳嗽,偶尔吐出一些粘稠的糊状物体,有黄色,有白色,偶尔带点红色。九江的冬天晚上,还是有点冷。小叶同志,躺在床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门口啜了一口,不知道那里惹到大头了!(后来我问他,他说他正看片子高潮的时候,一下被小叶给破坏了兴致)他就学着小叶同志,不停的向外面吐口水,隔壁的李树林,经常过来玩,正好吐到他脸上。干脆,三个人在宿舍门口画了一条线,比赛吐口水,叶来春的颜色黄且体积大,李树林的颜色泛白体积小但是速度奇快,余大头完全就是散漫无力稍微有点炫丽的那种。三个人吐了十分钟,把金融班门口足足吐成了一条河,最终以李树林的超远距离获胜。
工作之后,就很少见到大头笑了。他每天的工作就是背着个农药桶到田间地头喷农药。什么百草枯啊,草甘膦啊,什么杀菌剂杀虫剂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他说这叫示范试验~效果好不好全凭我农药喷的好不好了!!说完用自己的大拇指和食指给自己点两个赞。
今年秋天陈凯峰夫妇来羊城旅游造娃,大头接待。凯峰兄,好久不见,甚是想念。娟娟,又肥了哟!你们两个肥仔,怎么搞的?吃得太好了,该减肥啦!饭桌上,大头和大肥仔陈凯峰吹起牛逼来。大头泯了一口小酒“丢他个老母鸡呀!想当年个个叫我丰帅,不就掉了几根头发吗?就狗眼看人低了!”说完,哈……啐了一口浓痰吐在陈凯峰崭新的皮鞋上。
年底再次回到家,望向远处打闹的孩子们,他眼神深邃,眼角也多了几丝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