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匣子,爱上历史;亦或说痴迷历史,多赖于匣子。
哦不,我指的不是收纳物品的“百宝箱”,而是装有电池的黑色小型收音机,老家人都管它叫“匣子”。
儿时的生活不像现在这般丰富,没有洋娃娃、没有积木,更谈不上坐什么旋转木马,“匣子”就成了我的玩具,聆听外界的工具,譬如,相声小品类—笑一笑十年少、心灵谈话类—田园晚风、健康类—孟氏拔罐(会拧水管,就会拧拔罐;这大概是听到最早的广告啦)等这样的内容都是常听不厌的。当然,最爱的莫过于听书—长篇评书。
若是上学,我就一溜小跑回家,写作业,做些简单的家务活,而后就是守在“匣子”旁,准时听18:30——19:00的说书。若是在双休和寒暑假,那“匣子”基本和我如影随形了,许多电台都会有说书节目,于是听完一个,接着拨弄到下一个说书台,几乎是隔30分钟就换台,循环往复的调台,也难免损伤其寿命,为满足一己“私欲”,竟前后拨弄坏十多个“匣子”,想来真是罪过、罪过。
不过,守候在它身旁的那刻,自己是最专注,最开心,每每听到“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不由道“哎呀,这么快,又结束了”
至今,对下面的这些评书作品,记忆犹新:
单田芳先生:《明英烈》《风尘三侠》、《七杰小五义》、《千古功臣张学良》《薛仁贵征西》
著名评书艺术家刘兰芳老师:《岳飞传》、《杨家将》、《呼家将》;
袁阔成老师:《三国演义》、《水浒外传》、《西楚霸王》;
田连元老师:《三侠五义》、《隋唐演义》、《刘秀传》;
张少佐老师:《神剑惊天刺雍正》、《薛家将》等等。
佛家讲究“因缘”“因果”,想来少时借助匣子所听到的评书,学到知识,是我痴迷于历史的缘由吧。
偶尔听完一段,会兴奋的把所听在父母或同龄伙伴中有板有眼的嘚瑟一番:
(惊堂木一拍,用手掌代替)咱们书接上回,岳飞死后,把兄弟牛皋带着岳家军和岳家小将继续和金交战,最后宋军是大破乌龙阵,这也是金兀术又一次对宋作战,统一中原野心的又一次失败,心情可说是十分沮丧,在哪儿呆呆发愣。
没成想,吃了败仗的金兀术引起了一个黑脸大汉的注意
谁呀,话说此人黑髯、黑耳毛,手持双涧,一身武力,就是曾跟着岳飞一道抗金的牛皋,牛皋生来幽默,脾气也暴躁,一看金兀术,是两眼发红,心想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今儿,爷爷就要你小命,给俺岳大哥报仇雪恨,呀呀呀呀...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飞毛脚将金兀术踢打在地,紧接着骑在金兀术的背上,抡起拳头,是一顿猛打,抡拳的速度一次比一次快!一次比一次重!一次比一次狠!这是真解气啊!
再瞧,金兀术已无招架之功,更无还手之力,亮眼直冒金星,心想:“哎呀呀呀,呔,这是哪家的混账,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感动我四太子,”好不容易回头看
不看罢了,一看这个气呀
哦,弄了半天是这么个黑脸儿,平常爷都没拿正脸瞧过你牛皋
想我堂堂大金四太子,何等受这样的耻辱啊,不由气上心头,嘎嘣,气死了。
牛皋在哪儿抡的还起劲呐,听,咋没声了,打眼一看,呀,哈哈哈死啦!
牛皋一看往日不可一世的金兀术竟然被自己活活打死了,大喊“哥哥呀,给你报仇啦”乐极生悲呀,紧接着一阵大笑倒地而亡。
真真是“虎骑龙背,气死兀术,笑死牛皋”……
诸位评书艺术家的表演,更为传神
听评书,让我知道了许许多多的历史故事、人物、事件,原来中国不单单地大物博,更有着千年文化,世界更不是眼前的一亩三分地。
—走出去,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去哪儿?
—东北
我自言自语道
没成想,自己第一个想去的地方不是北上广,竟《山海经》中所描写的“东北海之外,大荒之中”东北也。
家人知道此想法,莫不惊讶!
其实也不奇怪,在《千古功臣张学良》、《乱世枭雄》等这类评书作品中,东北是常常听到词眼,契丹人在辽河上游建立了大辽;女真首领阿骨打在黑龙江一带建金;到1616年建州女真的首领努尔哈赤建立后金,直至清军入关后,东北被视为“龙兴之地”,盛京也就是今天的沈阳成为清朝的“陪都”(这也就不难理解为何后来的末代皇帝溥仪会选在东北建立“伪满洲国”了);到了民国时期张作霖、张学良父子的奉系军统治东北。这就是那些评书中,印在自己脑海中历史文化丰富的东北,叫人如何不向往而领略一二?
随着互联网的迅猛发展,说书文化失去了往日的繁盛,不过它是属于时代的记忆,离你我很近,从未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