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下李宇春的主打歌《1987,我不知会遇见你》,歌名是富有怀旧气息的一句话。就像电影里的开始,1986年,黎小军不知会遇见张翘。
在CCTV6看到《甜蜜蜜》的时候,刚好在放张翘的店铺,邓丽君的录音带滞销。黎小军给她喝维他奶,他们在雨中对话。黎小军惊喜地发现张翘也是内地人,还是广州人。而张翘则懊恼一衣带水的广州和香港,相同的文化相似的环境,广州却不是香港。
尔后两人回到黎小军的住所躲雨,黎小军帮张翘穿衣服的时候擦枪走火。这一段暧昧几乎是我看过的影视作品中最恰到好处的暧昧。黎小军认真地帮张翘穿大衣,张翘小心翼翼地避开。然而空间狭小,两人之间弥漫着一股不知觉的尴尬,似是吸引似是心动。
就是这15分钟把我吸引进去。两段正好是电影的主题:新移民浪潮和爱情。
黎小军和张翘,两个从内地到香港的“打工仔”,心中各自有梦想,来到香港寻梦。一开始香港人会嘲笑黎小军的普通话,但是他们一边笑一边带他找工作,话不好听却不会停止对他的帮助。张翘则相反,用语言优势笑着建议黎小军学英语,又在英语学习机构暗中抽佣金。当然最大的对比,是在美国的时候,豹哥死之后美国人对于华人的歧视。
黎小军善良,富有理想主义;张翘势利,富有现实主义。一个要在香港迎娶内地的女朋友,一个要在香港嫁有钱人。
他们最后都实现了。黎小军终于讲得一口流利的白话和英文,“邓丽君”终于没有读错,张翘也做了有钱女人,却没有了当初向往时的欣喜。
因为你来香港的目的不是为了我,我来香港的目的也不是为了你。
对于他们的爱情,影片中处处都有对结局的暗示。没有肝肠寸断的流泪,也没有声嘶力竭的难过。四角恋爱中的另外两角,小婷是被保护起来的公主,而豹哥是撑起一片天的柱子。
你没法想象一个背上都是纹身的江湖大佬,为了搏自己心爱女人的笑脸,在中间纹上一只搞笑的米老鼠。一个到处都有女人的大佬,怕自己女人担心,哄她说:我在台湾很多老婆,花莲有一个,高雄有一个,台中有一个……擦干眼泪,回家睡觉,起来街上会有很多帅哥,不只豹哥一个……他明知张翘喜欢黎小军,还安慰她别老惦记别人的新郎,甚至她整夜失眠,他也察觉。最后在美国,豹哥却因为听不懂英文被黑人小孩围攻,死时面目全非,张翘要靠他背上的米老鼠来认领。
《甜蜜蜜》很出彩,一是配乐,一是慢镜头。影片一开始,为了衬托黎小军的新奇之情,竟连国歌都拿来当配乐(比委内瑞拉的礼乐队好一万倍)。而细腻的配乐,足够的镜头和演员拿捏得恰到好处的情感,不会让人觉得无聊。也没有狗血到让人拍大腿的情节。
目前的我只想写这么多,当然感受不止这么多。新移民情绪很干涩,到了哪个地方都会怕被歧视。但其实机会一直都在,即使是最难过的时候。
好电影是你不知道它的光环,依然觉得它好看。
《甜蜜蜜》必然是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