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时节雨纷纷。这让我想起小时候在乡下老家,趁着下雨到屋门口的池塘和水沟捞鱼虾改善伙食的经历。
上世纪七十年代,经济上不宽松,物资也匮乏。在农村,一般人家除了过年过节或家里有重大事情,很少能吃到鱼肉之类的荤菜。那个时候,能吃上一顿有鱼肉的菜就会感到特别的高兴和满足了。
我老家在湘南偏僻的小山村,没有河流,也没有湖泊,只有少量用来蓄水的小鱼塘。吃鱼的主要来源就是鱼塘了。除非是天旱,不然鱼塘每年春节前才会干一次,所以平时是很难吃到鱼的。
七十年代,我家房屋旁边有两口不大的鱼塘,这两口鱼塘都是邻近的生产队的。平时,鱼塘里水满的,鱼也不多,外人想要从鱼塘里钓鱼是绝对不允许的,况且那时家家户户都没有钓鱼工具。
在我家门口的那口鱼塘有三个进水口,一个出水口(流往另外一口鱼塘)。遇到下雨特别是下大雨的时候,进水口有水流进鱼塘,出水口有水流出的时候,恰好又是星期日放假,我完成作业后,实施我的捞鱼作业计划。
春季和冬季气温低,我会穿上父亲的橡胶套鞋,夏天和秋天则直接打赤脚,戴上斗笠,拿一只箢箕冒雨轮流到3个进水口和1个出水口(另外那个鱼塘的进水口)去捞鱼,因为有水流动的地方常会有小鱼来游动。
因为鱼塘小,放养的鱼不多,那些自身繁殖小鱼虾更少,所以每次能捞到的鱼很少,更不可能是大鱼,一般都是小手指那么大的小鱼,偶尔能捞到一条鲫鱼,也不过两指宽,那已经是算最大的了,每每捞到一条小鲫鱼,我就会高兴得跳起来,大叫大喊,让弟弟妹妹来看。
其实,多数情况下,把箢箕扎到水里捞出时都是空的,有时轮回转了好几圈,也没有捞到一只小虾米。这是我意想得到的,所以并不灰心,也不会气馁,能捞到就算幸运。
捞到的小鱼虾,会先用一个装有水的脸盆或水桶给养起来,要是能够捞到三五条小鱼,就会让母亲做菜吃了。那时池塘里的鱼感觉特别好吃,母亲做鱼时会多放一些比较辣的青辣椒,多煮一些汤,这样除了吃鱼,还有鱼汤可拌饭吃,特别的鲜香。
有一年冬天下着大雨,恰巧家里正在熬年酒。我曾看到生产队有人用定筝放上酒糟在自己的鱼塘的深水里捞鱼,每次都能捞到好多大鱼。我便在母亲熬完酒后,偷偷地抓了把酒糟放到箢箕里,然后把箢箕再浸放到鱼塘进水的地方。
几分钟之后再提起水中的箢箕,没想到一次捞到十几条大小不一的小鲫鱼,别提当时我有多高兴了。可当我把捞到鱼拿回家,并准备用此法大干一场时,被母亲立马制止,把已经捞到的鱼也倒回了鱼塘,并警告我:这是别人家的鱼塘,可不能当作自家来捞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