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发了疯似的肆虐这偏远的小县城。
车辆在雨中疾驰着,偶尔会有一个两个持着伞,在雨中灯下匆匆而行。
一个面无表情的中年人左手抱着一个30厘米左右的纸箱,并用外套遮着。似乎那纸箱比他的生命更重要,持着伞的的右手招停了一辆出租车。
“去哪啊?大哥。”
“公墓。”
“好嘞。”年轻的的哥自讨没趣后,爽快的应声,对的哥而言这显然已经司空见惯。
……
“大哥,公墓到了。”
“嗯。”中年人仍抱着那纸箱,右手在裤兜里摸索着。
“大哥,要不你先把纸箱放下?”的哥试探着向中年人问到。
中年人看了的哥一眼,的哥自讨没趣的转过头去。
“多少钱?”中年人摸出来了皱皱巴巴的几百元人民币。
“50”的哥看了看表说道。
“嗯?”
“大哥,我真没坑你,就这地方,这大半夜的我也是看你抱着个大纸箱不容易才来,要其他人,我才懒得来呢。黑布隆冬不说,这破地方阴森森的。”的哥习惯性的吐着职业性的槽。“不过,我说大哥,你大半夜的,还下着怎么大的雨,你到这那干吗?”
中年人并不理会的哥,给了的哥100元便小心翼翼的抱着纸箱,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一只电筒打着向公墓走去。
“喂。大哥,还没找你的钱。”的哥打开窗大声的吆喝着,但中年人依旧走了,并没有搭理他。“这年头,怪人真多啊。”的哥悻悻然的倒着车,不一会便疾驰而去,似乎并没有为自己多得了50元而感到高兴。
漆黑的夜里,阴森的墓地。弱弱的灯光映衬着萧瑟而孤独的背影。中年人抱着纸箱不疾不徐的经过了一个个墓碑,向着墓地深处走去。
……
中年人走到墓地另一侧的边缘,这里杂草丛生,俨然没了前面的整洁、气派。说这里墓地更像是一个古时候的乱葬岗。
中年人弯着腰把抱着的纸箱缓缓的放在了一颗大树下,然后到旁边扯了一大堆刚被雨水冲刷过的野草。使劲的甩着,尽可能的把水甩干。
中年人把用草盖住了纸箱,衣服早也湿透,但他似乎并没有什么感觉。
中年人在纸箱前站立了一会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但眼角似乎被什么东西湿润了。
中年人低着头缓缓的走着,耳边似乎听到了小汽车的喇叭声。
心若死灰的他并没有好奇,也没有恐惧,似乎周围的一切对他而言已然麻木。
细蒙蒙的雨丝骤然而至,转瞬已成大雨瓢泼之势,这时中年人才想起刚把伞落在出租车里了。不过,他却并没有什么表情,仍然那样不疾不徐的走着走着,似乎他并不存在于这天地一样。
“我去,这大哥不带这么牛吧,深更半夜进了公墓这么久还不出来,难道在这盗墓啊?”的哥不知为何又把出租车开了回来,停在路口看着中年人离去的方向。“咦,总算出来了。”
的哥又按了几次喇叭,路口不远处的中年人用灯光照了照出租车,开始快步跑了过来。
“你刚才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中年人虽然疑惑但还是直接打开车门,坐了下来。随即又脸色诚恳的说道。“不过,无论怎样,谢谢你。如今你这样的人不多了。”
“没事没事,你刚不是多给了我50吗,我就当你包我车得了。”的哥玩笑着。
“嗯,无论怎样。我还是要多谢你”中年人说完便低着头一言不发。
出租车在雨中缓缓的行驶着,载着司机和沉默的中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