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呀呀水车转动的声音,从院外悠悠传来,听的是那样的熟悉,那么的入耳。
我家院外不远的菜园子里,五爷与她的闺女正奋力的摇着架在井上的铁水车,那清凉甘甜的水从水车铁簸箕中欢快地奔跑着淌进一畦畦菜地里。
说起这水车呀,真是有些年头啦!原先是在我们村队里的井上摇水,供队里食堂,以及牲口饮水用的,我依稀记的几岁时,大人们摇着水车,没上水时听到井内铁链子在长铁桶内嘀哩叮当的响,水从铁桶上来时,我还趴在水车下铁簸箕中喝过水。只是生产队解散,五爷分到了水车。
五爷菜园里种着许多青菜,在他的精心照应下韭菜深绿根肥叶硕,倘若运到集上不长光景就卖完,而且菜地如五爷一样勤快,比别家园子能多割一两茬,我还亲眼看到他给韭菜上豆饼。老五爷人特实诚,从不给自家菜撒化肥。
五爷种的黄瓜,一溜势的上了架子,有的瓜顶着小黄花全身长满了刺,根根黄瓜吊在瓜秧上,有的藏在肥大的叶子下面,有的笔杆条直,还有的瓜打着弯长。还招来蜜蜂落在瓜花上,五爷这瓜长势那真是不孬。
这黄瓜吃起来又脆又甜,爽极啦!
水车欢快的在晨曦下唱着歌,铁链吊着皮园垫缠在铁轮子上周而复始的转动,股股的井水从铁簸箕下连接着的圆铁长桶中涌上来,充满着丝丝的凉意,五爷和他闺女配合的十分默契。
这水车婉转悠长的声音,让我听了许多年。不知那年庄上通了电,五爷买了水泵浇园,水车在井上停止了转动。
如今这水车历经沦苍桑,静静的躺在五爷家闲置许久、许久,水车全身布满锈迹,铁长园桶锈沫脱落,偶而风起只有挂在树杆上的铁链随风微动,像似回忆当年在水井上的情景。
前不久人圆特好的五爷辞世,我看见庄上帮忙的人在那架老水车上也贴上个哀字,白色的纸上显得那个字特别的扎眼,这也许是天缘吧。
那架老水车默默的为它的主人送行,发出无声的哭泣:主人你走了,谁来与我相伴!
昨天夜里,我在梦境中听到老家院外,老水车吱吱呀呀、吱吱呀呀的响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