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苍苍,其正色邪?其远而无所至极邪?其视下也,亦若是则已矣。”这句话出自《逍遥游》,说的是我们抬头向上看,看见天色深蓝。那这是天本来的颜色呢?还是因为天高远而看不到尽头?大鹏向下看,也向我们地面上的人看天一样。是的,我们看见的天和天空真实的颜色相吻合吗?天上的人看我们和我们真实的状态相一致吗?
鲲鹏住在北海之中,每年要“徙于南冥”,这时要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必须要凭借六月息者也。也就是说鲲鹏的迁徙,他们九万里的高度必须要凭借六月的大风才能做到。
鲲鹏每年的迁徙,要等到六月大风时候,还必须要飞到九万里的高空,看起来真的没有必要。蜩与学鸠笑之曰:“我决起而飞,抢榆枋而止,时则不至,控余地而已矣”。哪用飞到九万里的高空再向南方飞呢?飞这么高,在蜩与学鸠处的这个位置就很难理解。
在第一段中芥在坳堂之上的一杯覆水中就能像一艘小船一样,自由自在的前行,而当一个杯子被放在这覆水中时,他就被粘住了,无法前行。芥有巧舌的话,一定会嘲笑杯子,你看我能飘得多好,多自在,多轻快。你为什么一定要到大海中才能飘行呢?你太不自由了。
我们在不同的位置真的很难理解别人的状态,很难理解别人的行为。
朝菌不知道一个月的变化,“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道一年的时间变化,“蟪蛄不知春秋”。动植物很难理解能活两千年的冥灵和能活三万两千年的大椿。我们也很难想象活到八百岁的彭祖会是什么样子的。
我们在嘲笑别人的依赖时,其实我们也在显示我们的无知。
宋荣子嘲笑嘲笑才智能胜任一官之职,或者善行能联合一乡,或者品行可使君主满意,甚至能力能使使一国的人信任。他认为自己能做到别人称赞或者非议他时都不受一点影响。从自己所处的位置,我们能看见别人的依靠,却很难看清自己所赖。
哪怕是御风而行的列子,免于我们常人的步行。他在世间也不追求致福的事,他没有为财富,为地位,为名声而拼命追求。但他也依赖风,也要凭借才能自由的飞行。所以他也没能超脱。
站在自己的位置很难看见别人的凭借。列子与鲲鹏都有对风的依靠,但宋荣子和蜩、鸠之流很难理解他们的行为和方式。就像芥不能理解杯子,我们也无法真正的理解庄周。
我们不能理解庄周,但我们不能笑之。我们可以通过想象感受到“乘天地之正,御六气之辩,游无穷者”的无我、无功、无名的境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