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中午,我去理发馆剪发,明天就要开学了,顺便打理一下凌乱不成型的发型。刚一抬手,看到系在头绳上的白布条。这是从披麻戴孝的孝帕上撕下的孝带,风俗上说系在身上,等亲人葬后七天才能解下来。掐指一算,伯母离世已13天,上山入土安葬已有9日,已超过了七天规定。于是缓缓将孝带解下。想来古人三年守丧,而现代人由于忙于生计,生活节奏已快到只消七日,便可放下最亲近人的离世。没有礼仪上的繁缛,这是幸还是不幸?历史上没有任何时候像今天这样,人人都被时代的车轮裹卷着马不停蹄地一路狂奔,逐渐我们都看不见远去的田园,感受不到那曾经浓浓的乡里之情。记忆中的家乡,记忆中的人们,在我们离开家乡之后,慢慢淡去。我们一家四哥兄弟姐妹,除了姐姐驻守家乡,为我们打理老家的人情往来,我们兄妹仨自大学毕业都来到了北京,不久哥哥一家又移民海外。因此,家乡在记忆里成了逐渐褪色的颜色,成了偶尔梦回的地方。如若不是今夏伯母的去世,我们兄弟姐妹四人还聚不到一起。
一路奔跑,从山涧小溪来到江畔县城,又从县城一路考到北京。在京读书和工作,已有近二十年。忽然惊觉,离家已有二十载,
而年已近不惑!蓦然回首,已不见来时路。
借着这次回乡,借着送别离世的亲人,我回望我的来路,把自己交回养我故乡,育我的亲人,让久旱的心沐浴故乡的雨。遂写下,“我的来路”,以忆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