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见缝插针,孤独歇斯底里——《等待戈多》侧记

我坐在地铁上,即使清晨也因每张无精打采的脸庞而萎靡不振。闪烁的灯光显示离目的地还有14站,干些什么来打发这些无聊的时间好呢?看了一页书发现什么也读不进去,遂打开手机;刷了几遍微博内容乏善可陈,遂转战朋友圈;翻了不到一页又翻到昨夜睡前看过的内容,遂打了个哈欠。好无趣啊,抬头望见还有11站,时间过得真慢,干些什么好呢?这弃之可惜,用之无味的时间。


我坐在聒噪兴奋的人群中,一言不发。左边的人讲了个笑话,我合群地笑笑。右边的人分享八卦,我装作感兴趣地聆听。假装自己是人群的一员,直到对所有故事都失去耐性。做些什么来打发这无聊的时间呢?对了!还好带了手机,打开微信,双手敲击屏幕,删删减减减减删删,上划下划左划右划,卖力的表演,只为度过这弃之可惜,用之无味的时间。


我站在让人窒息的电梯中,余光瞥见一个熟悉的脸庞。假装不经意地偏过头,却还是与对方视线交汇。“早啊” “早” “吃早餐了吗” “吃过了” “......” 短暂的对话之后,一切又归于沉默。尴尬的空气中,彼此都在焦急地等待。说些什么好呢?为了打破这让人近乎绝望的沉默。


我躺在寂静无声的夜里,听时间流逝的声音。害怕做梦更不想面对白天。不要告诉我,你昨夜梦见什么,我怕,一切只是虚无的等待。我觉得我必须吵醒谁,一起在这座城市大闹一场,可是翻过身,能拥抱的只有墙壁。安静刺耳得让人难受,我感到孤独。来个人吧,谁都可以,我们来互骂再和好,装猪装狗再装哪吒。


我该如何向别人说起昨天?一页一页全是空白的昨天?不断重复永无止境的昨天?时间是一个圆,戈多来了戈多又走了,我再也没有见过他。他总说明天准来,可明天他又在人群中将我错过。明天明天明天,我该如何度过无数个没有尽头的明天?习惯让人麻木,这你是知道的。而真正让人恐惧的不是等待,而是日复一日以同一个姿势等待。


我站在树下,孤独的风在耳畔咆哮,戈戈在一旁睡着了,当他醒来,又会说他做了一个梦,而我依旧不让他说。

在这个沉默见缝插针,孤独歇斯底里的世界,我感到孤独。


有感于幕间戏剧版《等待戈多》,感谢简友@离子桑 赠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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