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上午,压抑的气息浓烈,我拎了一瓶热水,一楼,二楼…五楼,又走回自己的教室。
你说,高考在即,我这样是干什么呢,多让人发愁。
走到教室门口,上课铃就响,坐在自己的座位里,开始偷偷看书。散文书我可以一本接一本地看,高中我看了很多本散文。
即便阅览了那么多书,装在心里的话也没几句。当时的自己心里应该是装了一头凶猛的野兽,它撕吃我的人格,可我偏要装出乖孩子的样子来,某种程度上说,我和它之间的斗争我还是赢了的。热情已被繁多的题目耗至缺,不良的思想已种在脑瓜儿,亟待拔出。人类的认知是浅薄的,自然人与人之间的游戏也只是低级趣味,但思维宽广的人玩游戏,场面和声势会厉害得多。
一个上午没有说话,没有听课,也不知道中午要吃什么,我想我该写点什么,于是第四节就写日记,越写越烦躁,到最后意犹未尽,又撂下笔。随从别的人去食堂吃了饭,回来把日记本往抽屉里一塞,趴在桌子上睡觉。醉生梦死,不再学习,也不再想与学习有关的。
我总以为,有人会来体贴我,会来询问我现在在想什么。大家都寂寂无声地伏在自己桌上,我在这一群人中,活得有点搞笑。
午睡时间,昏死一般地睡,不愿抬头看一眼这间教室的情形。我把奋斗二字扔进了深谷,再也找不回来了。
大约两点的时候,生僻字把我叫醒,口型是让我跟她出去,我看一眼班主任没在,推了推睡觉中的同桌,她很自觉地挪了挪身子,没抬头没说我,我赶快出去,教室的空调真凉快。
生僻字和我找了一处地方坐,我们俩真是纯天然的眼神迷茫,她不说话,我很想说话却完全不知道说什么,两条牛仔裤,一个深色,一个偏浅色。
“就坐一会吧,要是没什么聊,一会进班,第一节历史课,可以继续睡。”
现世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