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在商丘火车站买个德生牌收音机,到上海后没听几回就任其闲置,一直到昨天,无意间打开,还可以收听音乐节目,虽然不能搜到原来喜欢的节目——因为自从来到这座小城,又历经岁月的变迁,很多事情也都随之改变——但也是应该欢喜的。
年少时可听的,除了学校的喇叭,就只有收音机了。
1997年,高一下学期,买了我的第一台收音机。记得那年的油菜花,开得尤其金黄,背靠树身,坐在草地的我,常常要望着远处发呆,要被某些旋律牵动思绪,去到课本或见闻外的世界里翻飞、逗留。很多内心体验,全都是第一次,全都是当时难以言表,此后早已忘记的那种。
走过青春,许多事情与情绪总会随风而逝,或早或晚而已。不同于今天的孩子,有电脑,有ktv,有更多更好的选择,我的那一段只有收音机做伴的日子,也是时常感到孤独、感到清苦的日子,今天想来,也是值得感激的。
大一那年,有个脾气好、又很会照顾人的兄弟做我们的寝室长,他从家里拿来一个又大又丑的收音机,起初虽招反对,后来却伴我们度过了很多美好时光。最记得的,是周末,外面晒着被子,窗台的桌子上开着收音机,不全是音乐节目,宿舍里的人,也不全是认真地守着节目,干啥的都有,这就是我们那时的时光!
定格成一副图画,至今如在眼前的,是寝室长身穿西装坐在靠窗的上铺,同下铺的阿文说着话。那时,他们喜欢同一个女生。收音机里播放的,是一首老情歌。奶黄色的阳光,在窗前的银杏树上跳跃。篮球场上空无一人,那个下午好安静。
那是最有精力、也是最悠闲的时候。某日,大概是周末,郭维邀我去电台,是啥缘由已经想不起来,只知道我们见到了他想见到的主持人,一个声音甜美,也比较漂亮的女人。
我不知道后来,是电台取消了《天天天蓝》这档节目,还是我们不再收听了?也忘了问郭维还追星不,有没有再去电台见她?后来,我们都有各自的随身听,也都能当收音机使用。晚上有我们都喜欢的小凡的《篇篇情》。
毕业多年后,在上海华新公园门口散步,淘到一本关于小凡的旧书,才了解到她的一些事情。大学毕业后,没再听过她的节目,而我和301兄弟们在一起的大学时光,一样教人怀念。
很多事情,往往是片段的拥有,过期不候。
这些年来,因为很多事情要消耗精力,很多乐趣要吸引注意,因而有些东西,会淡出你的生活,甚至再无交集,如同某些人,在你的生命里,来了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