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我的地盘我做主,有人说,不要被道德绑架。
其实无论哪种活法,最终不要被自己的内心绑架。
1.
经常,我们会被路边蹦蹦哒哒的宠物狗吸引:干净的毛色,修剪的精致的脚指甲,鲜艳而怪萌的宠物装,“好可爱啊!”我们会不由地赞叹,目光忍不住在它身上多停几秒。
主人或温和或严厉地喊道:“走了!”叫着它的名字,满意地离开。
而不巧,遇到一个流浪狗,污涩的毛像绳子般缠绕在一起,眼瞎腿跛,在垃圾箱跟前这儿闻闻,哪儿嗅嗅,一副讨厌的样子。
这是谁家的狗啊?真可怜!去,走开!有人会恐吓似的跺脚,轰走它。
下意识里,我们觉得干净的宠物狗招人喜爱,且生活幸福。
而那个脏兮兮的流浪狗令人同情,生活真悲惨。
2.
但这仅仅是一个方面。
我曾养过一段时间的宠物狗。
每天从外面遛回来,它钻进自己温暖的小窝前,我一般都会把它的四个小爪挨个擦干净,为防止染上病菌,还要擦擦嘴擦擦身体。每周狗狗至少洗一次澡,尽管它不喜欢。每个月它还要被喂驱虫药,每年至少要打疫苗两次。
大多数情况下,家里虽然遮风避雨,但狗狗的大小便要憋着到外面去解,否则就要挨主人的揍或训斥。要无条件满足主人的要求。哪怕前一秒钟你正心情不好呢,后一秒主人召唤,你就得兴致勃勃地跑到主人跟前,让TA抚摸或受TA的教育。
吃的嘛!主人觉得你每天该吃多少克狗粮,该吃多少只磨牙棒,你才能吃。
甚至当你蠢蠢欲动,想对某个狗狗示爱时,或立马被主人带去做个手术让你不会再有非分之想,或只有主人安排的狗狗,你才能和它谈恋爱。
总之,你一边活得光鲜亮丽,一边活得忍 辱 负 重!
某一天,你不知怎么不再入主人的眼了,就会被扫地出门,成为一只人见人打的过街狗。
而流浪狗,也远非我们肉眼看到的情形。
它虽然不会顿顿有肉骨头,但会不时吃到自己基因里最想吃的东东,尽管这些东东人类会捏着鼻子侧目而过,但在所有狗狗的嗅觉中都是最最好吃的食物。
它永远不会担心被揪着洗澡。吃喝拉撒没有约束,生活中自己就是老大。
总是活在说走就走的旅行模式,遇见形形色色的人,见过许许多多的景。
开心了就哼哼唧唧地唱几句,吃得肚儿圆。不开心了,就对着欺负它的人或物龇牙咧嘴吼一声。
真正能体会到“吾心安处是家”啊。
3.
其实,以上两种狗狗的生活何尝不是我们人类的现状?
如果我们能听懂狗语,能看懂狗脸,会不会发觉它们打招呼时正互相羡慕呢?
有些人为了精致、体面的生活,像陀螺一样转不停,亦循规蹈矩,听从现实的步步安排。所有的努力只为了能有更多的钱握在自己的手中,好像钱越多,内心的安全感就越强。
有些人却不在乎吃穿用度和他人的眼光,只要满足基本的要求就好,更多的是满足自己内心的渴望,满足对自由的向往。
电影《七月与安生》中七月和安生就是这样的代表。
乖乖女七月,每走一步都按照父母的期望:好好学习,读书时不和男孩接触,大学毕业后找一份稳定的工作,和一个靠谱的男孩结婚。
她小心翼翼,她的生活一成不变,简单苍白甚至到枯燥。
而叛逆女生安生,则是另外一副样子,初中时开始逃课,抽烟,结交社会青年,不断地换男友,甚至抢闺蜜七月的男票。
而这两个女生偏偏因为对方和自己的不同,互相羡慕 ,惺惺相惜。
很多年后,厌倦了平淡生活的七月放弃一切,过起了自由漂泊的生活。
而安生却因为感觉“累了”,换了一种生活,剪掉蓬蓬的烫发,梳着朴素的马尾,穿着挺刮的职业装,挤地铁上班,活成了七月的样子。
每个人都有两个自我,现实的自我和内心深处的自我。
现实的自我总是任生活裹挟的,匆促奔命的。内心是深处的自我则执着地问自己:你到底要的是什么?你生命的意义是什么?
4.
林语堂在《工作的动物》中写道:“在两三个窗户的后边就有一对夫妻,每天晚上像鸽子那样地回到他们的鸽笼里去睡觉;接着他们在早晨清醒了,喝过咖啡,丈夫到街上去,到某地方为家人寻找面包,妻子在家里不断地、拚命地要把尘埃扫出去,使那小地方干净。到下午四五点钟时她们跑到门边,和邻居相见,大家谈谈天,吸吸新鲜空气,到了晚上,他们带着疲乏的身体再上床去睡。他们就这样生活下去啦!”
这样的生活,每天都像灰尘一样在每个角落满满地存在。
当你某一天停止奔忙,是不是觉得异常的虚无。
一天、一生都如此保持着惯性往前冲吗?
5
我佩服野生作家大冰,他经常停止电台主持的生活,不带一张银行卡,在云南、西藏等地体验流浪歌手的感觉。
他结识了一批又一批不同经历、不同性格的朋友,喝酒、聊天,在独特的生活体验中对自己、对周围的世界有了更多的发现。
也因此,有了《乖,摸摸头》《阿弥陀佛么么哒》《好吗好的》的精彩而发人深思的故事,温暖了一个又一个的都市人。
既可以朝九晚五,又可以浪迹天涯,这是多少人内心向往的目标,但大多数人只能忙忙碌碌的朝九晚五,真的要做到浪迹天涯,却少之又少。
尤其那些上有老,下有小,一家人的生活都指望TA的中年人。
小说《月亮与六便士》中的令人艳羡的证券经纪人思特里克兰德 ,突然离开自己的妻儿,到巴黎学画画,体会和自己前半生截然不同的生活,一直到死都不曾回来。
在亲友不解甚至被埋怨自私的情况下他也不为所动,最终成就了自己的梦想,留下了令世人惊叹的作品。
而我们现代人常常一边慨叹自己厌倦了朝九晚五的生活,一边却茫然地不知道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这不能不说是一种遗憾。
摄影师严明来自一个小县城,做过中学老师、摇滚乐队、文字记者。
32岁辞职,拿着一个老式的黑白胶片相机出了门,开始了“在路上”的拍摄。
他拍长江边上的赶猪人、睡着的新人、无头的寺庙雕像、扮作卡通人物的大妈、拈花而笑的彪形大汉、路边歇息的矮个子行人……他为这些照片起名为《大国志》。
他说:“其实我想讲的是我投入了一个梦境的江湖。我经常跟别人说,我在这个江湖中间事实上获得了一种自由。就是我走到了一个由我自己说了算的、我的码头、我做主的一个江湖里去了,实际上是一种自主。它让我感到非常地兴奋,隐隐约约就像某种使命一样的。人生苦短,很多东西我们不能陪它时间更长,不能走更多的路,所以要加快脚步去它的深处。”
人生苦短,就看你如何去做,才不枉费自己来过这世界一遭。
有人说,我的地盘我做主,有人说不要被道德绑架。
其实无论哪种活法,最终不要被自己的内心绑架。
现实中的我们,大都是一边过着宠物狗的生活,一边向往着流浪狗的日常。
就像现在,你还在津津有味地读着这篇文章,以为自己感慨、心动之后,就能获得自由。
醒醒吧!
想想能做些什么,然后去行动。
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