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4 闫安
晚至堂主人画家裴开元君命我就其画作写个短评,实在抬举了!
自己20多年一直在养老金及金融投资圈里厮混,至多算个伪文艺青年,各种场合也是附庸风雅的多。但有了一堆头衔和作为《中国画坛》主持的开元的鼓励,加上自己在特定情境下有些浮躁冲动的秉性,竟然自不量力,居然也有些跃跃欲试了。
所谓的特定情境,无外乎本人与开元虽然只是有限的接触,但似乎有着更多的了解。以及,作为一个外行和文艺老青年的艺术直觉和自我积累。还有,是那么一点点的无所畏惧。咱即使把开元错误抹黑或歪曲了,也多点笑料而已,他不计较。
开元写意画作三个系列,为军旅主题、西藏系列、高士图。
记得2013年初,在北京峤美美术馆参加《“传承与拓展”——裴开元中国画展》时自己曾留言到:“开幕式热闹如社交,但对一脸深沉的开元而言,则是仪式和标志。个人并不苟同裴君“画家死作品亡”的论调,既然你所表达的都在画作里了,它独立生命,又与作者的生死何干?除非是匠人所为。……看的出来,画家对当下世俗还是有些消极,因为无力改变,也可理解。高士图、西藏主题是画家逃遁、寄托的两个方面,其他则是安身立命的必须,当然也是正面的”。
中国山水写意是个传统,而天人合一的表达,一直以来,似乎并不充分。
仔细观察一下,开元的画作中,人物比例有意放大,特别是高士图系列。这就突破和颠覆了中国画中的“丈山、尺树、寸马、豆人”的传统,也违反了西方焦点透视中的近大远小的基本法则。类似的,还可以罗列,但就开元而言,这里面的动机和意味在哪里?恐怕不能简单的按照中国画传统的造型、笔墨、构图、意境等“技术”角度来理解。当然,艺术表现方法、手段、技巧,由圈内专业人士评论要更恰当。——我所企图和尝试“点破”的,甚至也是开元一直纠结和追求的,是“仁者,以天下万物为一体”的和谐境界。做不到的时候,就打破平衡,突出和强调某个方面,也就并不奇怪了。
这好比是全能大儒王阳明眼里的“山中花开”的“寂”与“显”的辩证。
你没关心的时候,山中花开与你“同寂”。相反,因为人的主动感应,则可与人“共显”。就是说,画家本人的审美和表达意图,是主动的,把想要表达的客观对象的存在关系,纳入到自身的主体意识、价值判断和自我实践中了。表现在作品中,就是画家独特个性和烙印的展示。这也是与艺术匠人的根本区别所在。还要加上作者艺术天分的自然嵌入。
开元的“出格”和不同在于,从山水人物的“相看两不厌,独有敬亭山”的平等对视交流中,放大了人物和画家本人的表达地位,突出了“寂”、“显”之间的瞬间转换和人的主导性。若我们进一步的设问和追究,或许可以从更远的中国画山水主题的优势传统中,发现和找到画家本人,所力求突显人物中心和时代主题的创作意图和雄心(野心?)来,进而求得在艺术领域内,实现传统与现代、东方与西方的平衡?抑或,更好的解读为作者艺术创作的哲学思考、价值取向、审美追求的倾向性。——画家意欲“弥轮天地之道,上下与天地同流”而不达,故而,在同为客观存在的“寂”、“显”认知情境中,要强调和突出创作者的心正、意诚、格物(事)的本意来。格物等同于格画,而“事”本身,也离不开画家的主体参与和主张。
就开元而言,表面上看,军旅主题是工作需要,西藏系列关注信仰和自然,高士图则力求“心外无物”。所以,不难理解,他的三大创作系列中,不拘泥成规,多有开放性的艺术创新手段。但就主题和表现而言,都反应了作者本人的时代抱负、审美情趣和艺术追求。用业内有代表性的中央美院唐勇力的话说,开元勤奋、品正、有悟性,假以时日,可大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