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
没有夕阳的傍晚,我坐在她的旁边,西湖的水在我面前一览无余,透过开春入秋的天气,望向对面的群山,一艘艘游船在飞鸟下。
鸟是自由的,游船也是自由的,我想可能只有游船上的人才是被困住的。
张开双手,我觉得西湖像是被我拥抱在了怀中,我抱住了西子。
两杯西湖龙井,泡的苦涩。
旁边的两位大叔以及行迹匆匆四处问人需不需要算命的大妈,把我们当成了情侣,我被虚荣心所占据,她在一旁解释着。
她说,我要求姻缘。
我静静的听着大妈与她的互动,望向旁边的雷峰塔,脑子里浮现了白素贞与许仙举伞观湖的场景,或许她的许仙就在那里撑着伞等着,一生当中会喜欢很多人,会爱上很多人,又有很多人是匆匆过客,究竟哪一个才是真的姻缘,实难辨别。
行人匆匆过后,我们讨论着爱情,聊着过往。
三年未见?我有变化吗?
我有些语塞,不知道如何回答。
变与不变,她永远还是那个她。
在那个午后,在那个教室,在那个第一次见面的时刻,又在这个七年的时间刻度里。
你觉得我有变化吗?我问道,我也想知道我的变化。
“你成熟了”
是啊,我们都长大了。
一朵玫瑰伸到了面前。
我想这可能又是一个认错的,我抬头看了一眼小哥,他和我比划着手势,天有些暗,我看不清小哥的脸。
玫瑰静静的躺在桌子上,她在旁边认真的剪辑着视频,路灯的微光被遮阳伞挡住,一小部分如金色的薄纱,轻轻的洒在她的脸上,身后是飞来峰和西湖的涟漪,像一幅画,那么的美好,我静静的看着,心里的我挥笔画着,那一瞬间,有点恍惚,我像是进入了书中的世界,又像是进入了王家卫的电影,甚至想起了里面的台词:你年轻时,以为什么都有答案,可是老了的时候,你可能又觉得其实人生并没有所谓的答案。
我有点沉浸其中,不想脱离,如果我们生活的维度能够有一个时光定格的空间,我会带着这一段时空奋不顾身的冲进去。
歌声像是一颗石子,从中穿过,从一个洞延深为更大的裂痕,这一段时空像玻璃般破碎,然后又在我眼前消失。
“我们走吧”
起身,她扛起相机和包,手里拿着那朵玫瑰。
两个小时二十一分钟零四秒之后,我拐进了一条小路。
“这条路开到头”
“我记得,这条路的尽头是条河”
“是的,我们去殉情吧,然后明天就火了”
一分钟零六秒之后,到了她家楼下。我变成了两个我,一个我想抓住她,另一个我却被缚束住,动弹不得。
车里巧合的播放起了李志唱的送别,声音低沉沙哑。
午夜十一点三十分,我抬头看了看天空,透过玻璃,月亮格外的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