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到底有多远,那里有你要找的家吗?

《开往远方的列车》,只因前两天朋友们也在讨论关于“战争”的话题绘本,想起搁置在书架上的这本,也是从侧面表现战争的题材的,之前读过一次,因为话题有些沉重的,所以一直搁置!这本书以十四个个性迥异的孤儿乘坐“孤儿列车”去寻找“家”。有的孩子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充满爱的家,而有的孩子只是重新开启了悲剧的大门。

故事以小女孩玛莉安的作为主线,以第一人称讲述列车之旅,孩子们在一站又一站之间凭借着自己的不同特性,找寻不同的领养家庭,与其说是找寻,不如说是凭借各自能力任人挑选,而玛莉安她一直坚信妈妈一定会在列车的某一站等待她。但是,残酷的现实使她的梦想破碎。她没有见到妈妈,她的妈妈不仅没有等她,而且她根本不知道妈妈是否要等她。或许她妈妈不知道,或许不想要,或许已经不在人世。最后虽然玛莉安没有找到妈妈,但一对和蔼的老夫妇——白洛克先生和太太收留了她。有一个小细节,列车的每一站,列车长都会大声说:xx站到了,前面的几站的站名,都是一看就知道是地方名,而在倒数第二站的时候,怀想站,怀想经历的那些站,怀想被收养的小伙伴,而最后一站,远方站也隐藏着深意,远方到底在哪里,我的未来在哪里,远方……

《开往远方的列车》取材于真实历史事件。在18世纪有很多被抛弃的孩子住在纽约大街上,当地政府为这些流落街头的孩子建起了孤儿院。但是在纽约地带弃儿人数增长过快,因此政府必须找出对策——纽约市决定把这些孩子送到中西地带的农场去,孩子们于是搭上了去往得克萨斯州、阿肯色州、内布拉斯加州和俄克拉荷马州的火车——这就是所谓的“孤儿火车”。这里的“火车”就是我们这次这本绘本中的“列车”。

我们下面就来读这本书

作者:伊夫.邦廷 女(1928-1958)一生写过200多部作品。人们称她的作品是“有阴影的地方就会有阳光”。总能在她的作品中找到希望和温暖。确实,如此你在读这个故事的时候就能感受到,虽然他们是一群孤儿,萝拉和“我”的姐妹情深,以及“我”在妈妈不在那里时,心情一点一点的失望之后,只剩下我一个人时的无助,遇到白太太彼此互赠礼物时的温馨,虽然故事的背景是因为“战争”,是因为孤儿,沉重的框架里蕴藏着希望和温情!

“玛莉安,这就是我们要坐的火车。”卢小姐说。

萝拉紧紧抓着我的手。列车长沿着月台走过来,他问:“女士,这些就是孤儿吗?”卢小姐直挺挺地站着:“一共十四位。”列车长说:“我们在车尾特意为你们加挂了一节车厢。”大男孩儿负责提皮箱,我们拿剩下的包包,卢小姐提着急救袋。上星期,我看见她在提袋里装了毛巾、药品和草药,免得在车上被传上跳蚤。当然,我们这些“圣克里之家”的小孩不会有跳蚤,但是从别的收容所和街上来的小孩儿就很难说了。“去找收养家庭吗?”列车长问萝拉,“哇,你好可爱啊!”“谢谢。”萝拉说。她虽然只有五岁,可是在“圣克里之家”,他们很早就教我们要有礼貌。“祝你好运。”他对我说,“听说西部有很多人想收养小孩儿。”卢小姐说:“没错。”“不过,今年到西部去的人没有去年多。”列车长又说:“1877那年的孤儿人数最多。”我们上车了。

火车上的椅子很硬,我让萝拉坐在靠窗的位子,我们可以在脏脏的玻璃上看见自己的影像。她穿着有亮晶晶钮扣的蓝色新外套,软帽下露出耀眼的鬈发。

我也看见自己瘦长的脸,一点都不好看。我知道萝拉一定是第一批被选走的人。“玛莉安?”她又抓着我的手,“他们会不会相信我们是姐妹?我们看起来不太像,可是我不要和你分开,如果他们要把我们分开,我们就别去……”“嘘!”我轻轻出声。但是卢小姐已经听见了。“你们说什么?”她问,“就算假装姐妹也没用。”她的语气缓和下来,“听好,大多数人只要一个小孩儿,不要因为惹人不高兴搞砸这件事。”没关系,我对自己说。我的手指慢慢滑进口袋,摸着那根柔软的羽毛。她会在那里,她一定会要我。火车开动了。我们快速平稳地前进,经过货车场、许多旧房子、一排排晾在屋外的衣服、仓库,然后进入乡间,那里有好多树,树上结满了苹果。我知道苹果长在树上,却从来没有见过。

卢小姐要我和另一个大女孩儿,拉起毯子隔开男孩儿和女孩儿。她打开其中一个行李箱,把旧衣服递给我们,要我们换衣服。

她说:“我们可不希望你们在第一站就看起来脏兮兮的。”然后,她拉着毛毯让我们换衣服。我们把新衣服叠好,放进皮箱。过了一会儿,我们用卢小姐带来的面包做三明治,还喝了很浓的罐装牛奶。天黑后,我们就互相倚靠着,坐在位子上睡觉。车轮整晚不停地发出低沉的声音。咔嗒,咔嗒,妈妈,我来了,等等我。到了芝加哥,我们把所有的东西搬下车,换乘另一班火车,继续赶路。

离开纽约以后,已经过了好几个白天和夜晚了。现在,窗外只剩下一片起起伏伏的、望不到尽头的草地。卢小姐说:“这里叫大草原。”她摊开自己带来的地图,指给我们看。卢小姐曾经带其他孤儿做过这样的旅行。她告诉我们,现在该换新衣服了。 

第一站:伊利诺伊州普特维站萝拉被领,妈妈不在这里


刚换好,就听见有人大喊:“伊利诺伊州普特维站到了!”这是我们的第一站。我们的最后一站是爱荷华州的远方站。小月台上有一群人在等我们。……月台上有个男人,他有一台用三角架支撑的大相机,那里还有几匹马、马车和汪汪叫的狗。我一看就知道妈妈不在那里,她可能在更西边的地方。

我们坐在台上的椅子里,镇里的居民打量着我们。他们隔着外套摸摸男孩们的肌肉,喃喃地说:“这个不错”、“他可以帮忙收割”之类的话。

……在一翻选择之后萝拉紧紧拉着我的手,小声说:“她是我姐姐,如果你们要我,能不能也要她?拜托嘛。”

不过,我倒觉得自己没被挑中是件好事,我必须等妈妈。她把我留在“圣克里之家”那天,蹲在台阶上对我说,她会回来接我。她当时在吉尔森鸡肉工厂工作,头发上沾了一根白色羽毛。我拿下那根羽毛,轻轻贴在脸颊上。她说:“我先去西部开创新的生活,再回来接你。”她说:“圣诞节以前。”我已经等了好几个圣诞节。现在,我也要去西部了。

第二站:吉尔本两个小孩被收养,妈妈依然不在

剩下我们九个小孩儿又回到火车上。卢小姐要我们继续穿着这身好衣服,因为很快就到下一站了。到了吉尔本,我们在一间五金行前排好。有个男人说:“我还以为普特维镇的人把强壮的男孩儿都挑走了,幸好……”艾迪只有七岁,但是他被选中了。有个会倒立,还会从别人耳朵里变出扣子、逗得大家哈哈大笑的男孩儿也被选中了。

火车装好木材和清水后,我们这些没被挑中的孩子又回到车上。卢小姐擦干眼泪说:“在怎么样也比待在纽约的街头流浪好。你们大多数都会找到很好的家庭。”苏珊说:“我们才没有在街头流浪呢!”苏珊和萝拉一样,只有五岁,可是她一点都不可爱,又没有礼貌。她也住在“圣克里之家”。“我们没办法永远照顾你们。”卢小姐用白手帕擤了擤鼻子,“我们必须空出房间,给其他需要帮助的孤儿。”苏珊做了个鬼脸。

第三站:葛洛法只剩我们个,妈妈还是不在

下一站是葛洛法,等我们的人不多,妈妈也不在那里。她到底在哪里?她应该知道我可能在这列火车上。因为卢小姐说,所有报纸都报道了我们的事。“‘圣克里之家’的孤儿上路了。”“小孩儿需要收养家庭。”报纸列出了每一站的站名,我相信妈妈一定就在其中一站等我。等等我,妈妈!我来了!在“圣克里之家”,每天晚上我都希望自己的思念能穿过黑暗,飞到远方的妈妈身边。妈妈,你不必来接我,我就要去找你了。但是,她在哪里呢?……我心里有种被深深刺痛的感觉。妈妈不要我,看起来也没有人要我。我不希望自己被选中,因为妈妈可能就在下一站等我。但是如果她不在那里,该怎么办?

剩下我们三个孩子跟卢小姐一起回到火车上,她给了我们一些姜饼和在葛洛法买的罐装牛奶。牛奶的味道好甜。她说:“孩子们,不要垂头丧气。我们来唱歌吧。”她开始唱《耶稣爱我》,我们都没有出声,她一个人把三段歌词唱完。我们离萝拉很远了,不知道她的小狗有没有名字。如果有人领养我,我会请求他们带我去看萝拉,我也会告诉他们:“她就像我的亲妹妹。”

第四站:怀想站

妈妈依然不在列车长大喊:“怀想站到了。”有四个人在车站等我们,我妈妈不在那里。我和另外两个名叫艾美和杜茜的女孩儿,摇摇晃晃下车,我们偷瞄对方,心里想谁最好看。

其实,她们也不漂亮。我喉咙里还留着牛奶的甜味,有点想吐。有对夫妇带走了艾美和杜茜,“买一送一,真划算。”那个男人开玩笑地说,虽然这根本不是什么买卖。卢小姐向另一对夫妇说:“玛莉安很会带小孩哦。”她的语气有几分恳求的意味,手中紧握着最后一份同意书——那份属于我的同意书。“谢谢你。”我低头看着苹果,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火车汽笛响了。我跟着卢小姐一起上车。我知道,只剩下一站,最后一站了。……她说:“这条路一直下去,有间不错的旅馆。如果下一站没有人,呃,我们就继续前进。我很高兴有人陪我。回程路上有个伴儿也不错。”

最后一站:远方

白色羽毛找到新的位置列车长大喊:“远方站到了。”真是个奇怪的站名,好像它觉得自己真得很远,好像它觉得自己不属于这里。我戴上帽子,手不停地发抖。有对夫妇站在马路旁等待。那个女人胖胖矮矮、像个圆圆的饺子,她穿着一件厚重的黑色洋装,戴着一顶塌塌的、男人的黑帽子,她不是我妈妈。卢小姐轻声问:“玛莉安,准备好了吗?”我缩在椅子的一角。“还没……”我小声说,“还没有……”卢小姐牵着我的手下车。那个男人很高,有点驼背。他脱下帽子。女人仍然戴着帽子。他们看起来很老,女人手里拿着木头做的小火车头。男人问卢小姐:“你们就是……?”……白太太眯着眼睛看我:“我知道,我们也不是你想要的。我和洛克结婚的时候,已经很老了。以前我总觉得自己会找到更帅的丈夫呢。”她轻轻拍着白先生的手,他们微笑地看着彼此,看得出来他们很喜欢对方,“有时候,你最后得到的会比你原先想要的更好。”白太太说。“嗯。”我有一种期待落空的感觉。我妈妈不在远方,她根本不在这里或别的地方等我。“我……”我把手伸进口袋,拿出那根羽毛。我从妈妈的头发上取下它的时候,它还很白,现在已经变黄了。我用手指抚平它。“这是我送给你们的礼物。”“哦,谢谢你。”白太太把那根羽毛插在自己的帽带上。它插在那里的样子很特别,好像它属于那里,好像它终于找到自己的地方。

白太太接过同意书。她看看那些文件,再看看我:“你愿意跟我们回家吗?”我小声说:“好。”卢小姐微微向前亲吻我的脸颊。她问:“玛莉安,你现在准备好了吗?”“我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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