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水木刅 故事简介
李想的心思
1.
第一批次志愿填报结束了，我在欣喜和期待中等待着开学日期的到来。
然而，我爸或许是兴奋过度了，搞得跟他考上了大学一样，范进中举也没他这么邪乎，其纠缠老刘的行为细说起来简直令人发指。
清华招生组走了以后，接下来的几天，我爸反复跟老刘确认我被清华大学录取这个本就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一度搞得老刘看到他都浑身不自觉地发抖，以前，老刘总期盼着见到我爸，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怅然若失，因为总会从我爸手中拿到从各个地方找来的可以生发的灵丹妙药，可惜经过长达三年的努力，老刘的头发非但没有茁壮成长，反而日渐凋零，为此老刘很是有些意志消沉，但总归是没彻底死心，但自从我考上清华以后，我爸就彻底变了个人一样，每次去找老刘都是问这个毫无营养的话题，而且总是空着手来，有时老刘勉为其难地与他聊上几句，我爸还会特坦然地从老刘的兜里搜刮出烟来，烟雾从嘴里轻飘飘地飞出来，一直扑到老刘的脸上，为此他所剩无几的头发营养瞬间又跟不上了。
后来老刘干脆逃之夭夭，但每次都能被我爸给堵住，为此老刘身心俱疲，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只好直面惨淡的人生。
“老梁，算起来咱俩认识这么多年了，按理说咱俩该是非常熟悉了，可为何此刻你竟变得如此陌生了？”老刘文绉绉的开始发脾气，我爸有些听不大懂。
“咱俩其实一直就不怎么对付，打小你就跟其他人不一样，不爱劳动，天天捧着本书看，可到最后，你看看，哎！”我爸心里有了底气，在老刘面前便显得很是理直气壮。
“看什么，我家夏雪也不比梁衡差。”老刘气哄哄地说道。
“这倒是，不过——你说，我是说可能！”我爸一脸幸灾乐祸的模样让老刘的火气一股股往外冒。
“不可能，我可不能轻易便宜你家这个小混蛋，他要规规矩矩跪下来磕头我才会考虑这个问题。”
“孩子的事儿就让他俩自己决定吧，咱做老人的别瞎操这个心！”
“我哪里老了，你家小混蛋背地里喊我老刘，是不是你教唆的，肯定是你？”老刘气的又开始抓挠他本就不是很健康的发丝。
“你这人一点都不大度，跟个孩子置什么气，那个——你说，梁衡到底被清华录取了吗？”
“没有——”老刘咬着牙狠狠地回道。
“不是板上钉钉了吗，你给我好好说说……”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我真的是，我怕你了，真的，不是，你非得把我逼死才好受吗？”
如此几次，老刘彻底被我爸弄的一点脾气都没了，后来我爸一脸兴奋地跟我炫耀，他说：“儿子，我终于报了一箭之仇，老刘被我彻底给搞崩溃了。”
“这样真的好吗，以后我和夏雪还怎么好好相处？”我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你俩的事情——老刘可不这么想，你得，最好生米做成熟饭。”我爸开始给我出馊主意，自从成绩出来后，他对我的情感问题态度上一直都比较积极，前后反差的让我一时都不敢相信。
2.
韩鑫、陆羽依旧在S城里晃荡着，当然聚集点依旧是憋哥家里。
自从成绩下来之后，他俩就不大愿意见我，陆羽心里有鬼，对此我还能够理解，可韩鑫见到我，瞬间鼻子就歪到一边去了，这个举动让我百思不解，想破脑袋也不知到底哪儿得罪他了。
“韩兄，你得了鼻窦炎了吗？”我没话找话地盯着他。
“滚蛋，懒得理你，枉我给你介绍这么多姑娘，到头来才知道我在你心中，竟然——一点分量都没有。”
“不是，你是不是疯了，和我说这些干什么，我又不是孙大海，你仔细瞅瞅，陆羽，韩鑫是不是神经有问题了？”我心里一阵发麻，这家伙性取向有问题已经是板上钉钉了，对此我不得不防。
“我哪儿知道，现在他跟个女人似的，这种复杂的情感，我真他么不理解。”陆羽一脸纠结地回道。
“你丫才是女人，跟你这种人简直没法沟通。”韩鑫突然暴躁起来，一脸阴沉地看了我几眼之后，终于忍着脾气问道：“梁衡，我问你，为何考试时你给陆羽暗示？”
“我暗示什么了，别听他瞎说？”我的脸色刷的一下就冷了下来，陆羽看我脸色不善，立刻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你变了，以前你可不这样，有什么就说什么，现在倒好，我都快认不出你了。”韩鑫语气中竟然带着一点可怜的意思，让我心里止不住的恼火。
“我是给他暗示了，怎么，你心里不舒服？”
“这不公平，凭什么，你知道这样会让多少人的努力付之东流吗？”韩鑫冷不丁地把一顶大帽子扣了过来。
“你到底想说什么，不就是没给你暗示吗，至于恼羞成这样，咱俩的关系难道经不住这样一点微不足道的考验？”我没好气地踹了他一脚。
“呦，你心里还能想着我啊，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韩鑫有些得寸进尺，说话的语调让我特不舒服，按理来说，他喜欢孙大海也是个“攻”的角色，但此刻怎么看都像一个旷日持久等待夜归人的怨妇一般。
“听到了吧，哥们儿最近日子也不大好过。”陆羽一脸同情地对我说道。
“你这是什么目光，不是，你俩人能不能别死缠烂打地住在这儿啊，很不要脸知道吗，还真把这里当成旅馆啦？”
3.
“佳倩都没说什么，你急个什么劲儿，再说了，你俩不是分手了吗？”陆羽终于露出他的真实面目来，说什么一生只爱一个人，都是假的，醉翁之意不在酒，我算是看清这个孙子了。
“佳倩，不是，你俩关系什么时候好成这个样子了？”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然而这家伙一点都不在乎我已经出离愤怒的目光。
“现在你才明白啊，晚了，近水楼台先得月懂吗，鞭长莫及，你以为这孙子给你说几句好话是为了一心一意追杨琳，其实他怎么想鬼才知道，梁衡啊梁衡，你真是个好人，韩佳倩也在南京，你这不等于是——”
“你是说我在引狼入室？”
“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没这意思，我只知道——”韩鑫目光贼兮兮的，一看就没好话，但我还是想一探究竟。
“说吧，我心里有准备。”
“这还用说，你什么不知道，只是不愿意想罢了，韩佳倩一人在南京，她这么漂亮，肯定会有好多人追求。”
“我绝不允许这种行为出现，我发誓！”陆羽情绪激动地竟然举起手来。
“滚蛋，你丫没戏，韩佳倩能看得上你，靠，咱俩几斤几两难道你不清楚吗，你丫得了梁衡如此擎天保驾的帮助还考不过我，真是无可救药了。”韩鑫又开始说考试时我给陆羽暗示这件事儿了。
“就当你有救似的，多那几分有个蛋用，到头来还不是和我一样上个专科？”
“闭上你的臭嘴，你这个不知进取的人，我的希望比你大多了，你丫却连毛线机会都没了。”韩鑫立刻就怒了，俩人为一个虚无缥缈的希望竟如此气急败坏地争执，想起来挺让人心疼的。
“呦，你可知道进取了，连孙大海这个不男不女的人妖都不放过。”陆羽又开始撕裂韩鑫内心还未愈合的伤疤了。
“梁衡，你别拦着我，今天我真的要废了他。”韩鑫立刻就要炸掉一样。
“上吧，我看好你。”我一脸感兴趣地盯着他俩。
“你怎么变得这么残忍了，算了，不打了，你这人真没劲。”
“你有劲，这几天看我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有意思吗？”
“是没意思，可你为何不给我抄试卷，这点我怎么都想不通？”
“什么时候你丫性取向正常了就可以想明白了！”我没好气地回道。
“你这话到底什么意思，嫌弃哥们儿了？”
“嫌弃倒不至于，就是有些害怕！”我一脸纠结地看着他。
“害怕什么？”韩鑫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这还用问，兔子不吃窝边草，但饿极了谁知道它会干出什么人神共愤的事儿来？”陆羽瞬间就激动了。
“在你痊愈之前，我绝不和你一起洗澡，陆羽，你一定要提醒我。”
“这还用你说，现在我都不和他一起上厕所，尴尬。”陆羽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韩鑫，瞬间我就想笑，但看到韩鑫垂头丧气的模样，一时间情绪竟也莫名地低落起来。
4.
06年的夏天，我一直都在一种极度不安和兴奋中度过。
在等待录取通知书的漫长时间里，我一直和蕙子憧憬美好的大学生活，然而虽然蕙子外表看上去兴致很高，但每次说着说着她的心情就莫名地失落起来。
“嗳，还在担心北师大录取的事儿？”一开始蕙子填的是北师范的教育学专业，然而背着我去接电话的功夫，她竟偷偷改成了川大的英语专业，此刻我还蒙在鼓里，一直以为她在为能否被北师大录取而担忧。
“恩。”蕙子轻轻点了点头，这一刻她的眼角里有着无限的落寞，可惜此刻我不得而知。
“没事儿的，相信我，你要是没被录取，大不了我跟你一起复读。”我紧紧握住她冰凉的小手。
“啊——那可不行！”蕙子小脸紧张地盯着我。
“怎么不行，你是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
“真的，梁衡，我感觉所有的力气都被用完了，再来一次我肯定会累死的。”
“说什么呢，咱俩以后的日子长着呢，以后可不许这么说知道吗？”我装作生气的模样，心里却涌现出一千一万个担忧。
“我知道了，梁衡，请我吃棒冰吧，我有些热了。”蕙子第一次如此主动，让我心里止不住地一阵狂喜。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和蕙子几乎整体都黏在一起，有时候韩佳倩也过来，我们仨像当初一样聊天、嬉笑，只是韩佳倩不再公然掐我，当然，背地里和我也保持足够远的距离，对此我心知肚明，虽然蕙子依旧很依恋她，虽然看起来我们仨依旧很不着调，但终究是不大对劲了，我们彼此装着和以前一样，实际也不过是在等待最后的分离时刻罢了。
“咱仨去了北京，一定要在天安门拍张合照。”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地说道。
“到时候再说吧。”韩佳倩一脸随意地回道。
“还有，咱仨一定要——”
“梁衡，我早就不止一次地跟你说过了，你是你，我是我，蕙子是蕙子，请你以后不要把我们混在一起，有意思吗？”韩佳倩发火了，我知道她为何这样，明天录取结果就出来了，其实我已经知道她俩背着我改志愿的事儿了。
“有意思啊，忘了咱仨一起——”
“忘了。”韩佳倩赌气似的说道。
“蕙子，你不会也忘了吧？”我满脸笑容地盯着她。
“我没有，没有——佳倩，你还是说出来吧，我快受不了了。”蕙子紧紧抓住韩佳倩的胳膊，以前她紧张时第一时间会拉着我，现在，哎，终于要摊牌了。
“咱仨一起复读吧！”我再次恳求道。
“真的，我就是想——”
“你想什么都没用了，没有人会再陪你耗下去了，梁衡，我就跟你实话实说了吧，我和蕙子——”
“不就是改了志愿了吗，多大点事儿，真的可以重新来过的！”我依旧面带笑容，然而这俩丫头瞬间就哭了，我一直微笑着，这一刻我竟一点都哭不出来，自从知道她俩背着我改了志愿以后，我已经痛苦地近乎麻木了。
5.
“梁衡，其实你早就知道了吧？”韩佳倩眼睛又红了。
“可我宁愿不知道，说好的事儿结果——”
“总不可能一直都待在一起的，这不现实，蕙子也这样想。”
“可至少，我们都在北京，还能时常见到，你还好，蕙子呢，打算待在四川不回来了吧？”
“没有，没有，我妈决定的，其实我心里，真的，特难过。”蕙子又哭了，韩佳倩紧紧抱着她，这一刻我像个局外人一样。
那天以后我们都没有再提这件事儿，虽然还天天腻在一起，然而彼此之间仿佛都有了心结，录取结果出来后，李想回来了，一直到开学前的一个星期，我们都没有再联系，我也只能从李广茂的嘴里打听一些她俩的消息。
“梁衡——不好了，不好了，梁衡。”李想回来的第二天，李广茂发疯一样地冲进我的卧室。
“你丫才不好了呢，会不会说话。”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7月的S城，天气已经很热了，我光着上半身懒洋洋地盯着他。
“靠，你能不能把裤衩给穿上，你这样还让我怎么和你聊天？”李广茂厌恶地说道。
“这是我家，我自己的房间，我穿什么好像不用跟你商量吧？”
“我就是看不惯你的腹肌，没事儿就他么露出来，真没劲。”
“羡慕了？”
“我呸，就当我没有一样。”李广茂憋着气说道。
“那你脱啊，让大爷看看？”我装作很猥琐的样子，其实在李广茂眼里我是百分百的下流和无耻。
“你丫不会和韩半仙儿一个癖好了吧，怪不得都不搭理蕙子和佳倩了，我得防着你点。”李广茂忧心忡忡地说道。
“你这人一点都不纯粹，都不敢和我坦诚相见。”说着我就起身朝他走去，李广茂一脸恐惧地问道：“你要干嘛，你可千万别胡来，我是有底线的。”
“滚蛋，上个厕所，膀胱都要炸了。”我没好气地踢了他一脚，等我回来，这家伙正一脸伤感地躺在我刚才睡得位置上抽烟。
“告诉你别在我屋里抽烟，装什么深沉呢，说吧，什么事儿？”
“李想回来了，你知道吗？”李广茂一脸愤怒地吐了口浓烟。
“知道，怎么了？”
“难道你就没有想见她的冲动吗？”
“没有。”
“卧槽，你不会真的被韩鑫影响了吧，真可怕。”
“滚蛋，随你怎么说，你给我起来，我接着躺。”我一副不在意的神情。
“李想她——难道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没有！”
“好吧，跟你说话真他么费劲。”
“那就别说，我也不想听。”我翻了个身，随手从床上拿起一本书，装模作样地看起来。
“你丫——好，我服了，你竟然还有心思看这破数学书，李想去了武大知道吗？”
“知道，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就一点都不难过？”
“不难过，别打扰我看书。”
“看个毛线，我让你看，你这个懦夫！”李广茂冷不丁地把我的书给抢了过去，脸上全是哀其不争的神情。
“是你伤心了吧，本以为李想去北大，结果，哈哈，鸡飞and蛋打，太好笑了……”
“你笑个蛋，我他么想不通，为何她放着好好的北大不去，竟然去武大，真的是，你给我解释一下，不然我要疯了。”李广茂开始拼命地薅头发，照这种速度发展，估计开学军训他就不用剃头了，标准的光头哥一个。
“有什么想不通的，李想就是去一个专科我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她在哪儿都会发光，而且是那种想掩盖都遮不住的那种，珠宝、钻石、夜明珠般的光彩。”
“可也不能这么儿戏啊，以后她毕业了，比起那些上了北——”
“你丫是不是健忘，我说了她是块金子，再说了，她也不需要工作，或者哪天她不开心了就留学去了。”
“他爸不就是一个工头吗，难道还能支撑起她一辈子？”
“呦，看来你是真的惦记上她了，工头？你说的没错，她爸还真的是！”
6.
我俩的谈话还没结束，卧室的门突然就被打开了，是李想来了。
“梁衡，你丫愣着干嘛，还不赶快把裤子穿上，真不要脸，李想，你先把眼睛闭上。”李广茂感觉自己被非礼了一样，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一脸尴尬地套上裤衩，一句话没说，匆匆冲了个凉，然后边擦头发边往卧室走。
“呦，还知道洗澡啊，李想你不知道，这家伙几天都没起过床了，我呸，说不下去了。”李广茂这孙子不放过任何一个打击我的机会。
“回来了？”我一脸平静地问道。
“回来了。”李想眼睛里藏着些许的笑容，一直以来，她都这么有主见，终其一生估计我都难以望其项背。
“决定了？”
“决定了。”
“你家的钥匙我——”
“放到我卧室了，我看到了。”
“看到就好，看到就好。”这一刻我心里莫名地紧张，然而面子上还装的很坦然。
“不是，你俩当我是空气吗，能不能不要打暗语，听得人紧张兮兮的，很他么累知道吗？”李广茂一脸生不如死的模样。
“送你的礼物，上次来忘记给你买了，这次补上。”李想笑嘻嘻地从单肩包里拿出一个看起来很精致的小盒子，其实她进来时我就心灰意冷的，自始至终她都没把包给放下来，这是随时想走或者不愿多待的意思。
“哦。”我一脸麻木地接了过去，早知这样，还不如不洗澡，至少还能一直浑浑噩噩下去。
“我先走了！”说着李想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李广茂呆若木鸡地坐在那儿，此刻他仿佛被吓到一样。
7.
“你俩真的完了，梁衡，你到底怎么想的，你——”李广茂冷静了一两分钟后，终于站起来极为狂躁的指责我。
“你应该开心才是啊，这样你就有机会了？”
“我开心个蛋，当我不知道我和李想没戏似的，你俩很合适的，你这个懦夫。”李广茂又开始了。
“我得看看李想送我什么了，这可能是她最后送我东西了？”我故作淡定地拆开盒子，然而手一直颤抖，根本控制不住。
“我来吧，这种事儿估计你现在也不想干。”
“好——还是你来吧？”我一瞬间又躺了下去。
“卧槽——你俩真的是，妈蛋，我伤心了。”李广茂立刻又伤感起来，我的心脏立刻紧缩在一起，李想这是真的和我再见了，眼泪这一刻不争气地肆意横流，从来没有过的伤心，感觉整个人都废掉了一样。
“你丫哭个蛋啊，要哭也是我，梁衡，我他么嫉妒死你了，你得好好补偿我。”李广茂噌的站起来，但随即又一屁股坐了下去。
“李想送的什么东西，你要是喜欢就拿着吧，上次就欠了你的。”我心烦意乱地抽了根烟。
“我太他么喜欢了，可这东西太贵重了，我拿不起，你丫自己看吧，混蛋一个！”李广茂把盒子递给我。
一串钥匙，首先看到的就是这个，我心里莫名地紧张，李想这是，不对，是两把钥匙，顿时我就迷糊了。
“蒙圈了是吧，下面还有一封信，枉你聪明一世，连这点心思都猜不出。”李广茂又开始鄙视我了。
“靠，我看看，我好像懂了一点了，但是不确定。”
梁衡你这个混蛋：
你怎么敢把我给你的东西还给我，我生气了。
另外那把是北京的钥匙，有空没空记得替我收拾一下房间，我回来是要检查的哦，对了，这个房子是我自己的，我爸不敢随便进去的，嘻嘻……
还有，你还要让我在你家楼下等多久，外面好热的，你就不怕我中暑了？
看到这我猛地跳起来，光着脚疯了一样地拉开窗户，李想正一脸温柔地看着我，我招呼李广茂一声，穿了双拖鞋就下去了，李广茂一脸懵逼地看着刚才还如同油灯燃尽的我瞬间又生龙活虎起来，他匆匆瞄了一眼李想写给我的信，顿时就悲从中来。
“操，这是赤裸裸地秀恩爱啊，我他么，我祝你俩，我呸，我还是跟上去吧，你等我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