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南城陆玖
01
在这毕业后的一年里,似乎才迎来了我们真正意义上的分手季。最近不时有朋友打电话跟我表述分手的哀默,也看着另一些朋友在自己面前哭得痛不欲生。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们,但站在朋友和大众立场上,对于他们的境遇也是大致表示理解,毕竟谁也不愿意过太苦的日子,何况是从对方身上看不到任何希望的前提下,亦或者说双方的追求和生活态度确实存在很大的差异。当然,作为局外人,我也只能给他们一些起不到作用的建议。
除此之外,很多人会埋汰,他们大都时候觉得自己很孤单和绝望,在最不适当的年龄迷茫,在最该努力的时光里堕落,在最容易热恋的阶段缺爱,在最适合被祝福的桥段失恋,在最幸运的年纪失望。不管真切与否,很大程度上,我在想是否是年轻的我们夸大了青春带来的所有苦难?抱着尽兴的心理,却总是活成侥幸。
02
阿德是我见过的日子过得很糟糕却最勇敢乐观的人。认识阿德的时候,是我刚到实习公司的第一个周末,那时候过去自愿加班的几个年轻的业务员闲得无聊,硬是把我和同事一同拉到会议室玩起了游戏。那时候对他本人的印象并不深刻,没有英俊的脸庞,也没有傲人的身材,更没有让人醒目的衣品。当时,唯独有点印象的便只有他较为活跃的说辞以及爽朗的笑声。
后来,在一起工作的时间长了,阿德从旁知道了我们正准备在公司附近租套房,便私下来我面前游说多次,大抵说的都是吹捧他手上那套急于转租出去的房子。最后,我并没有租下那房子,不过日子久了,大家开始熟络起来,便从他口中了解到了他之前的遭遇。
阿德年纪不大,长得稍微有点老成,留着常年积长的指甲。在公司活动或者开会时永远是最积极和活跃里面的一份子,说得一嘴的污段子,常常惹得男职员一阵骚笑,以及女职员的不时尴尬。
尽管能说会道,对工作也算上心,但只能用时运不济来形容他进公司半年以来开不了单的遭遇,再加上满嘴一贯不改的污段子,竟也使得阿德在公司里成了大家默认的笑话,最不起眼的存在,有时候看着心里也满是感慨。
可偏生是面临困窘工作处境的他,脸上却总是带着自信和乐观的微笑,这样的一个人,你很难想象他曾经亦或现在一直都在经历着失亲,背叛,劈腿,备胎以及贫穷。
03
阿德生活在乡下,在他还没有完全懂事时,便已经因为意外而失去了自己的父亲。母亲单枪匹马地撑起了家里所有的重担,独自拉扯大了他们姐弟三人,并且让他有幸完成了中专的学业,他曾说过在学校的那段日子是自己目前人生中最自在和快乐的时光。
初中时,他便成为了学校早恋队伍里的一员,据说那个女生很漂亮,是自己班上的同学,女生主动约的他,然后慢慢地就水到渠成地走到一起了。
等到升到中专时,女生几乎每周都会到车站等他放学。一到冬天,下车门时就能真切看到的那道身影,总能温暖整个心房。
那会电脑才刚普遍起来,阿德家还没有条件跟上,他便常去发小峰家挂企鹅QQ,偶尔会跟发小提起这个姑娘。
有次两人一拍即合,阿德直接约了女友出来一起见面吃饭,饭桌上介绍了他们两人照面,只是出乎他意料的是,在那次饭席后,峰便同他女友暗度陈仓了。当他知道一切真相时,一切早已无法挽回,于他只剩下祝福的权利。
他说,冬天来了,人们便开始期待春天能快点到来,可惜大家忽视了一个定理,春夏秋冬明明是个轮回,不管如何,冬天还是会回来。
在经历这次的背叛后,他再次交女朋友时,似乎命运冥冥之中一直在跟他开玩笑,他后面历任女朋友都以劈腿自己哥们告终,每做一次别离的时候,他都对春天的到来充满期待,可不得不面对的是每次冬天也来得很快。
当他克服了内心重重心魔,勇敢踏出新的一步,时隔多年后再次鼓起勇气去追求一个女孩时,那女孩却一直把他当备胎,直到听到女孩即将结婚的消息,他才顿悟了自己原来在别人眼里是种可有可无的存在。
04
阿德比我早离职了几天,与其说是辞职,还不如说是被老板辞退。他走前已经穷到连信用卡的催款单连续好几天被银行寄到公司里了,离职前几天大家热烈地同他说笑,可他的离开很快就被大家遗忘了,像颗来去无形的尘埃,谁也无需记起和忘怀。
尽管如此,听说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努力、积极寻求出路;听说他还是会每月给家中老母寄去生活费,不辞辛苦;听说他还是会每月去监狱里探监、宽慰和鼓励还在狱中的姐姐。
当然我也只是听说,从那以后我便再也没见过他。
但是多少因为遇到,让我从他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比如庆幸和满足,再比如希望。
桐华曾在《半暖时光》里写道,“纵然明明知道,终有一日,所有的悲欢、所有的爱恨,都会随时光老去。我仍然竭力地、竭力地搜集着那些美丽地、纠缠着地,值得为你活了一次的记忆”。尽管桐华在书中的这句话是来讲诉男女主的爱情的,可我却觉得这句话在面对生活里遇见的所有艰难苦楚、悲欢离合中同样受用。
每座城市都有成千上万的不如意,你只是比他人孤单但并不比他们绝望。我们终究是要远行地,要不断的和一些人说再见,也要不断地同稚嫩的自己说再见,这条路可能有点冗长和艰辛,但请你不要去回头,珍惜当下胜过往朝,熬过去了,你也就长大了。